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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各一對,紅珊瑚樹一株,作為陳芝華日后的第一擔(dān)陪嫁,祝賀一對新人百年好合。 今日這個(gè)日子選得好,趕上一年一度的臘八節(jié)。楚皇后另帶來了宮里熬了一晚的八寶粥,象征著甜甜蜜蜜,命人賞賜給今日前來賀喜的客人。 夏、陳兩家接了太后懿旨,更覺喜上添喜,慕容泠旁著招呼眾人歸坐,吩咐丫頭婆子下去盛粥,將御賜的八寶粥分給大家。 楚皇后素日雍容華貴的臉上今日洋溢地全是喜氣,不僅喚了一對新人前來見禮,拉著陳芝華的手滿是慈愛,又接連贊嘆兩府教子有方,倶是國家肱骨之臣。 言淺意深,幾句話便叫賀喜的客人們瞧明白了夏、陳兩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 靖安候爺想著如今夫人劉氏與慕容泠交好,又是夏、陳兩家請下的全福人,在人群里捕捉著夫人的目光,悄悄向她豎了豎大拇指。 楚皇后并未多留,只待了一刻鐘的功夫,便言道宮中另有要務(wù),起駕回宮。 陳府的花廳里,早熱熱鬧鬧排下了宴席。幾道花梨木雕花屏風(fēng)隔開,外頭是幾桌男賓,陳如峻與康平候爺將湯閣老、胡閣老幾位老臣奉在上位,他們兩個(gè)坐在下首相陪。 里頭則是慕容泠與沈氏夫人坐了主位,將兩位全福人讓在首席,命人取了春日自釀的果酒,打算好好敬這二位一杯。 客人并不多,里里外外統(tǒng)共坐了六桌。朝中百官曉得兩家閣老府聯(lián)姻,都命人送了賀儀,陳如峻一概命人只留帖子,而將禮物退回。 能在花廳里坐著的,除卻素日相交莫逆的摯友,便是朝中政見相同的忠良,無有一個(gè)雜人,夏、陳兩府意思相當(dāng),并不想借著兒女婚事大肆鋪張。 鋪著大紅織錦芙蓉團(tuán)花桌屏的花梨木曲腿圓桌上,已然擺下八個(gè)精致的冷盤,男賓那里擱了上好的花雕酒,單等著主人吩咐一聲開席,預(yù)備的十六道大菜便源源不斷端上桌來。 這里正熱熱鬧鬧,早先便泒去城門口等著迎候陳欣華一家入京的小廝華安健步如飛,蹬蹬蹬跑到了花廳外頭。 他擦一把額上的汗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笑得眼睛咪成了一條縫,吩咐趕緊往里頭傳信,大姑奶奶一家方才已然進(jìn)了城門,如今由府里的婆子陪著,車馬就快到了桑榆胡同。 第六百二十章 賓朋 隆冬季節(jié),薄雪輕覆的枝頭竟有黛羽長尾的喜鵲喳喳**。 喜上加喜,大女兒一家人來得巧,竟能趕上二女兒下聘這般天大的喜事,陳如峻與慕容泠自然笑得闔不籠嘴,一疊聲地吩咐人快去大門口迎接。 康平侯爺曉得陳欣華夫妻在江陰肅亂反正之時(shí)立下汗馬功勞,有意抬取一下夏鈺之那位未來的連襟崔遙,向陳如峻笑道:“親家父女團(tuán)聚,今日雙喜臨門。咱們便略等片刻,等著府上姑奶奶到家,鈺之他們這些小一輩的弟兄們也能借這杯喜酒多多親近?!?/br> 聽得康平侯爺口中那聲親家,夏鈺之,臉上微微一紅,自然躬身領(lǐng)命。 陳府這兩位女婿的地位如今天壤之別,崔遙只有舉人的功名,不曾中過進(jìn)士。夏鈺之卻已然是潛龍衛(wèi)大將軍、當(dāng)今陛下御封的伯爺,夏府提到崔遙卻十分禮遇,絲毫沒有輕慢之意。 