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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未說完,電話那邊猝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確切地說,是什么重物霍然重?fù)舻饺松砩稀⑾劝l(fā)出與骨rou相撞的沉悶聲音,而后才是重物滾落到地板上、“砰”的一聲巨響。林況不是第一次聽這聲音,剎那間渾身血液都冷了。緊接著是更熟悉的、手機(jī)摔到地上的聲音,林況連著“喂”了幾聲,那邊一陣嘈雜后自動掛斷,再打過去只有冰冷的“該號碼暫時無法接通”……林況大腦“嗡”地一聲,一陣恍惚,忘了自己正在干什么,自動門緩緩旋轉(zhuǎn),眼看著竟然就要將他的手卷進(jìn)去。有人從身后趕過來,硬生生幫他拖住了自動門一秒,才讓林況將手抽了出來。林況捏著手機(jī)、一剎那有些站不住,后退一步靠住墻面,眼前的暈眩才慢慢好了點(diǎn),秦珩伸手想要扶他,他擺手拒絕了。他深呼吸著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但現(xiàn)在這一幕太過熟悉,簡直就像溫實(shí)凱那一天的情景重現(xiàn),而且重物落地的聲響、比那天還要沉重可怕……他抬起眼睛,死死盯著秦珩看了幾秒,忽然說:“不是你做的,對嗎?”秦珩靜靜看著他:“這是疑問句嗎?”就在這短短幾秒間,林況已經(jīng)緩了過來,他微微喘息著、推開秦珩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肯定地說:“不是你做的?!?/br>“在你眼里可能我確實(shí)很壞,但有些事我也不屑做?!鼻冂裨谒澈笳f,“謝謝你的信任。”林況匆匆朝著三千諦訓(xùn)練室的方向走去,腳步?jīng)]有因為這話有絲毫的放慢。他頭也不回地糾正:“跟信任沒關(guān)系,只是判斷?!?/br>秦珩這次沒再跟上來,林況也沒心思去管他,他徑直走到三千諦訓(xùn)練室前推開門,找到沈陽單刀直入問:“楚驍父親現(xiàn)在的地址在哪里?”-因為楚驍父親是四處旅游、途經(jīng)Z城,所以他具體下榻何處,除了楚驍本人之外,連沈陽也不清楚。好在正當(dāng)一群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楚驍?shù)牡诙€電話打給了林況。“別擔(dān)心,我沒事……我在xx街這邊,不過我剛問了路,最近的醫(yī)院離這里很近,馬上我就自己過去……”楚驍這次是用路邊的公用電話打來的,因而聲音聽起來與往常有著微妙的差別,甚至仿佛有些許的……脆弱。“學(xué)長,我想安靜一下,你如果要過來的話,可以……一個人來嗎?”-林況掛了電話立刻趕過去,等他到達(dá)楚驍所說的醫(yī)院,看見楚驍裹著厚厚紗布的手臂時,眼眶倏然紅了。楚驍一看慌了,四顧一周——他現(xiàn)在所在的是vip病房、單間獨(dú)衛(wèi),護(hù)士剛檢查完出去,屋里除了他們倆就沒別人了——趕緊用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把林況摟過來,哄道:“學(xué)、學(xué)長,寶貝兒,你別哭??!”林況估計是怕碰到他傷口,一動不動、溫順給他抱了,在他懷里抬頭問:“怎么弄的?”楚驍一看他眼淚要掉不掉、眼尾通紅的樣子,心都快碎了,趕緊竹筒倒豆子似的、有什么說什么:“就我爸唄……他直播看見我抱你了,所以又找我談話,勒令我退出戰(zhàn)隊、跟你也斷絕往來……讓你見笑了,8022年了,就是還有這種接受不了同性戀的老封建……”“然后?”