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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善解人意地將meimei想說未說的話一并說出。 慕容蕙笑妍如花,牽了湯伽兒的手雙雙告退。 見秦姑姑依舊立在旁邊,慕容薇今日心里有鬼,不敢去母后眼前討出宮的恩典,便將這不討好的差事推與秦姑姑。 心里藏著事,面色便有些扭捏。慕容薇胸口如鹿撞一般,強自按捺神情,到底將話交待清楚:“煩請姑姑代為稟報母后,我們晚間不在宮內(nèi)用膳。蘭jiejie已然包下枕霞閣,便由羅嬤嬤帶著秋香cao持,我與幾位姐妹在枕霞閣賞了月再回來,約莫二更天便能回宮?!?/br> 早先時明明說著要在璨薇宮夜宴,如何又去枕霞閣慶生? 秦姑姑以目相詢,見夏蘭馨微微頷首,應承道:“兄長早已安排妥當,煩請姑姑稟告皇后娘娘,一切放心。” 主子的話容不得自己駁回,慕容薇向來想一出是一出,秦姑姑到也見怪不怪,想要先把話傳給皇后娘娘,由著皇后娘娘定奪。 待秦姑姑告退,夏蘭馨先向慕容薇橫了大大一年白眼。自己與兄長就是一對擋箭牌,永遠跟在慕容薇身邊善后。 欺瞞了皇后娘娘可是大罪,夏蘭馨招招手喚來小螺,想要吩咐她趕緊去尋夏鈺之,做做樣子也要去枕霞閣轉(zhuǎn)一圈。 云持只以為今日入宮便是兩餐宴會,未曾想皇后娘娘曾有口諭,還要留她們住在宮內(nèi)。再淡然的女子,終歸是少年的心性,喜歡這些情趣相投的姐妹,不舍得分離,到十分感念皇后娘娘這片心意。 見夏蘭馨喚了小螺交待事情,云持靦腆與夏蘭馨道:“蘭jiejie也叫小螺姑娘找個人替我二哥送個信,免得哥哥牽掛,又使人替我留門。“ 夏蘭馨本是握著茶杯,聽著云持說話到神游了太虛,不知在想什么。云持又喚了她一句,到驚得手一抖,潑了幾滴茶在衣袖上。 小螺忙忙替她擦拭,夏蘭馨方才回過神來道了句抱歉,應承道:“這是自然。” 云持到也不提夏蘭馨的失態(tài),只與小螺道:“便請姑娘替我二哥傳話,就說蒙皇后娘娘圣恩,子持今夜與諸位姐妹一起宿在宮內(nèi),明日與蘭jiejie同回,請他早早安歇,不必牽掛。” 兄妹之間,自然要交待一番。已知云持昨日就入了皇城,慕容薇笑著問道:“子持今次會在皇城多住幾日么?咱們姐妹相聚一場不易。最不濟也過了十五,嘗嘗大相國府的素齋再走?!?/br>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速 云持梨渦淺笑,起身回道:“公主盛情,臣女卻之不恭。今次二哥與翰林院的幾位師兄有約,我們兄妹會在皇城盤桓幾日。若蒙公主不棄,自當相隨去大相國寺瞻仰一番?!?/br> 袖子上沾了水終究不舒服,夏蘭馨由小螺服侍著在屏風后頭更衣。聽到了云持與慕容薇的對答,不曉得是期待還是無奈,一絲悵然浮上心際。 大約這便是咫尺天涯的距離吧?明明近在咫尺,卻瞧不見來人,連想探問一聲都沒有底氣。如此這般,流水落花春已去,便又是遠隔了天涯。 夏蘭馨理完了妝,由著小螺替自己整理腰間的玉佩。扶著薰籠坐在一旁的繡墩上,久久不愿出聲。 西霞兩代君主都崇尚佛教,國內(nèi)人人仿效。逢了初一、十五進廟拜佛燒香最是尋常,大相國寺雖不如皇家寺院的香火鼎盛,一席素齋卻最是有名。 