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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走到王府門前,果然就看見那人跪著,標準扣地磕頭,磅礴雨點打在身上也無絲毫動搖,地上的血水很快就被雨水沖走。“還請佑王開恩……”每扣一個頭,就是一句,直到最后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嗓音。祁佑:“跪多久了?”蕭炎:“三個時辰?!?/br>祁佑:“他當真是這批的狀元?”蕭炎:“不僅是狀元,還是皇上欽點的?!?/br>祁佑走下臺階,軀下身對文君言:“人我可以放,但你欠我一個情,他日若居廟堂之高,便來見我。放人”文君:“謝佑王?!?/br>在床上虛脫了的崔眠尚未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被幾個人架著丟出了佑王府。身體被甩在地上,后背很快浸了水,也有雨點落在了正面,打在地上的泥濺到了他的臉上,這樣的冰涼讓他灼熱的身體稍微好受了一點點。長跪的文君剛想起來,兩個膝蓋卻噗通又撞回了地面,他咬著牙再次站起身,能感知膝骨與膝骨間的磨合,鈍痛。他走到崔眠身邊,就看見了崔眠的異狀,“崔公子,崔公子!”這時被佑王府的人打到皮開rou綻,一直在暗處觀察的桃滿駕來了馬車,“文君兄,快,扶他上來?!?/br>文君抱起崔眠進了馬車。“駕——”馬蹄踏雨濺起水花,一刻不停地往崔府趕。天色黯淡,屋內(nèi)并不掌燈。祁燁和衣閉目躺在床上。耳邊傳來腳步聲,清風:“稟燁王,佑王放了崔眠?!?/br>冰瞳豁然睜開,不可能……今夜,絕色府注定是個不眠夜。“吁——”桃滿拉住馬。下人紛紛過來,看見桃滿身上的傷,“滿爺,您這是怎么了?”這時文君從馬車里背出崔眠,“哎呀,咱家主子!快來人!”“快來人!”……崔府上下亂成了一鍋粥。桃滿終于安置好了崔眠,給他換過了衣裳,蓋上了薄被。可眼下還有最棘手的問題。“熱……啊……”床上的人一點也不安分,手扯自己的衣服,腳胡亂登著被子。那藥效本就強,還加了那么大的量,剛才折騰一趟又是風吹雨淋,一路奔波,這哪是常人能受。“怎么辦?”第4章04京城絕色崔眠的眉頭緊皺,臉上的潮紅漲的像血一般要流出來,可嘴唇卻已經(jīng)微微發(fā)紫。那張臉就像是一朵開到了荼靡的花,盡顯末路之美。“是春宵散”,以前崔眠和燁王調(diào)情用的,想到這桃滿的心底狠狠一酸,背過身去,這種藥用的好是情,用不好就是毒。“是這是要他死?!?/br>“如何解?”文君伸手替崔眠擦汗。這個問題桃滿在馬車上的時候就想過了,“文君兄”,桃滿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思考文君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企圖,可至少他是真的想救崔眠。噗通——桃滿下跪,“請你和我家主子行房。救救他吧!拜托你了。”桃滿說出這句話字字清晰,他不管等崔眠醒來會怎樣的怒不可遏,可至少要先救他。他也想過自己為崔眠解毒,終究覺得不妥。“文君兄?”桃滿也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有點霸王硬上弓,可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文君微微詫異,可是這床上快被媚藥燒死的人,是崔眠啊,是他。“好。”屋外大雨未歇,屋內(nèi)燭光搖曳,軟榻上美人□□,玉藕勾欄,文君脫去了自己的衣裳,直到□□,被雨水沖刷了那么久的身體本就冰涼,他朝床上走去,……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隔日,院內(nèi)花落滿地,也有堅強開著的幾朵,花瓣上還掛著水滴,小鳥在柳樹頭蹦跶。太陽總算是升起來了,照耀著整個崔府。二人昨夜激戰(zhàn),至晌午,方才醒來。而此時端坐于床榻,妖嬈翹著二郎腿,身上披著貂裘一臉盛氣凌人的崔眠,讓桃滿覺得他一點不是昨天那個瀕死之人。崔眠身體還在低燒,嘴唇也是白的,可這一點不減他的盛氣。與他正相反的是赤腳站在地上,抱著衣服手足無措的文君,他的額頭已經(jīng)用白紗纏過,卻還是透出一抹紅。臉上,脖子上的抓痕更讓他顯得狼狽不堪。可崔眠完全無視他自己的杰作,冷冷開口:“你到底是誰?”“文君不過是一介書生?!彼_口,絕無撒謊。“哼~我知道你是在救我,可昨夜歡愛就當我的回報了?!?/br>“呵~”崔眠冷笑,除了身體他真的什么也沒有了,“我不欠你的”。桃滿聽了可不樂意了,還真是高傲的不行,明明是人家在救你耶,搞得好像占你便宜一樣。唉,能這么趾高氣昂對待救命恩人的只有崔眠了。“我知道。昨夜實在抱歉……還有,你從來都沒有欠我,告辭?!?/br>文君說完這句話,走出門去。聽到他的話,崔眠的心底還是燥熱了幾分。文君前腳剛走,崔眠的盛氣一下子垮了,他覺得腦袋眩暈非常。“崔眠?”桃滿剛想上前去摸他額頭。“別過來!”伸出去的手又訕訕縮了回來,他就知道崔眠生氣了。“昨天,你讓他上我?”“我……嗯。”桃滿說著一邊打量著崔眠的臉色,崔眠撫著額,冷臉下來,好一會兒沒說話。“我明白了,我收拾收拾就滾。唉……”桃滿微微嘆了口氣,利落起身。“桃滿……”“???”腳步停住了,崔眠什么意思?“謝謝你?!?/br>崔眠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正經(jīng)和他說過話,桃滿心底有點詫異,他本來以為他會大發(fā)雷霆的。“你身上的傷,去抓點藥吧。我沒事,再躺會兒就好,你先出去吧?!?/br>桃滿離開了房間,心里犯嘀咕,一是慶幸崔眠對他還算有點良心,二是覺得崔眠對文君太過分了,明明救他的主要功臣是文君兄,這雙標不要太明顯。咦~對了,文君兄呢。問了一個仆人:“看見文君兄沒?”“啊,誰?哦,昨天那個,走了?!?/br>“走啦?”桃滿望著門外的路,這文君兄也是太老實,讓他走就走,也不休息會兒,他昨天也夠折騰的,回頭得給人賠禮去。“燁王有請?!?/br>文君前腳剛走,后腳便踏入了燁王府內(nèi)。文君平日雖為燁王府門客,卻從未見過燁王,門客對于燁王府來說只是虛設,資助一些讀書人,給個落腳處,在外頭落個好名聲罷了,祁燁并不關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