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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帝的生母本是先帝的一位淑媛,因貌美德賢深得先帝寵愛,也成了廢太后的眼中釘。一朝有孕,更是被廢太后惦記在心。 聞得太醫(yī)把脈,淑媛娘娘腹中是位皇子,廢太后因著膝下無子,便起了殺母奪子的心思。淑媛娘娘產(chǎn)后大出血,廢太后卻秘令太醫(yī)在藥中添了活血化瘀之物,引得淑媛娘娘血崩而亡,廢太后名正言順抱回了剛出生不久的建安帝。 康家當(dāng)時權(quán)傾朝野,先帝明知淑媛娘娘去得蹊蹺,卻只能將秘密爛在腹中。 建安帝打從記事起,便覺得廢太后待自己并不親近,偶然間聽得廢太后與自己的心腹嬤嬤私語,才揭開這個秘密。 昔年太醫(yī)院的卷宗早被毀卻,建安帝詢著蛛絲馬跡,楞是找到了一位早便辭官隱居的老太醫(yī),生生將當(dāng)年的真相還原。 生母原是如此含冤而去,自己卻要喚殺母仇人一聲母后。建安帝把悲傷深埋心底,一步一步與整個康家周旋,發(fā)誓要在自己這一代把康家肅清,留給秦恒一個海晏河清的后世。 溫婉的出手便是錦上添花,建安帝終于能將康家一網(wǎng)打盡。昔時忌憚康家的勢力,刻意引忍多年,如今終于能把康家連根拔起,也是時候揭開廢太后手上曾經(jīng)沾染過的血腥。 提起那位早死的淑媛娘娘,建安帝目中蘊滿淚水:“是朕這做兒子的不孝。自打她老人家去后,靈柩孤零零葬在妃陵,多少年香火稀疏。朕為了不失康家起疑,一直裝作懵然不知?!?/br> 原是殺母殺妻的雙重仇恨,建安帝巴不得立時將廢太后碎尸萬段,卻又怕誅殺廢太后影響頗深,引得朝中動蕩不安。 他即刻擬旨,追封自己的親母、那位早已化為黃土的淑媛娘娘為圣賢貞順皇太后,命欽天監(jiān)選定吉日,要遷靈柩入皇陵與先帝合葬。 同日,廢太后也被從冷宮中提出,與康貴妃一并送入皇陵,罰她們每日除卻早晚祭奠、參拜,便是清掃先帝與圣賢皇太后,以及先皇后陵前的落葉。 這次能將康家一鍋端起,溫婉功不可沒,建安帝守著秦恒與長瑞無限贊嘆:“太子妃聰慧過人,設(shè)下這請君入甕的計策,其實當(dāng)日朕聽得太子妃的推斷,到真希望這是她危言聳聽。未料想那一對母子果真蛇蝎心腸,竟要弒君篡位?!?/br> 一手策劃了這次東宮之內(nèi)守株待兔,連同那些個旁聽的大臣,都是溫婉向建安帝提議。始終記得前世里有那么幾個人都成了秦懷的肱骨,今次便叫他們根本沒有開口反駁的機會。 溫婉淺淺而笑,端淑而又華美:“都是父皇福澤深厚,秦懷才無法得逞。臣媳不過順勢而為,并不敢居功。” 秦恒尚在押送秦懷去香積山的路上,建安帝望望在坐的兩個人,親切地喚著她們的名字:“長瑞、阿婉,你們和恒兒都是朕的至親骨rou,往后更要相親相愛。朕雖為帝君,亦是為人父母,也盼著樂享天倫。” 自己這一雙兒女都隨了先皇后,仁愛有余,霸氣不足。反而是溫婉,在這次肅清叛亂的戰(zhàn)役中當(dāng)機立斷,指揮了整個太子?xùn)|宮的防御安保,挖出了阿山這粒棋子,的確居功至偉。 第七百三十二章 起兵 瞧著溫一派貞定嫻雅,談笑間便運籌從容,化解了一場謀逆之爭,建安帝拈著頜下花白的胡須,露出欣慰的笑容。 秦恒初時非卿不娶,建安帝還曾擔(dān)憂以溫婉的出身配不上東宮太子妃的位子,成不了秦恒的賢內(nèi)助。