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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懶懶散散,揮舞著掃把嬉鬧。忽見殿前數(shù)道劍光落下,嚇得扔了掃帚,繼而定睛一看,愣了半天,敲鑼打鼓似的嚎起來:“陶、陶師兄帶著洛師兄回來啦——”一石激起千層浪。“陶師兄帶著洛師兄回來啦——”如深山遠(yuǎn)鐘層層蕩開,一行人才方踏進門便被圍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年長的有尚知閣的書管家,年幼的今年才剛?cè)腴T,不過七八歲的光景,不知誰先起的頭,一個個紅了眼圈。陸沁從陶攸寧身后鉆出頭來,“哎喲你們鳳棲宮的人怎么總哭哭啼啼的,師弟的屋子冷清了太久,搬上幾壇好酒,咱們一塊兒去鬧一鬧啊!”“陸公子?”這才有人發(fā)現(xiàn)他混了進來,不過他向來是個自來熟,出入八大門派有如自家后院,大伙兒也見怪不怪。陸沁連忙比了個“噓”的手勢,“趁你們當(dāng)家的不在,趕緊給洛師弟慶祝一下!我訂了俏江南一桌好菜,一會兒就偷偷送上來。走走走!”有人訝道,“俏江南能把飯菜送上山?”陸沁擺擺手,一手一個把陶攸寧和洛庭之抓上他的大鳥,沖陶攸寧齜牙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啦?!?/br>陶攸寧被他嚇了一跳,笑道,“你這么急做什么。”“小爺就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坐穩(wěn)嘍——”本來也不遠(yuǎn),金雀炫耀似的載著三人轉(zhuǎn)了幾圈,猛地一個俯沖,快觸地的時候嘭地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鳥,三個人撲通一聲摔了個結(jié)實。“陸沁!”陶攸寧無語了,“你怎么又來?!?/br>陸沁哈哈大笑,金雀站在他肩膀上嘰嘰地笑。他一抖衣袖,推開院門,洛庭之就住在陶攸寧的對間,房內(nèi)干干凈凈,桌上還擺著幾塊靈石,仿佛洛庭之只是出了趟遠(yuǎn)門。洛庭之恍惚著踏入小院,看見庭中的桃樹,樹下的井。陶攸寧快步走上去,“你別動師弟的東西……”啰嗦幾句之后轉(zhuǎn)過頭來,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一顆飄飄蕩蕩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了,他終于回來了。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主要講了一下設(shè)定~劇情簡介:陶攸寧帶洛庭之回到鳳棲宮。陶攸寧:這只狴犴到底行不行?洛庭之:喵?我很行啊……第5章狐妖[伍]“陶師兄!”門忽地被撞開,明晃晃的雪光映入室內(nèi)。陶攸寧在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中驚坐而起,由于昨夜飲酒有些眩暈,但立刻冷靜地問道,“何事?”為首之人琴川是大宮主之徒,座下排行第二,沉聲說道,“寅時都梁山突然起火,前去官兵俱遭魔氣侵體,請師兄代行宮主令,命鳳棲宮上下弟子前去救援!”陶攸寧隨手抓起桌上的劍,“這時候還拘泥于什么宮主令!琴川,你去角樓吹號,所有中階以上弟子出發(fā)救援,其余人留守?!?/br>怎料他話音剛落,就被帶回了床上。洛庭之迷迷瞪瞪地醒來,一雙手還環(huán)在陶攸寧腰上,“師兄?”一群如臨大敵的弟子伸長脖子:“???”床頭一點明晃晃的小燈,方才他們沖進來沒來得及看,眼下只見床上分明狎昵地擠著兩個人影,一個將另一個死死地圈在懷中。