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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方便。 柜臺外頭一些人手里也有五兩、十兩不等的小額銀票等著兌換,都知道匯通的手續(xù)費低廉,書生如此一說,自然立刻有人跟著附和。 伙計有心賣弄,笑道:“客人有所不知,小號打從五年前便做起這異國匯兌的生意。不獨康南,連建安的銀票也可兌換,小號收取費用謀些利益,也更好為大家行些方便?!?/br> 說話間,柜臺里復(fù)了稱,兌了銀子出來。白花花的銀子遞到書生手上,書生喜得連忙道謝。 交付了費用,書生笑吟吟將銀子揣在懷里,又如方才一般擠出了人群,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這書生哪里是真得家有親眷在康南經(jīng)商,不過是出岫里頭化名小安的機靈鬼拿了張銀票過來試探,兩國間的銀子是否真能這么兌換。 郡守夫人來到錢莊后便直接入了雅室,她與甄夫人的談話,小安無法聽見,卻親眼見到二人手上都有個一模一樣的紫檀木匣子。(。) 第一百九十六章 慷慨 來時的悶悶不樂、走出的郁郁寡歡,郡守夫人再出來時,抱著匣子心有不甘的眼神入了小安的視線。 小安身上剛好有張康南的銀票,是他當(dāng)日送烈琴回皇城時,聽烈琴提到過異國匯兌的事情。小安縝密,怕有朝一日用上,便問烈琴討了這張銀票帶在身上,不想今日泒上用場。 異國的匯兌如此簡單,將一筆贓款洗白無須花什么力氣,看似正規(guī)的交易背后隱藏著玄機,小安輕噓一口氣,急著密報夏鈺之知道。 他輕輕打個呼哨,與跟蹤郡守夫人回府的兄弟取得聯(lián)系,然后身形很快隱沒在一叢青郁的七里香后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沒了蹤跡。 卻說那日陳欣華不過驛館里走了一回,帶回慕容薇所賜大包小包的禮物,再回到崔府卻立時身價備增。 闔府里便似供著祖宗一般,連老夫人那邊傳喚,也顯得極為客氣。 粘氏當(dāng)日便想返程,因是天色已晚不能成行,趁著夜宴先向老夫人及齊氏辭了行,第二日天剛泛白便帶著一對姊妹花急急踏上歸程。 得了姑母囑托的粘亦纖竟像變了個人,從惡語刁難的弟媳搖身一變,與陳欣華竟似嫡親出生的姐妹,事事處處將嫂嫂兩個字掛在嘴邊。 粘亦纖出身官宦,懂些人情冷暖。此時的陳欣華不能得罪,她比誰都瞧得明白。說她隨了一對姑母的踩低捧高尤不為過,親眼見了慕容薇對陳欣華的尊重,后怕膽怯之余,立時便換了幅嘴臉。 這日一大早,粘亦纖送了姑母,便捧了兩匹上好的錦緞來尋陳欣華,說是姑母從江陰帶來的時興料子,不敢獨享,分與長嫂一半。 陳欣華往日穿得素凈,見兩匹錦緞一為靛藍色灑金十樣錦的圖案、一為真紫色繡百碟穿花的圖案,都繁復(fù)華麗,心上并不喜歡。 得了慕容薇的授意,有心探粘家虛實,陳欣華自然既往不咎。她裝做歡歡喜喜的收下,又將慕容薇賜的珠釵分送粘亦纖一支,握著她的手親熱活絡(luò):“崔氏長房只有咱們兄弟妯娌二人,有到是兄弟同心,其力斷金,自然希望日后與弟妹和睦相處?!?/br> 論起心機,粘亦纖從小嬌養(yǎng),不是陳欣華的對手。見對方接了錦緞,顏面也極好看,粘亦纖一顆心便落回肚里。 陳欣華不過以一支珠釵,幾句好話,再加上大公主的震懾,便徹底收服了粘亦纖的心。 妯娌二人放下成見,這兩日好得便似一人,婆母齊氏大大松了一口氣。 忐忑了這些天,公主未再尋崔家的麻煩,想來大兒媳并未在公主面前進言。齊氏心里又覺得陳欣華懂事,見丈夫臉色也變得和緩,齊氏咬咬牙開了自己年輕時的妝奩,挑了幾樣好東西送到陳欣華手上。 所謂家和萬事興,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傳進尚榮院里,崔老夫人十分滿意。又把兒子叫到房里,細(xì)細(xì)敲打了幾句,囑他看好一對孫子做學(xué)問,來日若得貴人提攜,才能爭取搏個好前程。 慕容薇高調(diào)打壓,陳欣華息事寧人,這才是閣老家的千金應(yīng)有的氣度。老夫人自此對這個長房孫媳高看一眼,背地里也賞了好些東西。 見兩位兒媳婦如今同進同出,挽手并肩,一樣的孝順能干,齊氏做夢都能笑醒。她細(xì)想兩位兒媳的出身,一位是閣老的千金,一位是太守的侄女,這在揚州大戶里頭是絕無僅有的獨一份。 齊氏越發(fā)與有榮焉,深知這兩位兒媳進門都是因為祖上那條家規(guī),越想越覺得老祖宗睿智。次日一早回了老夫人,便喜滋滋去給崔氏祖宗上香,求祖宗保佑家宅安康,福壽共享。 江南多雨,晨間早起,又是細(xì)雨蒙蒙,遠山含黛。 慕容薇寫給父皇的信,便在這一日清晨,由夏鈺之泒人冒雨送出。 算算行程,離回京還有月余。蘇家老宅如此的不安份、江陰幫又上躥下跳,再出了錢唯真這檔子事,她終究不愿錯失良機,一定要盡快將二表兄放在淮州。 淮州是陳家的祖籍,姑父的影響力仍在,陳家歷山書院的門楣仍在,眾多的學(xué)生子弟都在。若江陰有個風(fēng)吹草動,瞞不過一水相連的淮州。 想在這一帶生事,到要看蘇家有沒有這個本事。 江陰幫想興風(fēng)做浪,還要看歷山書院姑父一手帶出來的秀才舉子們都有著怎樣的錚錚鐵骨,豈容得小人作祟。 當(dāng)年敢隨著姑父的振臂一揮,他們就能擎起反抗千禧的大旗。如今有著朝廷的支持,有著二表兄的帶領(lǐng),慕容薇更相信這些年青人滿腔的書生意氣,假以時日定能揮斥方遒。 夏鈺之瞧著慕容薇落筆,有淡淡的踟躕:“阿薇,歷山書院便是陳閣老當(dāng)年那支義軍的前身么?” 自己敢起兵,是因為手里有出岫,個個都是身負(fù)絕技,刀尖里舔血一路走來的勇士。 可嘆陳如峻以一介文人,竟敢與他比肩力挽狂瀾,想想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明知道有去無回依然慷慨從容,夏鈺之這般剛毅的人都眼眶發(fā)紅。 這便是慕容薇想起用她的二表兄,重用歷山書院學(xué)子們的真正理由了。 在那樣艱難的條件下,他們都能揭竿而起,何況現(xiàn)在。江陰幫又有什么底氣去對抗這樣一群風(fēng)華正茂一心為國的年輕人? 夏鈺之微微吸氣,收斂自己的情緒,盡可能平靜地從慕容薇手里接了信,向皇城的方向拱手,鄭重說道:“我以八百里加急,最快的速度送到皇城,交給陛下裁奪?!?/br> 除去給父皇的信,里面還夾了慕容薇寫給母后的一封家書。 母后對陳家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