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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皇太后的親外孫、皇后娘娘嫡親的外甥、已故安國王爺唯一的嫡子,這三重身份無論哪一重都是他最好的保命符。 縱然手里證據(jù)多多,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有將蘇暮寒抓住現(xiàn)行,夏鈺之依舊不能拿著莫須有的東西拿請崇明帝裁奪。 自打蘇光復(fù)出了皇城,蘇暮寒但凡出府,早有守門的侍衛(wèi)將消息遞到夏鈺之手里,桂樹胡同里陳如峻一家的舊址便漸漸浮上水面。 房契的主人如今姓何,據(jù)說往返于姑蘇和天津衛(wèi)兩地之間做著買賣。昔日慕容薇對這所宅院耿耿于懷,還曾遣了羅嬤嬤前去查看,羅嬤嬤道是里面竟好似有些九宮八卦的布置。 夏鈺之本就受了慕容薇的囑托,留意這處藏身鬧市黃金地段的大宅子,又頻頻接到秘報,蘇暮寒時常在這里出入,自然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蘇暮寒往常去桂樹胡同十分小心,他不騎馬,而是會在離著一味涼不遠處,一家叫做聽雪小筑的棋社里乘坐一輛黑漆平頂?shù)膶こqR車,由尋常大戶人家裝扮的馬夫趕車,打從小筑的后門出行,徑直駛?cè)牍饦浜锖胃旱拇箝T。 從桂樹胡同回來,也是馬車直接駛?cè)肼犙┬≈暮箝T,才在僻靜處下車,直接進到到為他準備的園子。 大多時為了掩人耳目,蘇暮寒會在聽雪小筑用過了晚膳,再堂而皇之的換做安國王府的馬車回府。 來來回回,蘇暮寒頻繁借著聽雪小筑的掩護與蘇光復(fù)的人聯(lián)絡(luò)。自以為做得隱秘,一旦落入潛龍衛(wèi)的法眼,便是插翅難飛。 第四百二十五章 寒鴉 桂樹胡同的何府宅院、連同聽雪小筑,這些地方都一一落在潛龍衛(wèi)掌控之中。那姓何的商人八月二十日一進姑蘇皇城,便被帶入了潛龍衛(wèi)的牢獄。 肖洛辰瞧著模樣儒雅,審人的本事卻是一流,幾個回合下來,硬是撬開了何姓商人的口。 這人本是千禧教的教徒,幾年前奉上頭的命令買下桂樹胡同這處宅子,依著九宮八卦的布局重新翻修,還在宅子里砌了秘室,以備不時之需。原是為了即一味涼之后,給千禧教在皇城之中再建一個秘密的落腳點。 當(dāng)日羅嬤嬤與何府里的管家婆子們閑聊,屢屢套她們的話,眾人說辭一致,道是家主為著府里女眷進京落腳所用。是有女眷偶爾暫住不假,卻不是什么高門富戶的千金,而是幾匹揚州瘦馬。 千禧教在揚州調(diào)教好了人物,送進桂樹胡同的何府宅院,再由教養(yǎng)嬤嬤們教習(xí)官府人家的規(guī)矩,專門拿到皇城里送給達官貴人。 選在桂樹胡同置辦這所宅院,原是為得離住在桂樹胡同的高官們近便。他們愿意偶爾來偷個腥,或者看好了人另尋去處金屋藏嬌,都方便得很。 肖洛辰聽得精神一振,他仔細錄著口供,詢問那些瘦馬都送給了何許人?何姓商人搖頭表示不知:“小人名義上是這宅院的主人,其實連內(nèi)宅都進不去,哪里曉得調(diào)教好的姑娘們送往何處?” 生怕還有遺漏,肖洛辰拿著燒紅的烙鐵作勢,欲烙上何姓商人的胸膛。嚇得那何姓商人哇哇大叫,對天發(fā)誓自己真得毫不知情。 剛從爐子上拿下來的烙鐵泛著紅光,像毒蛇的眼睛般閃亮。