陶攸寧被拉了回去登時滿臉羞紅,抬手去推身后那人,卻反而被帶倒下去。“洛師弟???你怎么在這?”琴川搖了搖腦袋,倏地看見洛庭之雙手被綁,登時腦中劃過許多不堪的畫面,生生壓了下去,“走走,都拿上仙器!”陶攸寧顧不上臉紅,“師弟,你留在門中……”“我跟你一起去。”洛庭之已經(jīng)站起來,“松綁?!?/br>陶攸寧知道拗不過他,三兩下替他解了縛魂索,“注意安全,不可勉強。”“十人一組,組長帶好組員,清點人數(shù)——”“救人為主,凈化為輔,若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隨時通報,不起正面沖突——”“怎么啦怎么啦?”陸沁褻衣飄飄蕩蕩掛在身上,張嘴還冒著些酒氣,“要干架啦?叫上我呀!坐——我的大鳥!”他縱身一躍,金雀載起他在空中滑出一個八字。陶攸寧一把把他抓到自己劍上,領(lǐng)著洛庭之等十個人往盱眙方向飛去。陸沁被冷風(fēng)一吹稍稍清醒,吊兒郎當(dāng)?shù)負(fù)u了搖傳音鈴,“喂,驕驕?起床了沒?快來救人啦……”鳳棲宮弟子浩浩蕩蕩出動,天光未亮,小雪未歇,一群人宛如遷徙的大雁,在空中擺出人形陣,飛馳而過。“琴師兄,我方才看見……”“你什么都沒看見。”“可是我方才看見……?。?!”琴川崩潰,“你什么都沒看見!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好容易消停片刻,那人又忍無可忍,“可是陶師兄不是和顧家……”“不是!沒有!不知道!到了!”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火已經(jīng)從南麓往北蔓延,顯而易見不是尋常山火,整座山魔氣沖天。陶攸寧看都不用看,“先滅火?!?/br>數(shù)百名弟子掠至火線上空,結(jié)印作陣,不多時便召來一片烏云,頓時雷電大作,暴雨傾盆。黑夜電閃雷鳴,天邊雪亮的閃電照亮地上熊熊烈火,宛如煉獄。“估計又是那幫人?!标懬哒驹诼逋ブ膭ι希鹑副挥甏虻媚枇?,鉆進他衣領(lǐng)中。“鐘萃道?”陸沁點點頭,“沒想到你還記得?!?/br>這鐘萃道名字好聽,干得卻不是什么上得了臺面之事。提起這鐘萃道,世人俱是沒什么好臉色。旁的門派不說除惡揚善,好歹修煉各憑本事,這鐘萃道卻無所不用其極,將飛禽走獸活活折磨致死,再令其爭斗出最兇猛的一只收為己用,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哀鴻遍野。“上回青梧道人一劍了結(jié)了他們‘十大名師’之首,還以為總該收斂兩年?!标懬咭娀饎轁u漸被控制住,面色稍緩,“可我怎么想不通,這都梁山又沒什么厲害角色,他們這么饑不擇食的嗎?”洛庭之盯著腳下一片焦土,問道,“南麓關(guān)著什么?!?/br>陸沁倏地望向他。洛庭之抬起頭,“現(xiàn)在沒有了?!?/br>“什么?”鳳棲宮諸人將火線從北往南逼,火勢漸漸消退,于是漫天火海中露出光禿禿的山石,山腳處已是一片廢墟,依稀可辯些許陣法的殘跡。“下!”陶攸寧一聲令下,所有人得令,落到那片廢墟之上。空氣中仍然殘留著難聞的焦味,琴川跪地一摸,“師兄,狐妖被放走了!”陸沁也走過來,“不是被放走了,是被抓走了。原來都梁山還有些名堂,難怪你們這么緊張?!?/br>琴川急道,“快追!不然怕是兇多吉少?!?/br>這只狐妖道行不淺,已經(jīng)生出九尾,只在渡劫之時偷跑至皇城中,引得天雷劈塌了皇宮一角,倒也沒劈死人,只是嚇得一位皇子落水,險些沒了命。鳳棲宮與司天監(jiān)商議過后,便罰它被鎮(zhèn)于都梁山下五十年思過,這事對外不曾宣揚,怎承想還沒關(guān)幾年,這事竟被鐘萃道的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