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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眾矢之的,百口莫辯。陳靈:你到底是鱉,還是捉鱉之人?賀世君:我是鱉……你能換個比喻嗎?第61章伏擊[陸拾壹]房門吱呀一開,被秋風(fēng)砰地一聲刮上。兩名天機門弟子正坐在桂花樹下對星棋,見狀笑道,“三哥醒了?怎么睡了這么久?”謝情擺擺手。夢中滔天大火綿延不絕,他睡得一身冷汗,出門被風(fēng)一吹,猛地捂住嘴干嘔起來。“不是吧?”一名弟子連忙跑來,“三哥沒事吧?”另一名弟子笑著打趣,“不會是孕吐吧哈哈哈。”說完便被同門瞪了一眼,輕咳一聲道,“開玩笑的。三哥你太累了,夙興夜寐,整日憂思過重,一下子休息太過,身子調(diào)不過來。我去仙草集買碗補湯回來給你墊墊?!?/br>說著他便起身推開院門,這一院全是天機門本家弟子,是以位置絕佳,上風(fēng)上水,推開門便可看見盆地中天機門大大小小上百祭壇,連總壇星移壇上的長明燈都看得一清二楚。這長明燈是十年前謝流光接任天機門時眾弟子一齊送的,集日月之輝,即便是白日昭昭也難掩其輝。那弟子一揮手,“你們接著下棋,三哥等著我啊?!?/br>他出門的那一刻,忽地穿堂風(fēng)呼嘯而過將院門吹得大開,那名弟子笑著低罵了一句“見了鬼了”,再抬眼卻倏地僵在了那里。剎那間,仿佛命中注定,謝情撐著門板直起了身。分明相隔甚遠,聽不見一點聲音,卻仿佛有驚雷炸響在耳邊。“長明燈……”那名弟子發(fā)狂地大叫起來,“師父的長明燈……!”落了。“這世上有沒有什么,cao縱他人魂魄之法?”陶攸寧先不管洛庭之隱瞞了什么,答道,“若說cao縱尸體,魔界確有這么一支,研究驅(qū)尸之法,不過人稱‘趕尸人’,其威力也十分有限。cao縱活人也是有的,生辰八字極陰之人容易遭鬼上身??墒莄ao縱他人魂魄……?沁沁,你是懷疑你娘過世后魂魄被人cao縱?”陸沁連連點頭,“若我娘還是我娘,她自己還做得了主的話,她絕對不會殺我爹!”洛庭之道,“未見其人,未必就是你娘?!?/br>“這手法!這兩枚針!”陸沁難掩激動,“絕對是她!不,絕對不是她甘愿的,她一定是被人cao縱了!”“‘cao縱’?若這么想,我也寧愿相信玉歧子是被人‘cao縱’,才放著他好好的西川閣閣主不做,不潛心修煉成仙,而干這些暗殺的勾當(dāng)與修仙界為敵。”陶攸寧思忖片刻,“可cao縱魂魄未免太聳人聽聞了……可不可能是那人偷了你娘的尸首……”“不可能!”陸沁搖頭,“我親眼看著我娘下葬,不是土葬,我娘的尸首早就燒成灰了!”“那或者只是受他人教唆指使?或者是什么巫蠱之術(shù)?你怎么會想到cao縱魂魄?”陸沁方才亦是腦子一熱便問了出來,現(xiàn)下冷靜下來仔細回憶,磕磕絆絆地說道,“我只是……我也不知道,只是靈光一閃。這本能事無巨細地再現(xiàn)回憶。我原本忘了我娘走的那晚發(fā)生了什么,方才看見,好像是一個男人……是鳳棲宮的……人?”他才醒來不過片刻,許多畫面亂七八糟地重疊在一起,他又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回憶哪些是他的夢境了。他怎么依稀記得金瑤驚詫地吼過一句“你不是人”?陶攸寧和洛庭之的臉色都變了,異口同聲問道,“為什么說是鳳棲宮的人?”“鳳棲宮……三昧真火!”陸沁想起來了,“因為那人……不,我娘說那不是人……他用了三昧真火!而且后來……后來我總是夢到我娘坐著一只鳥飛走了,所以我才問,鳳棲宮真的……有鳳凰嗎?”