何姓商人避之不迭,跪在地下,叩頭如搗蒜一般,只求肖洛辰饒命。 “大人明鑒,姑娘們送入府中,都由專門的嬤嬤管教,小人資歷不夠,連面都見不到,更不知道究竟送給了誰,左右不過是桂樹胡同里的那些高官?!?/br> 眼瞅著再問不出有用的東西,肖洛辰命他簽字畫押,暫時將人收入大牢,留待秋后一并算帳。 千禧教中并不曉得已然有自己人落網(wǎng),這何姓商人往返兩地,原就沒有什么確定日期,他的失蹤沒有引起旁人一絲的注意。 錢唯真自以為老謀深算,因著崇明帝有意不追究,他此番又逃過一劫。 其實這位兩朝的戶部尚書也早落在潛龍衛(wèi)算計之中,想要挖出他更多的東西,依舊放著長線準備釣大魚。 泒去日夜監(jiān)視錢唯真的人那里,早些時出師不利,久久發(fā)現(xiàn)不了錢唯真的蹤跡,直到前些時候終于傳回了消息。 除去錢府與桂樹胡同的私宅以外,錢唯真果真有另外的落腳地。 逢到三與廿三的的日子里,錢府里經(jīng)常高朋滿座,從二更時分便常有馬車進進出出,初時瞞過了潛龍衛(wèi)的眼睛。 后面仔細搜尋,才發(fā)覺錢唯真偶爾會夾在這些人里頭出府,乘坐一輛沒有標記的馬車,時而在普通的客棧落腳,時而去些茶樓酒舍做幌子。三拐兩拐間,便趁著夜幕掩護,直奔城北一片平民百姓的居處。 尋常的茅墻瓦房門前,身著便裝的錢唯真每次都是只帶著一個小廝匆忙進入,其余的隨從散在四周遠遠守候。 錢唯真并不是匆匆一瞥便走,而是在民舍里待得時間特別長,好似有什么事情在忙。通常直待四更天才會打道回府,不延誤第二日的早朝。 市井之巷、尋常的茅墻瓦房,必然暗藏了玄機,搞不好便是錢唯真窩藏帳冊的所在。狐貍漸漸露出尾巴,夏鈺之聽得心情振奮,吩咐依舊將人盯緊,暗地里命令揚州那邊加大了力度。 十七那日大朝會一結(jié)束,錢唯真出了宮坐上自家馬車,正倚著大迎枕思考如何才能堵上窟窿,將賬簿做到天衣無縫。 當(dāng)日敢往軍餉伸手,原是因為軍餉牽涉數(shù)目巨大,經(jīng)手的環(huán)節(jié)又多,瞧著嚴密謹慎的層層調(diào)撥,其實最有手腳可做。 誰料想許三年粗中有細,竟查覺了數(shù)目不對。要是從頭翻起,難保便有什么把柄落在這老混蛋手里。 想要推得一干二凈,唯有往死人身上說事。錢唯真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將昔日缺了湖廣兩地的軍餉盡數(shù)算到邊城頭上,只推做下頭的侍郎們記錯了地點。 邊城的軍餉最為充足,蘇睿必定不屑在這上頭留意。他可不信蘇睿像那許三年那般窮酸,手里也捧著帳冊,算得清這些年的錢糧供應(yīng)。 再退一步想,蘇暮寒承襲王位之后,第一件事必定是遠赴邊城。若邊城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李之方敬著昔日的龍虎大將軍蘇睿,必定會與蘇暮寒商議。 唯今之計,自己要的便是這冊封大典在際的片刻喘息之機。只要給他個十日八日的功夫,便能將帳冊做得天衣無縫。 此前一直在崇明帝與蘇光復(fù)之間搖擺不定,錢唯真即想臨老了再搏一把從龍之功,替后代子孫創(chuàng)些基業(yè),又想著以他戶部尚書的身份,蔭及子女已然足矣。 心中時常兩個小人打架,天平不時左右傾斜。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