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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燥熱,南宮盡耐性磨到頂了,他喘著粗氣,仰頭呼吸新鮮空氣,沉悶叫住前面兩個步履輕松的人:“喂,能不能讓我歇會兒,你們不背東西,走的倒是快。”蕭念稚看他額頭出了汗,道:“呦,累啦,不著急,前面就到了。”他伸手指了指前面,順著指尖指去的地方,雍和翹腳樓冒出個尖兒,花綠花綠,倒真的能看到希望一樣。南宮盡被熱的也沒脾氣了,有氣無力哼道:“師父……,您就不能替我會兒嗎?好歹我也是你徒弟,他怎么就不背?”他現(xiàn)在就是個耍賴的孩子,撒潑打滾要求師父關(guān)愛。扶艷不吭聲,折身回去,將南宮盡身上的包袱拽過來,勾在肩上,旋即回神走回蕭念稚身邊。看上去一切和諧,不過,盡管南宮盡累的睜不開眼,快闔上的眼眸還是瞥到了扶艷嘴角的冷笑,明明就是在諷刺他。不痛快勾起以往的回憶,南宮盡瞅著扶艷的背影扎眼的很,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狂什么狂。進(jìn)了雍和大街的城門,厚重文化底蘊(yùn),隨即如墨畫一樣鋪展在眾人眼前。青石板八里長街,寒紗紅燈籠,綿延盡頭,酒旗扇風(fēng)。遠(yuǎn)觀墨白磚石后面的長橋跨越河流,竹筏游湖,玉蘭白花穿洞xue,飄至河對岸逢緣人手中。千里鳥鳴,萬里綠映紅。小瓦古寺,樓臺煙雨,美不勝收。雍和大街,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黃金絲縷,燈火繾惓,應(yīng)如一番相思。蕭念稚帶著兩徒弟進(jìn)了一家客棧,暫住下來。外面的風(fēng)景對愛逛古鎮(zhèn)的蕭念稚來說無疑是罌|粟戒不掉的毒,剛收拾進(jìn)了客房,蕭念稚就游說兩徒弟陪他一起去大街上閑逛。皆拒絕干脆。南宮盡的理由很簡單,背著包袱走了很長時間的路,天很熱,人很累,不想去;扶艷則不喜喧鬧的地方,他天生持著拒人千里的防備,自然不喜歡在鬧市中心晃悠。但蕭念稚不氣餒,連哄帶嚇硬生生將他們二人從屋里抓出來,推到街上去。雍和大街,月下州之心。雍容華貴,不差京都。蕭念稚興致盎然,像脫韁的野馬,沖到最前面左看看右看看,留著兩徒弟在后面艱難擠開層層人群,尋站立之地。真正接觸到這里,才發(fā)覺這里跟現(xiàn)代的人造古鎮(zhèn)無半分相似之處,賣的小玩意,糖稀貨真價實(shí),有些雖粗陋,但人看出匠人的用心。尤其是河對岸那邊飄揚(yáng)的妓院幡旗,幾斤幾兩重,在此刻全都知道了。蕭念稚好奇看了一會,回頭發(fā)現(xiàn)南宮盡和扶艷沒跟上來,返身去找時,看見他們和一堆鄉(xiāng)民百姓擠在河邊上。河流名叫牽絲小紅海,名字意欲不明,聽上去倒非常像男女相思因緣,大概是整條街男女牽紅線最靈驗(yàn)的地方。蕭念稚撥開人群,努力躥到扶艷和南宮盡中間,鉆縫隙往里看,邊看邊說:“看什么呢?”扶艷指了指那邊:“有人游湖?!?/br>蕭念稚心動,提議道:“咱們也去唄?!?/br>南宮盡回頭說:“要錢的,師父?!?/br>蕭念稚揚(yáng)頭不屑:“有錢,租兩個?!?/br>敵不過蕭念稚的堅持,三人花了二十兩銀子租了兩條竹筏,而且是最后僅剩的兩條,他們算運(yùn)氣好的。竹筏下水,扶艷跟著蕭念稚,南宮盡一個落了單,他沒什么表示,不過在心底罵了扶艷一句馬屁精而已。