“然后我哪能干!我同性戀,那也戀的是從高中就開始喜歡、到大學(xué)才好不容易追上的男神,早就拗不過來了,他當(dāng)是掰水龍頭呢?”楚驍拉著林況在病床上坐下,另一只手也沒松開他,林況怕碰到他的傷,只得分開雙腿、在他大腿上虛虛坐著:“然后?”“然后我就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告訴他我是個人,不是隨便他擺弄的木偶,也不是沒有自己主見和判斷能力的小學(xué)生了。我靠我自己的選擇就活得很好,哪怕不好,后果我也愿意自己承擔(dān)。我現(xiàn)在自己能賺錢,也樂意給他花錢,他只要繼續(xù)開開心心旅游、安享晚年,對我們的生活都好?!背旈L長嘆了口氣,“這些話我不是第一次說,但這是他第一次沒打斷我,默默聽我說完。”“我以為這是個進(jìn)步,不管多少、他總算也能理解我點(diǎn)了……然后我就告訴他我回去訓(xùn)練了,然后我也是嘚瑟,在玄關(guān)穿衣服的時候,給你打了個電話,再然后……”楚驍抿了一下唇,似乎仍然心有余悸,“他就把茶幾上那個毛主席像砸過來了——敢情之前不是聽進(jìn)去了,是在專心讀條啊。”可能是怕惹林況哭,楚驍故意說得很無所謂、甚至還帶點(diǎn)自嘲的玩笑,林況卻依然不難感受到他的心寒和齒冷。林況又貼近了他一點(diǎn)兒,無聲抱了抱他的肩膀,試探說:“以后……別再跟他聯(lián)系了行嗎?”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林況此時此刻,卻不想讓楚驍再和他的父親有半點(diǎn)瓜葛——就當(dāng)是他自私吧。“嗯?!背攼瀽瀾?yīng)了一聲,手?jǐn)R在林況的腰上、無聲又向內(nèi)摟了摟,“要不是我躲得快,那一下不死也得半殘……這次以后我也徹底死心了,以后除了錢,我不會再跟他有其他聯(lián)系……他就沒愛過我?!?/br>林況輕輕拍著他的背,垂眼瞥見楚驍手上纏的紗布,又覺得呼吸發(fā)熱了:“你的手……怎么樣?以后,”他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一下,“……還能上場嗎?”“咳……”楚驍不知為什么忽然含糊了起來,哼哼嘰嘰地說,“就、就那樣……我手疼……”“疼?!”林況瞬間緊張起來,如臨大敵地問,“包扎好了嗎?有沒有感染?我去幫你叫醫(yī)生??”“不、不用,他們包扎得挺好的!”楚驍連忙說,“就是包扎好了也疼,這沒辦法,你親一下我,說不定就好了……”這時候不管楚驍說什么,估計林況都會信。兩人的距離本已經(jīng)很近了,林況怕壓到楚驍?shù)耐龋晕⒐蚱饋硪稽c(diǎn),雙手捧住楚驍?shù)哪槪劢薜痛?,幾乎沒猶豫就吻了下去。楚驍從善如流地接納他的主動,扶著他的腰,讓他能跪得更舒服一點(diǎn)。怕林況害羞,還摸索著關(guān)掉了床頭燈。唇齒纏綿的吸啜聲、唾液交換的細(xì)碎水聲,都在沉甜的黑暗里被無限放大。林況此刻已經(jīng)完全被反客為主,楚驍火熱的舌頭長驅(qū)直入、攻城略地,林況感覺仿佛有一陣電流從脊椎直竄上來,鞭打著脆弱的神經(jīng),腰眼驀地一陣酸軟,有一瞬間他甚至沒能跪住,軟倒在楚驍身上。“別起來了,”楚驍非常迷戀這種與他親密的感覺,喃喃地說,“……你一點(diǎn)也不沉。”“……”林況小聲說,“那你挺有精神……”楚驍一愣,旋即才感受到自己的某個部位,竟然已經(jīng)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生龍活虎地戳著林況的屁股。“……”楚驍趕緊松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