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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流蘇顧不得羞澀,輕輕牽住了他的衣襟:“暮寒少爺稍待,我來是有事情與你說。昨夜里公主殿下救了私闖青蓮臺的顧晨簫,還對外封鎖了消息,不許別人提起?!?/br> 流蘇想起來意,急著將消息傳遞給蘇暮寒,真實的想法卻有些羞于啟齒,只含羞說道:“奴婢冷眼旁觀,公主似乎與寧王殿下交情匪淺,竟然這般一力維護?!?/br> 蘇暮寒眼里看到的不止是花前月下的兒女私情,說慕容薇與顧晨簫有交情,他并不相信。 流蘇的話里多半含著嫉妒和擔憂,她在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慧極必妖。蘇暮寒眼中的流蘇雖然漂亮,卻有些聰明得過了頭。她一早便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留在慕容薇身邊,才急著早早打算自己的未來。 像年前溫婉留在安國王府的時候,流蘇雖然費心掩飾自己的嫉妒,蘇暮寒也能發(fā)現(xiàn)端倪。待到聽說母親收了溫婉做義女,流蘇臉色才恢復了自然。如今又拿顧晨簫說事,大約有些草木皆兵。 在慕容薇身上,蘇暮寒從未拿顧晨簫做敵人,卻是將秦恒的話放在心上。 打量著從流蘇口中問不出更有意義的東西,蘇暮寒急著找人去查顧晨簫的來意,便不想與她多說,只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見流蘇扯著自己的衣襟不舍得放開,心意若白紙黑字,清晰到不能再清晰。蘇暮寒耐下性子,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撫過她的長發(fā),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有我在,你放心?!?/br> 流蘇臉頰上依然掛著淚,卻又泛起明麗的笑容,這是蘇暮寒第一次這么承諾她,顯然他的承諾與她的期許相隔太多。只是此時此刻,這便是流蘇想要抓住的全部了。 望著蘇暮寒遠去的背影,方才他溫柔的聲音和手指的余溫都令流蘇陶醉。流蘇癡癡立在風里,半天沒有挪動腳步。 而透過暖閣里打起的簾子,溫婉閑閑倚著書桌的一角,似是看著戲子粉墨登場般,看夠了蘇暮寒與流蘇的曖昧,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溫婉看夠了戲,換了件淺耦合繡銀線折菊紋的帔子,雪白的挑線裙,去陪楚朝暉用早膳。 怕楚皇后擔心,楚朝暉一早給她寫了封信,說明蘇氏老宅里規(guī)矩太多,歸程大約會比預定的時候晚些,囑她不要擔心。 用完膳后,因怕慕容薇記掛,便吩咐溫婉再給慕容薇寫封信,告訴她蘇家老宅這邊大事已了,大約這兩日就要回到行宮,要她不要煩悶,再多忍兩日。 溫婉遵命,便在楚朝暉房里鋪開了紙筆,明珠侍侯著研了墨,給慕容薇寫了封短信,將楚朝暉的囑咐都寫進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野菊 溫婉握筆從容,一手梨花小楷深得衛(wèi)夫人的真髓,字字娟秀如珠。 她踟躕了片刻,不敢在信中提及昨日的罌粟,也無法提及今日的流蘇。只在信箋后頭畫了一朵繽紛的野菊花,以此來提醒慕容薇關于流蘇的不安份。 母親送出蘇氏老宅的信件,蘇暮寒只怕有什么風吹草動,自然悄悄過了目。 他一目十行看完,見只是尋常的家書,才吩咐人快些送出。到有些慶幸族人們這般大的動靜,母親與溫婉兩個畢竟是內宅女子,瞧不出什么端倪。 那一朵野菊花盛綻繽紛,畫在落款的地方,蘇暮寒見溫婉在信中盛贊蘇家的菊園,只以為是她們姐妹間的嬉戲,誰想到是在借喻流蘇。 接到溫婉的信,慕容薇不由莞爾。 溫婉平日端淑莊重,說話待人謙和有禮,今日公然拿野花諷刺流蘇,可以鄙夷到了極致。 慕容薇可以想見溫婉落筆時眼中慧黠的促狹,不由輕輕笑出聲來。 前世里流蘇得勢,仗著已被蘇暮寒封妃,公然詆毀慕容薇的聲譽。說她是被顧正諾穿過的舊鞋子,怎么好意思做出一幅冰清玉潔的樣子回到千禧來。 面對流蘇的刻薄,慕容薇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力處置昔日的丫頭。是溫婉與她說,流蘇不過路邊一株野菊花,憑誰都可腳踩腳捻,犯不著與她生氣??床坏盟∪说弥镜膰虖垼罂山杼K暮寒之手除去。 此后,在溫婉幫助下,慕容薇果真設計,由蘇暮寒親手處置了流蘇。 想來前事有因,后事有果。流蘇早與蘇暮寒暗通款曲,自己在蘇暮寒面前才毫無秘密可言,被他玩弄在手掌心上。 這一世里,流蘇這朵野菊花再想橫空出世,靠泄露她的信息上位,只怕便是黃粱一夢了。 慕容薇擱了溫婉的信,再瞧姨母寫來的一封。楚朝暉信中全是殷殷囑托,無微不至,像疼女兒一疼著慕容薇,到叫她心下惻然。 期待兒子與甥女共接連理,姨母的心愿上一世便未達成,這一世又將落空。她與蘇暮寒終將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從來做不成同床共枕的鴛鴦。 再瞧姨母的信尾還寫了怕慕容薇煩悶,要她暫且忍耐幾日,自己不日即回行宮云云。 其實這些日子慕容薇哪里顧得上煩悶,日日忙著與顧晨簫和夏鈺之議事,雙方都是行事縝密之人,大框框定下了,便連細節(jié)都一一敲定。 對于夏鈺之與慕容薇的承諾,顧晨簫相信他二人的為人,感覺十分踏實,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他的人如何在玉屏山內公然行動。 地質勘探,前期便是幾十個人的行動,若是后期采礦,那便是成千上萬人的大工程,動靜可謂不小,他希望慕容薇先解決這個難題。 慕容薇關于討要實封的計劃雖有八九成的把握,但還未取得父皇的允諾,自然不敢和盤托出。 她猶豫片刻,說與顧晨簫:“這個我回宮后便會想辦法,務必要有最合適的機會,令我們雙方的人自由行動,一旦塵埃落定,我第一時間想辦法通知你?!?/br> 夏鈺之心知她還是打著如今就討要封邑實封的主意,有心反駁,一時之間并沒有更好的選擇。 驀然又想起,慕容薇不會嫁給蘇暮寒,大約也瞧不上西霞其他青年才俊。若是與建安聯(lián)姻,名譽的確受了些損,可若是顧晨簫動了心思,說服康南帝與西霞聯(lián)姻,他熟知前因后果,這區(qū)區(qū)的名聲受損根本沒有意義。 解決了最后的問題,顧晨簫先回房休息。慕容薇便將溫婉的來信遞與夏鈺之:“姨母這兩日便要回來,我們送走了顧晨簫,也該收拾行李下青蓮臺回行宮去了,細枝末節(jié)的只能且走且看,如今也只能議到這里。” 顧晨簫是明白人,雖然傷未痊愈,但他在宮內見過蘇暮寒,既然隱瞞身份,自然不能與他打照面。見大事議得差不多,第二日便向慕容薇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