房中靜了片刻。陶攸寧問道,“上回與玉歧子對峙那次,賀世君的魂獸你也見到了。帶走你娘的是火鳳嗎?”他的嗓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陸沁捶了捶腦袋,呆呆地?fù)u了搖頭,“不是。”陶攸寧轉(zhuǎn)過頭,“看”向洛庭之。他的語氣平淡卻篤定,“那就是流火境里的那只了?!?/br>“……什么?!”陸沁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流火境’?‘流火境’是什么東西?!鳳棲宮真的有鳳凰?!它在哪里?!是它!一定是它帶走了我娘!”洛庭之無奈地看著陶攸寧,半晌泄氣一笑,“師兄,你不要詐我?!?/br>“原來如此。我總覺得賀世君有什么瞞著我們,我還以為……”陶攸寧戛然而止,話鋒一轉(zhuǎn),“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串起來了。師弟,我可以理解,你繼承你爹娘的遺志守護流火境的秘辛,本不應(yīng)讓他人知曉。然而事到如今,山雨欲來,將要天下大亂了,你仍讓眾人蒙在鼓里,你……!”事已至此,洛庭之也無從追究陶攸寧是怎么知道流火境的事了。看來雖然多年來守護者守口如瓶,流火境的存在,甚至是其中的秘密,并不是無人知曉。他嘆道,“師兄,本來我便想著哪一日將這秘密告訴你。可我還不確定,是否要將你也置于危險之中,就如我爹娘……”陸沁猛地?fù)渖先ププ∷氖直郏傲骰鹁车降资鞘裁??到底有什么秘密??/br>洛庭之蹙起眉,左右為難,“若師兄問起,告訴你也沒什么,可是陸沁——他到底不是鳳棲宮的人?!?/br>“我不是鳳棲宮的人?可你們鳳棲宮的人帶走了我娘!你們怎么能這樣?!這是你們一家的事情嗎?!”陸沁怒了,受傷地瞪著洛庭之,“好啊,我掏心掏肺把你當(dāng)兄弟,你竟然這樣瞞我?!”“沁沁,現(xiàn)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你娘之事,我與庭之也是今日才知曉?!碧肇鼘庉p聲安撫他,“況且賀世君亦有他的考量……”說到此處,陶攸寧與洛庭之不禁交換了一個眼神。洛庭之其實很迷茫,賀世君不讓他公諸于世的理由是怕世人責(zé)怪鳳棲宮監(jiān)管不力,也怕有心之人利用這消息趁機作亂。但是前者,據(jù)洛庭之多年來對他師父的了解,賀世君絕不是一個不敢承擔(dān)錯誤、心胸狹隘之人,而后者,如今鴻帝已經(jīng)逃竄在外,與皇家勢力勾結(jié)試圖剿滅修仙世家,甚至與魔界聯(lián)手,難道還不夠亂?敵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如果還不開誠布公,難道就用這云里霧里的一盤散沙直面迎敵嗎?賀世君的考量……究竟是什么?陶攸寧的眼神卻很復(fù)雜,洛庭之一時不能讀出其中深淺。陶攸寧繼續(xù)開解陸沁,“今日各大門主一齊進京,如果計劃順利進行,揪出玉歧子,那么離真相大白也不遠了?!?/br>陸沁沉默了一陣,忽地抬起頭,問道,“我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嗎?”兩人俱是一凜。幾乎是同時,他們的傳音鈴都接到一條消息:“大事不好!”剎那間,仿佛有一柄小錘敲在人的腦骨上,發(fā)出悠長寂靜的一聲響。“——天機門門主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