如今到多謝上蒼成就這一樁美好姻緣,溫婉行事的果敢干脆與秦恒的縝密小心正是絕配。 長瑞公主聽得建安帝方才訴說皇祖母離世那一節(jié),已是淚水漣漣。如今再聽提建安帝提及溫婉的功勞,臉上更是添了愧色。 她欠身說道:“女兒惶恐,從前只曉得一味懷柔示人,不愿輕易結(jié)怨。奈何有些人狼子野心,咱們的退讓反而成了他們?yōu)榛⒆鱾t的依仗。不獨女兒,就連阿恒,這綿軟的性子都要改一改,若不然,他往后如何當(dāng)?shù)闷鹨粐??!?/br> 自己與先皇后這一對兒女的確仁愛有余,性子過于懦弱。如今長瑞茅塞頓開,到不失為一件好事。建安帝示意長瑞落座,笑著說道:“恒兒與阿婉朝夕相處,這點朕到不擔(dān)心。如今只怕湯城那邊必定馬上就有異動,朕要命兵部即刻應(yīng)對?!?/br> 溫婉聞言,起身行了個禮,臉上笑意清淺:“啟稟父皇,阿恒早已泒了傅清風(fēng)在湯城外圍部署了人馬。只待湯虎帶著守軍傾囊而出,他們便會在外圍截殺,務(wù)必使戰(zhàn)火蔓延在最少的地方?!?/br> 原來秦恒早有安排,建安帝這才想起今日這般鬧騰,渾然不見傅清風(fēng)出面。這一員秦恒身邊最得力的干將,竟是早就不在京中。 他聽得圣心甚慰,卻又不放心地說道:“如此一來,那湯虎勢必重新返回湯城,以做困獸猶斗。禍患一日不除,終究是一顆毒瘤?!?/br> 溫婉臉上笑意正盛,她低垂臻首,發(fā)上金鳳釵的三串玉穗流蘇在額間微微蕩漾,端然風(fēng)華絕代。 她曼聲說道:“父皇放心,咱們籌劃多時,豈能放虎歸山。實不相瞞,只待湯虎前腳離開,西霞林源守將沐將軍立時便會攻占湯城,斷了他的后路。屆時傅清風(fēng)的軍隊與沐將軍合圍,必會將叛軍殺個片甲不留?!?/br> “你是說,西霞會幫助建安平定內(nèi)亂?”建安帝字斟句酌,臉上陰晴莫辨,心思已然飛快地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停留在方才溫源所說的西霞軍隊攻占湯城上頭。 五萬叛軍固然是該誅殺,位于邊境重地的林源守將若肯出手相助,自然事半功倍??扇羰且虼吮阋ò补笆肿尦鰷牵ò驳凼冀K不大舒服。 他目光炯炯地望著溫婉,似要從她臉上尋找答案。 溫婉瞅著建安帝臉上諱莫如深,自然曉得他的顧慮。她上前行了一禮,輕聲回稟道:“父皇您且安心,西霞助建安肅清內(nèi)亂,并非要以湯城做為酬勞,而是不想叫湯城再淪為叛軍的舊部。待塵埃落定,湯城依然是建安的城池。” 建安帝半信半疑,眼光深邃至極,凜冽的光芒一閃而逝,望著溫婉問道:“這等軍國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如何便能一口斷定?” 溫婉微微一笑,鳳儀高華的面容里添了絲運籌帷幄的從容。她如實稟道:“父皇,昔日阿恒去西霞議親,忽然舍卻西霞大公主慕容薇,而是直接向崇明帝求娶臣媳。我西霞帝君不愿以強相逼,曾私下探問臣媳的口氣?!?/br> 這一節(jié),秦恒昔時便曾向建安帝稟報,言道他與溫婉兩人百首一心,崇明帝垂詢之際,溫婉一力應(yīng)允,寧愿為他去國懷鄉(xiāng)。 溫婉侃侃述道:“便是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