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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報恩,其實(shí)不過是落在蘇暮寒棋盤上的棋子,艱辛地挪動著,于大局無益,于安國夫人更無益。 今世,慕容薇給她在安國夫人面前盡孝的機(jī)會,溫婉心里不知有多么感激,她握住慕容薇的手,說得誠心誠意:“你可知道,安國夫人當(dāng)年看似只救了我的母親,其實(shí)救的是我外祖整整一家?!?/br> 兩人把盞長談,似要將兩世的話一夕說盡,看頭頂月影漸漸西斜,瓔珞久等不至,輕輕晃動著纜繩催促,慕容薇與溫婉才依依惜別。 回到艙房,慕容薇了無睡意,披了衣裳坐在榻上,望著河上清冷的月光出神,在心里仔細(xì)整理著溫婉傳過來的信息。 想到顧晨簫那樣的人物最后竟然孤獨(dú)而終,年輕時幽如竹上清雪般的面容,還有那次次風(fēng)光霽月的笑意,都無法與溫婉口中的寂寥和失意重和,每一次碰觸都叫人揪心的疼痛。 慕容薇隨手往臉上一抹,又是抹不盡的淚水。 不覺已是三更天,溫婉躡手躡腳回到楚朝暉的官船上,燈光昏暗,只有為她留燈的宮女守在船頭,其余人早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 溫婉道了謝,回到自己房中,吹熄薄絹宮燈,只是依枕而坐,望著一片月光灑向水面,再也無法入眠。 一路緩行,有夏鈺之帶著侍衛(wèi)開路,除去沿途一些地方官和家眷的叨擾,這次出行極為順利。三月初三午后,船便到達(dá)終點(diǎn),泊在了離玉屏山不遠(yuǎn)的官府碼頭。 玉屏山離蒼南縣府最近,卻隸屬正陽縣管轄,地理位置有些特殊。因而,除了行宮的總管帶人立在岸上等侯,淮陰的知府與正陽的縣令,帶著本縣的同知、縣丞等人也烏壓壓立了一地。(。) 第一百三十一章 衹報 岸邊早有夏鈺之的人把守,沿著碼頭扯起青色的帷幔,留出幾人寬的道路,令一眾女眷閉開旁人的視線。 幾位同來的官夫人踱其自家夫君的身份,不敢貿(mào)然上前拜見,只在楚朝暉的船靠岸時遠(yuǎn)遠(yuǎn)請安,待楚朝暉一行上了岸,又命人遞上拜帖。 果不其然,楚朝暉推做身體違和,并不相見,與幾個女孩子一起,由行宮的總管葉嬤嬤牽引,就著帷幔遮住的道路,直接上了行宮里早就預(yù)備下的馬車。 蘇暮寒則與母親不同,豈肯放過在人前露臉的機(jī)會?他先送母親上了馬車,又與到場的知府、縣令等人微笑寒暄。 接了對方呈上的八色土儀,還有擺在烏木填漆盤里的儀程,蘇暮寒謝了縣令,命人將宮中內(nèi)制的點(diǎn)心裝了幾盤做為回禮,又命隨從打賞跟人,顯得十分謙和有禮,喜得那知府與縣令笑逐顏開。 蘇暮寒向來以少年老成示人,行事有章有度,待人又親切有禮。那知府與縣令官職低下,少有機(jī)會與京中貴人來往,見蘇暮寒如此的身份,又如此的體恤,心內(nèi)激動不已,一路在后面相隨,直將眾人送往玉屏山行宮,才行禮告退。 楚朝暉是一品的安國夫人,便是回去夫家,也不能草率行事,依舊要照著禮節(jié),顯現(xiàn)皇家的體面。因此她選擇先落腳玉屏山行宮,再擇吉日捧丈夫牌位回蘇家老宅。 玉屏山的皇家行宮離蘇家祖宅不過二三十里的路程,楚朝暉在此下榻后,當(dāng)日便有蘇氏族人前來拜見,回說選了后天的吉日,如今族內(nèi)一切安置停當(dāng),只待將軍牌位歸家。 