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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師弟真是天賦異稟,進益神速。這下可要熱鬧一番了?!?/br>他心底剎那間閃過一絲疑問,琴川比洛庭之年紀還小,十八歲便結(jié)成元嬰?這也太……那可真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不過琴川向來律己,修煉十分刻苦,倒也是情理之中。他立刻為自己一閃而過的疑問慚愧起來,自己也不過是個俗人而已,遇上天資更高之人不免心生嫉妒。陶攸寧搖搖頭,輕聲對洛庭之說,“你也快去告訴賀世君,雙喜臨門?!?/br>洛庭之亦覺得不對,琴川結(jié)成金丹才幾年?前些日子見面之時也沒發(fā)現(xiàn)他修為突飛猛進。他按捺下心中的怪異感,看見陶攸寧的神情,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顯露情緒,否則便是不服氣,顯得他小肚雞腸。于是他話鋒一轉(zhuǎn),“先不去了,一回來就跑去,好像我急著邀功似的?!?/br>陶攸寧想了想也難辦。原本鳳棲宮上下張羅著為琴川慶賀一番,若是知道洛庭之已經(jīng)更進一步,豈不是搶了琴川的風頭。然而這么大的事,又斷斷沒有瞞著賀世君的道理。再細想來,是年鳳棲宮尋回洛庭之,他已是元嬰之體,接著陶攸寧又進了階,再加上一個琴川,他們這一輩中竟已有三個元嬰之上的弟子,傳出去怎不叫人忌憚!尤其是在鳳棲宮飽受非議之際,只怕其他七大門派愈發(fā)坐立不安。洛庭之知道陶攸寧已經(jīng)有了主意,只是不方便說,干脆幫他講出來,“我傳音與師父知會一聲便是,此事還是暫且按下不表為妙。橫豎他們只覺我修為在他們之上,也看不出究竟是何階段?!?/br>也只能如此,陶攸寧嘆道,“那可不委屈你了,你再問問賀世君的意思。”“這有什么委屈的。”洛庭之樂了,拽著他的袖子往山下去,“這下不急著回去,下山給你買副新的傳音鈴去?!?/br>作者有話要說:劇情簡介:血月宗逃回魔界,陶攸寧和洛庭之將胡大人尸首送回京城回鳳棲宮,得知琴川進階的消息。洛庭之:師兄……陶攸寧:!??!洛庭之:我剛醒!我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第42章疑竇[肆拾貳]到仙草集買好傳音鈴,賀世君讓洛庭之趕緊回宮見他。洛庭之進殿便收到迎面一掌,他下意識抬手接下,雙掌相擊,蕩出一陣劇烈罡風,震得遠處空庭中央禮鐘一陣巨響。賀世君收勢,向來寡言笑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個贊許的笑來,“你們倆尋思什么呢,天大的喜事藏什么?!?/br>“近來流言甚囂塵上,原想為師父分憂一二。”“既是流言,懼他作甚。何況若是藏著掖著教人發(fā)現(xiàn),豈不是愈發(fā)百口莫辯?”賀世君抬手探過他體內(nèi)靈脈,“進階感覺如何?”洛庭之抬掌回憶片刻,“更上一層樓,方知天高路遠。”“既已出關(guān),正好辦個慶功宴。”洛庭之為難道,“琴師弟……?”賀世君面色微變,臉色沉了下去,陰晴不定地沉默片刻才說道,“一塊兒辦吧?!?/br>洛庭之不敢暗自揣測,但近來卻也聽得不少風言風語,不免多說了兩句,“琴師弟年少有成,如此稟賦興許我也只能望其項背。望師父考量,是否也讓琴師弟著手修習?”賀世君拾起一卷書箋朝他擲去,“在我面前打什么官腔?你可知你在說些什么?”洛庭之只好直言不諱,“弟子承蒙師父厚愛,但確實人外有人,此外,琴師弟為人處世也十分妥帖……”“我原還想叮囑你莫要驕矜自得、急于求成,沒想到你倒玩起這套,給我來一個淡泊名利、心如止水?!辟R世君分明動了氣性,沉默片刻后吐出一口氣,又釋然了,“罷了。你師父還能支持些許年歲,現(xiàn)在說這些言之過早?!?/br>洛庭之倒不覺得早,只能笑道,“這可不一定,我看師父隔日便要羽化登仙了?!?/br>賀世君擺擺手,示意無事,讓他回去歇息。一出殿門便見得階下佇立著一個人影,正是琴川,許是聽見鐘聲而來。洛庭之不免有些尷尬,琴川還是個少年,不會藏心事,一瞬間失魂落魄幾個字都寫在臉上。不多時他便換上一副溫和笑意,上前來狠狠抱了洛庭之一記,“恭喜洛師兄進階!”“恭喜師弟?!甭逋ブ呐乃募绨蛘嬲\道,“年方二十便結(jié)成元嬰,比我還早些,他日定然大有所為?!?/br>琴川神色一黯,臉上依舊笑著,未入眼底。洛庭之心中暗嘆,隱隱生出些許不忍,于是難得多話道,“師弟年紀尚輕,成家一事也不必太過著急。如此青年才俊,往后定會遇見合適的人。”琴川神色一滯,繼而哈哈大笑,“哎,不知什么人嚼舌根到師兄這兒來了,不管說了些什么,可別往心里去?!?/br>洛庭之用力地一拍他的背心,揮手作別。院門“砰”地一聲合上,驚起落花紛紛。陶攸寧心如擂鼓,無憂不知何時跑了出來,撒著蹄子繞著他蹭。……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他無言掩面,邁著虛浮的步子往屋里走去,半晌才定下心神,向林鶯和謝情報平安。“你們都沒事就好?!敝x情吁了口氣,“早上不方便跟洛師弟說,陶攸寧,你可知祁道病倒了!”“什么?”“我看興許與你的陰陽眼有關(guān)。我尋思了一天,那日在摘星樓,你說鏡子不能照你,一照即碎。莫非那時祁道身上帶了什么鏡子一類的法器?”“他確實像被打了一拳,不知怎的就飛了出去。不過以他的修為,也不該就此病倒吧?三哥從何處得的消息?”謝情道,“實不相瞞,天機門除了卜算以外,許多時候做的是情報生意。斷斷不會錯,他那日跌落之后便身受重傷,只是再細的究竟是什么傷,我們也力不能及了?!?/br>陶攸寧百思不得其解,“我雖生了這一雙眼,自己卻也不甚了解?;仡^我問問師父吧?!?/br>“懷璧其罪,看那日血月宗的模樣,多的是人虎視眈眈覬覦你這雙眼。你往后得更小心些?!?/br>陶攸寧笑道,“知道了。此次胡大人的事便不了了之嗎?”“看貴妃娘娘怎么想了。她若愿孤注一擲,我們倒也能奉陪,橫豎演一場還魂戲罷了。不過現(xiàn)下祁道還未醒,因此宮中還不知出了什么事,只道行宮溜進了刺客,還驚擾了貴妃娘娘,因此京畿道全面戒嚴。只怕祁道一醒,必然興師問罪,哪怕我們咬死不認,往后再入京城又是難上加難。”陶攸寧嘆道,“一著不慎,我們本該更謹慎些?!?/br>“罷了,我看朝廷早已磨刀霍霍,也不差我們這一回。對了?!敝x情忽地想起一事,“還記得我從前跟你說過,好幾次在天機門碰見顧追嗎?我可算是知道他來算什么了?!?/br>陶攸寧有些不解,算仙途、算姻緣,多的是人天天上天機門,顧追又家世煊赫,常去天機門也并不奇怪。況且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