竹筏順?biāo)鳎魉僬?,不快不慢,水涼降了暑,幾人舒服多了,心情也好了起來?/br>蕭念稚站在竹筏的前方,背對著扶艷,后者逆光只能描繪出粗糙的輪廓,還有蕭念稚被風(fēng)吹散的長發(fā),絲縷脫離管制,風(fēng)中自由,像一位吟游詩人。扶艷拍拍自己的臉頰,或許應(yīng)該是長相極好的吟游詩人。在他心里,只有蕭念稚配得上美人的稱號,也只有蕭念稚能入他的眼,在他的心中。這么一想,臉又紅了。南宮盡的竹筏正好在他們邊上,一偏頭就能看見他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甚是厭惡,眼中鄙夷愈深。河岸邊的人群久久不散,眼睛依舊看著小紅海的某個方向,似乎在等一個重要的人出來。少頃,一個眼尖的姑娘叫道:“來了來了!”眾人紛紛喧鬧出聲,七嘴八舌說個不停,面色喜悅可見一般。“終于看見柳湖周家的仙人啦,當(dāng)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br>“可不是,周掌門為了月下州的安寧,連續(xù)幾日派弟子前來保護(hù)我們,何德何能,天下誰人能做至此,難得?!?/br>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奮力往左邊看,削尖了腦袋終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人,不分場合大聲尖叫:“周清讓來啦!”河岸十里八寬的姑娘皆扭頭眺望。忽而,有意聲響起:“看,還有周憐南?!?/br>聽到岸邊此起彼伏的尖叫,蕭念稚雜音中取清,聽了些名字。哦,原來是月下州柳湖的周氏家族。那個被姑娘尖叫最多的兩個名字,一個周清讓,周家大公子,為人親和,一心只為蒼生,不過好像是自出生少了一魂,身體不太好;二公子周憐南,男生女相,隨了他貌若天仙的娘親,深得周無靜的寵愛,靈法高超,但就是不能刀劍相觸,因?yàn)榈秳o眼,碰之見血,周憐南身上破了一塊皮,流了一點(diǎn)血,恐怕都要在床上躺好幾天,應(yīng)該也和陰司有關(guān),大夫治不好,便走一步看一步。“周家?guī)讉€子弟挺受歡迎啊,看這人氣,嘖嘖,了不得?!笔捘钪梢蔡а劭粗莻€方向,說道。只有南宮盡鄙夷,眉眼一挑,說:“都是些沒見過市面的人,凡夫俗子,可笑?!?/br>蕭念稚搖搖頭:“話不能這樣說,看他們出場這么多人歡呼,證明人家還是有實(shí)力的。”扶艷一直沒吭聲,,此時突然開口說:“但只有師父是我最喜歡的。”“呸,馬屁精?!?/br>南宮盡白了他一眼,扶艷心壓惡氣,暗中生靈推動南宮盡的竹筏快速向前飄去,似水鬼索命,竹筏搖晃不止,南宮盡平衡失控,來不及反應(yīng),任這竹筏撞上了迎面而來光芒一樣的周清讓的竹筏。眼看著要落水,蕭念稚眼疾手快,飛身離筏,反手拉住他,靈力灌入右掌穩(wěn)住水上的竹筏,而后輕輕落下。南宮盡肚子里的氣亂撒,張口就罵:“你沒長眼??!”第9章茶舍論怪周清讓身邊的長隨沒見過世面,眼里只裝的下周家兩少爺,見有人蠻橫不講理吼人,立馬站出來,眉間擰成一道川,說:“你怎么這么說話呢?”南宮盡勢頭更擰,梗著脖子說:“我看周家禮儀教的也不怎么樣,一個下人說話沒好到哪兒去?!?/br>長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