修整了兩日,楚朝暉留了夏鈺之兄妹與慕容薇做伴,命肖洛辰護(hù)衛(wèi),自己便捧了丈夫牌位,帶一雙兒女啟程回到蘇家。 溫婉離去時,與慕容薇目光相對,兩人相視一笑,都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春雷陣陣,一場大雨眨眼而至。落不盡的雨滴順著屋檐砰然砸下,濺到蕪廊外頭墨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又仿佛開出更為璀璨和絢麗的素色花朵。 上午剛剛送走楚朝暉的車駕,下午,就在這瓢潑一般的大雨中,夏鈺之接了祖父抄來的第二封朝廷邸報。 不到一月的功夫,顧晨簫沒有動用康南帝賜下的兵符,只以三千寧王府鐵騎破了大阮三萬精兵。寧王府的馬蹄踏平了大阮都城,活捉了大阮國君,一舉粉碎了大阮國君與康南某些權(quán)臣私下勾結(jié)的陰謀。 康南國皇帝龍心大悅,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重重賞賜,又親迎顧晨簫和他的府兵進(jìn)京,賜下遮面金甲,給了這個兒子無限的容寵。 顧晨簫一戰(zhàn)成名,在戰(zhàn)場上的神勇被府兵們傳得神乎其神,由此得了戰(zhàn)神修羅的稱號。一時之間,寧王殿下在康南軍中威信也隨之大增。 夏鈺之捏著邸報久久無聲,心里嘆服,也暗贊了一聲顧晨簫的霸氣。 敢以區(qū)區(qū)府兵對抗對方十倍于自己的精銳之師,夏鈺之自問若是自己興兵,短時間內(nèi)未必會有這樣的輝煌。 猜不透的只是,不知道康南皇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顧晨簫究竟又是為著什么,不惜暴露自己府兵的戰(zhàn)斗力,到似是在警告什么人,又似是對康南軍隊(duì)看不上,不屑使用康南帝賜下的兵符。 夏鈺之想起初一那日,世子大哥從宮中領(lǐng)宴歸來,曾盛贊建安太子秦恒與康南寧王殿下顧晨簫,說這二位都是青年才俊,謙謙如玉的公子。 再看看如今顧晨簫的戰(zhàn)績,夏鈺之心內(nèi)暗暗挑了大拇指,到有些遺憾當(dāng)日被祖父泒出京城,錯失了上元節(jié)與這兩位殿下的會面。 將邸報收好,夏鈺之沒有耽擱,立即寫了封信,遣了心腹送去蘇家老宅,交與護(hù)送安國夫人與世子的肖洛辰,讓他也在第一時間知曉。 午睡醒來,雨依舊不停。曉得慕容薇想出門,總管葉嬤嬤親自來回,山路越發(fā)泥濘,公主若是有意,到可以順著長廊去瞧瞧后院里種的一片紫丁香。 言下之意,此時登山卻是不行,天涼路滑,葉嬤嬤擔(dān)不了那個責(zé)任。慕容薇并非貪景,只是想借著游玩踏青,探探玉屏山的究竟。 如此大雨,寸步難行,她與夏蘭馨便只好待在寢宮之內(nèi)消遣。慕容薇無聊地倚在大迎枕上,悶悶地說了聲:“這雨好不煩人,姨母與婉jiejie不在,連打個葉子牌也湊不起人來。” 見兩人意興闌珊,對方才自己提議的廊下觀花并無興趣,葉嬤嬤怕她們發(fā)悶,只能再找些山景野趣。 葉嬤嬤想了想,便使人出宮去,在山前一片杏花林里折了幾枝怒放的杏花,開得云蒸霞蔚一般,親自捧到兩人殿里來,擺在寢宮內(nèi)消遣。 葉嬤嬤行了禮,指著杏花回慕容薇道:“梨花敗盡,杏花剛剛綻放,正是芳菲初現(xiàn)。公主瞧瞧這幾枝杏花,都是開在山前密林中,到有些野趣?!?/br> 長在宮外的杏花璀璨,虬枝彎曲,韻質(zh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