陳如峻聽得心里嘆服,向大家團(tuán)團(tuán)一揖算是告罪,又吩咐人傳話下去,命直接將馬車迎進(jìn)二門,叫大女兒一家速速梳洗了,直接趕來花廳。 說話間陳欣華乘坐的馬車便到了桑榆胡同,瞧著胡同口車水馬龍,想想meimei終身有靠,心里異常歡欣。 府里泒來的小廝機(jī)敏,在路上便隔著簾子將今日二姑娘下聘的喜事說與陳欣華。聽得夏鈺之寶馬輕裘、人品貴重,一百二十八擔(dān)的聘禮十分豐厚,更兼太后賜婚、光耀兩府門楣,陳欣華直樂得喜上眉梢,恨不能一步跨進(jìn)家門,分享meimei的喜悅。 二門上聽得父親傳話,陳欣華到無所謂,崔遙卻是眼前一亮,喜悅、忐忑、自卑,還有緊張,各種情緒涌上心頭,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端哥兒一路勞累,直接由乳母親帶下去休息,陳欣華與夫君匆匆梳洗,換了身吉衣,雙雙來到花廳門口。 陳欣華由丫頭領(lǐng)著,從一旁的蕪廊穿過去,由角門直接進(jìn)到花廳里間,先向母親盈盈下拜,又一一向在坐的諸位夫人問好,神態(tài)落落大方,顯得圓轉(zhuǎn)自如。 一年未見,去年冬天在揚(yáng)州碼頭分別之時(shí),長女面露憔悴,令慕容泠十分牽掛。今日瞧著卻氣色上佳,一身暖黃色繡折枝海棠的絲棉夾襦,外頭罩著夕陽紅云紋領(lǐng)扣緙絲對襟帔子,更襯得陳欣華面如敷粉,明**人。 慕容泠攜了女兒的手,無數(shù)句想要噓寒問暖的話想說,礙著今日賓客盈門,只含笑問道:“路上可勞累么?怎么不見端哥兒?” 陳欣華笑著回道:“路上還好,只孩子有些勞累,叫乳母領(lǐng)著往后頭歇息去了,待酒宴過后,再叫他來向諸位夫人磕頭。” 四顧一望,曉得陳芝華自然避在閨房不曾出來,只有陳盈華陪在母親旁邊,笑著上前給長姐行禮,姐妹兩個(gè)緊緊擁抱在一起。 瞧見慕容薇時(shí),陳欣華眉眼彎彎,露出親厚的笑意。想起這位公主表妹從前到訪揚(yáng)州時(shí)的擔(dān)當(dāng),幾句話便改變了她在崔府的地位,兩人又比從前親近了幾分。 溫婉與夏蘭馨兩個(gè),在揚(yáng)州都曾與陳欣華有過一面之緣,如今也過來彼此見禮。陳欣華曉得溫婉佳期漸近,含笑向她道賀。 舊年在京時(shí),陳欣華偶爾在各府里走動,與胡氏、還有如今幾家公侯府上的媳婦都是舊識,見過了長輩們,素日的手帕交們也圍過來一一過來見禮。 胡氏拉著她在身邊落座,眾人自然寒暄契闊、細(xì)數(shù)離情。久別重逢,更為今日添了喜悅,在坐的諸位大多擔(dān)著府里中饋,如今年關(guān)在即不好抽身,各自約下正月里相聚之期。 崔遙則由小廝引領(lǐng),直接進(jìn)了花廳前頭。一路走來,崔迢已然克服了方才的自卑,連對陳如峻的一絲膽怯也拋到腦后。他挺直了脊背,整整身上寶藍(lán)色的杭綢直裰,不卑不亢地走進(jìn)了花廳。 陳如峻所能結(jié)交的,自然是朝中清貴一流。來時(shí)崔遙也曾猶豫,如今岳父身居高位,陳欣華從前又在崔府受了許多委屈,生怕岳父會對自己連敲代打。 今日見岳父公然命自己出席宴會,還與夏鈺之同坐一席,自然是內(nèi)心沒有半分芥蒂,暗忖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岳父君子之腹。 崔遙已然打定了主意走科舉出身的路子,往后自然想要從政。今日能有幸識得幾位大人,日后這一筆便是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