溫婉隨同楚朝暉去過幾次,到比別人熟悉,便接過慕容薇的話題嫣然笑道:“既是定下要去,我便使人提早安排,替咱們留出幾間凈室?!?/br> 偏頭思量著大相國寺后山的景致,溫婉嘆道:“可惜放生池畔那燦燦桃林已然開敗。如今翠竹逶迤,也只有幾株櫻桃樹可看。最好是結(jié)了果,粒粒璀璨紅艷,便如紅寶石一般。” 溫婉說者無心,頻頻提到大相國寺后山的放生池。別人尤可,唯有陳芝華臉上驀然騰起云霞,似桃花碩碩,繁花迷眼。 她借著斟茶立起身來掩飾自己的臉色,佯裝走到博古架前觀看慕容薇那些價值不菲的藏品。幸喜眾人的話題都繞在櫻桃樹與那素齋上頭,不曾留心她的神情。 夏蘭馨在屏風后頭聽得坐不住,挽了瑰紅色的披帛緩緩起身。打從陳芝華旁邊經(jīng)過,見她目光雖落在那尊丹鳳朝陽的水膽瑪瑙上頭,卻還未來得及完全收斂眼中的艷光灼灼,羞澀的心情暴露無疑。 今日是相交默契的好姐妹,他日身份一變,便成了姑嫂一家人。夏蘭馨輕咬著嘴唇宛爾一笑,與陳芝華擦身而過。 有情有意,又能真心相交的人不多,才會想要好好珍惜。彼年花開盛世,十四歲的慕容薇眼中只為蘇暮寒一人璀璨。除去云持素未蒙面,如今在座的這幾位在前世都曾被自己深深漠視。 有心借這個生辰禮,與眾位姐妹好生相聚,也是打破上一世各自勞燕分飛不曾團圓的結(jié)局。 慕容薇深知若依著前世的軌跡,溫婉等不到自己下一個生日,便要遠嫁建安。陳芝華議親在即,夏蘭馨已及了笄,全是一群待字閨中的少女。 對她們每一個人來說,弈棋品茗、撫琴聽雨的閨中日子都不會太多。 九月冊封太子大典的盛況上,建安一定會舊事重提。既然溫婉心意已堅,自己定當遵從她的意愿,助她說動母后與姨母雙雙允諾,去續(xù)她與秦恒未了的情緣。 今夕何夕,再聚便不知是在何期。 無論再怎么掩飾,慕容薇與陳芝華的眼角都有燦燦春色泠泠閃動。落在旁人眼中,興許以為她們多飲了兩杯今年新釀的梨花白,染醉了嬌顏。 夏蘭馨卻曉得,那不是酒醉,而是紅鸞星動,千里姻緣一線牽。 能漠視二人不經(jīng)意間流泄的旖旎神情,卻不能漠視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夏蘭馨眉眼間的燦燦英氣似被烏云遮住,多了層輕紗般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 云家有子,以揚名之,品性高潔,溫文如玉。 第一次應云持的相邀去云府,夏蘭馨在隨著云持游園時,耳聽得那片山花爛漫的土坡后頭,傳來高山流水一般的琴間潺潺,便記住了那位盤膝當做琴臺,坐在流瀑之下十指曼曼揮灑的白衣翩然少年。 云持與她相伴,見她駐足不前,便也安靜地等候。直待一闋琴音消散,方才喚了聲“二哥”,上前替二人引見。 少年起身行禮,動作舒緩而優(yōu)雅,帶著天生的貴胄之氣。望著一臉羞澀的夏蘭馨,云持恬柔地介紹說,那是她的二哥云揚。 自然知道,婚姻大事必須經(jīng)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夏家與云家本是風馬牛不相濟的兩戶人家,以云揚的白身,與身為郡主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