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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九重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3

分卷閱讀513

    ,替她把脈才曉得已是回天乏術。

    周夫人身子受損嚴重,此生不可能再育有子嗣。

    周若素得溫婉一女足矣,并不十分在意。何況當年不過賣身入府,被襄遠伯逼迫著做了侍妾,兩人之間沒有半分感情可言,她又如何肯再為他誕下子嗣。

    想到周夫人這些年所受的苦痛,再回憶母女二人被楚朝暉所救那一日的慘狀,溫婉積聚了這些年的怒氣噴薄而出。她拍案而起,想要出頭替生母討回公道,被周若素淡然制止。

    逞一時口舌之能,并不解決根本問題。便是那一天,周若素與溫婉母女二人商議,與其這般勉強渡日,不若抽刀斷水。

    周若素的意思,襄遠伯府骯臟污穢之地,已然葬送了自己的前半生,便不能再賠上余年。昔年若不是為著父母兄長吃上一口飽飯,她如此冰清玉潔之人,豈會甘心受那襄遠伯的侮辱。

    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換得父母兄嫂健在,又目睹親生女兒自荊棘叢中淌出一條光明出路,周夫人再無須遷就襄遠伯府,竟起了合離的念頭。

    想著自己時刻小心,依舊在襄遠伯府里被人動了手腳。周若素生怕溫婉回到伯府吃虧,她嚴厲告誡女兒不必隔些日子向自己請安問好,更不許踏足伯府。

    周夫人的意思,骨rou親情不在暮暮朝朝里頭,長遠打算才是真正的出路。

    自此之后,母女二人若要見面,多是約在阮夫人店里,或者羅氏藥鋪的后院。即清靜無染,更能避開襄遠伯府里那群居心叵測之人。

    為怕襄遠伯夫人再逼迫周若素向自己胡亂求懇,溫婉故意與生母十分疏遠,便似與過往劃上了一道鮮明的分界線。

    因此,在外人看來,溫婉冷漠寡情,不但與外祖一家不親,連襄遠伯府的生母都不聞不問,性格著實有些孤僻。

    實則這些年手上余錢頗松,溫婉暗地里早替周家置了產(chǎn)業(yè)。除卻周老爺子昔日避難的農莊,溫婉在皇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還另置了兩所三進三間的宅院。

    幾株香樟樹的濃蔭掩映,樹蓋亭亭如傘,投上遠遠近近的朱漆畫廊。

    古樸的院落已然有了些年頭,卻在滄桑之后透出高門深戶獨有的樸茂高古。兩所院落中間一道花墻相隔,有道小巧的月亮門相連。

    將門鎖起,便是兩處各自的宅院。月亮門一開,兩戶便并為一家。如此好的去處,只待日后安置外祖一家與母親閑居。

    聞得慕容薇發(fā)問,溫婉輕撫著衣襟上一粒翡翠海棠花的紐扣,淡淡笑道:“我娘親必定相信我的眼光,不管何時說與她,都會是滿滿的支持。”

    周若素的遭遇,慕容薇已然知曉七七八八,也深為這不幸的弱女子嘆息,只由衷贊道:“周夫人瞧著柔弱,實則真正的堅強之人。若不然襄遠伯府里那么多年,早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br>
    溫婉點頭應道:“其間艱辛,阿薇你無法想像,簡直罄竹難書,舊事不提也罷。我已然與娘親約下,明日在外祖家中碰面。不是單為告訴娘親我要嫁去建安,而是要謀劃一番,如何在我嫁人之前,叫娘親出得伯府那個火坑?!?/br>
    周夫人外柔內剛,瞧著弱不禁風,實則心性剛硬。不然當年也不會險中求生,舍得才剛七八歲的溫婉入宮為婢。

    說起來這一對母女身上都有些傳奇,慕容薇略略點頭,慨然允諾道:“咱們一起謀劃,不愁周夫人出不得襄遠伯府的門?!?/br>
    小姐妹兩人在這里細細私語時,蘇暮寒已然如愿到達了無錫。

    他沒有選擇在無錫驛館下榻,而是命烏金在太湖邊上尋了處雅致干凈的客棧安頓下來。自己不僅親自將梁錦官送往梁府,還專程拜會了梁錦官的祖母與父親。

    做為梁家這一代的掌門人,梁錦官的父親在太湖龍舟大賽的夜宴之上與蘇暮寒有過一面之緣,今日見新任的安國王爺居然親自送了女兒回來,心里又是激動又是忐忑,還添了些許的惶恐。

    第五百六十二章 乾坤

    面對著梁家人的殷勤,蘇暮寒到顯得平易近人,只說自己與梁錦官乃是朋友。如今湊巧來無錫辦事,便約了同行。

    至于梁家的店鋪、銀樓,錢唯真給的帳冊上記載得清清楚楚,蘇暮寒此時避而不談,只待蘇光復拿了證據(jù)來,再打梁家一個措手不及。

    梁老夫人面上親熱恭敬,一幅媚獻的模樣,心里卻十分窩火。若不是礙著蘇暮寒在前,那根雕刻著麻姑獻壽的榆木拐杖一早便會掄圓,摟頭砸向如今還在搔首弄姿的梁錦官。

    一個姑娘家不懂得避嫌,孤男寡女這一路從姑蘇皇城行來,名聲早已敗壞。若日后嫁不進安國王府,憑她今日的招搖過市,還有哪個大戶人家敢娶?

    自家不過是商賈身份,便是嫁入安國王府這樣的豪門顯貴,也不過為婢為妾的份。一向捧在掌心的孫女如此不知自愛,梁老夫人心中那團火似要噴薄而出。

    蘇暮寒要的便是這個效果,眼見目的達成,他優(yōu)雅從容地起身告辭。

    客棧環(huán)境不錯,推開朝東的窗戶,對面便是波光粼粼的太湖水面。

    蘇暮寒重新梳洗,命烏金在窗前的書桌上備好紙筆。他凝神靜思,時而勾勾寫寫,仔細研究要如何才能與蘇光復兵不刃血地接手梁家。

    日暮時分,烏金出了趟客棧,回來時卻是步履匆匆。

    他掩了門窗,悄然對蘇暮寒說道:“王爺,如今外頭傳得沸沸揚揚。就在昨日午后,揚州郡守與江陰太守兩個一起落馬,如今兩家府邸已被查抄,聽說這二位被潛龍衛(wèi)即刻押入皇城,家產(chǎn)全部充公。”

    蘇暮寒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對掌控梁家尋出了萬全之策,本是興致高昂,想要淺酌幾杯。聽了烏金這番話,恨得將手里毛筆狠狠一扔,由著毛筆在案上打了幾個滾,又在雪白的浣花箋上拖出長長的污漬。

    江陰地帶由千禧教數(shù)年經(jīng)營,本是鐵桶一塊,蘇暮寒早就有意將這里做為日后起事的大本營。未料想出師未捷,前些日子便被歷山書院那幫人生生撕開缺口。

    如今再一下子少了兩位主力,江陰的局勢必然危殆,對日后舉事大大不利。

    看來皇太后的壽辰是無法趕回,蘇暮寒眸中裹挾了nongnong的陰翳,打算無錫的事情一了,便悄悄潛回蒼南,去蘇家老宅共謀大計。

    他吩咐烏金即刻飛鴿傳書,要蘇光復先放下蘇家老宅的事,火速趕來無錫,先將梁家納入麾下。

    與蘇暮寒估計的有些出入,蘇光復此行并非一帆風順。直到蘇暮寒在客棧落腳,蘇光復才一路惶惶如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