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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老板總想宰我祭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驚恐。

“你敢咬他,我拍死你!”蒼碧吼道。

雖然他泉水般清冽的嗓音讓這句威懾聽上去,并沒有多駭人,小虎還是奄了下去,仿佛真被媳婦數(shù)落得一無是處,過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山大王,憑什么連兩條腿的人都不能嚇唬。

大老虎好不容易拾起為虎的自尊,抖擻著再次挺直,蒼碧又道:“你連兔子都不敢吃,還咬人呢,有種先把你身上那只兔子給吃了。”

小虎開得葷不多,也不是沒吃過兔子,只是這一只不一樣,要說哪里不一樣,大概是長得不一樣吧……總之每次要下嘴時(shí),總會鬼使神差的沒了胃口,就讓這小家伙留到了現(xiàn)在。

“媳婦……那你啥時(shí)候回來?”小虎不愿吃兔子,只能妥協(xié)了。

“你不咬他,我自然會回來?!鄙n碧一點(diǎn)也不想回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全身而退。

小虎大概腦袋里的玩意都長到了身子里,樂顛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摸了把被淹沒在毛海里的兔子,送給他虎生涯里自以為最撩人的戀戀不舍的眼神,乖順地上了山。

蒼碧與蔡淳幾乎同時(shí)出了口長氣,前者為保住了自由,后者為保住了性命。

蔡淳腿傷得不輕,要瞞過母親顯然不容易,他沿途不斷摸索著生在地上的蛇銜草,采了一大把,放到一塊光滑的大石上,撿了兩塊小石,搗弄著。

蒼碧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正是涂在自己指尖上的,不好聞的綠色草糜:“臭死了……”

許是書生太貪心,一下子采了太多,搗了半天也沒碾碎多少,蒼碧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輕巧地躍上石面,一爪拍開笨拙的手,抄起一把藥草塞進(jìn)自己嘴里。

“這什么鬼東西……苦死了!啊嗚……好苦……”蒼碧尖嘴動(dòng)得飛快,一邊還含糊地抱怨著,眼淚被辛辣和苦澀夾雜的鉆心味道勾了出來,在翡翠珠子邊上打著旋。

書生愣了愣,正要去掰小東西的嘴,只見小白狐嗚嗚叫著,兩只前爪像人似的,三下五除二把他小腿上隨便綁的松結(jié)解了開來,露出深深的幾條血道子,隨后“呸”一聲,把嘴里混著唾液的草糜嫌棄地吐到傷口上。

“豆腐不能白吃你的?!鄙n碧說著,伸出小巧的舌,沿著傷口舔|弄著草糜,不過片刻就把兩條刀傷蓋全了,再次躍上大石,正要如法炮制再來一次,卻陡然被抱了起來。

蔡淳鞠一掌甘冽地溪水,送到小狐貍嘴前:“藥草苦,漱漱口。”

“我還沒弄完呢,等會兒再漱?!鄙n碧別過頭,嘴里的滋味實(shí)在不好受,長痛不如短痛,只想快些結(jié)束這煎熬。

蔡淳彎起的手隨即跟上:“快漱漱口,一會兒苦到嗓子眼里了?!?/br>
果然腿多了兩條,說的話人家都聽不懂了,蒼碧有嘴說不清,只能敷衍地漱了一口。

一般人只見過狐貍飲水,哪見過漱口的,蔡淳也不覺得奇異,不依不撓,又鞠了一掌:“漱干凈些,這藥草吃下去會壞肚子的?!?/br>
蒼碧拗不過,只好再漱。

整整漱完五次,白嘴巴邊上一點(diǎn)綠意都沒有了,蔡淳才放過他,然而卻再次剝奪了蒼碧的自由,把他放進(jìn)書箱,蓋上了蓋子。

蒼碧撲騰著撞了撞,聽見竹扣扣上的輕響,不解地叫著:“你做什么又關(guān)我,藥還沒上完呢?!?/br>
“別吵?!辈檀臼种廨p輕撞了撞書箱,兀自繼續(xù)捻藥。

蒼碧從竹編縫中看了會兒,又無趣又不痛快,干脆四仰八叉地曬著下午的暖陽,懶得理書生了。

蔡淳搗騰了一下午,把小腿上能看出上的地方抹了個(gè)嚴(yán)實(shí),原本鮮紅的地方厚厚結(jié)著一層墨綠色,隨后他又弄了把黑泥,再涂上一層,這才背起書箱,避開眾人猶在勞作的天地,繞路回了家。

蔡母見他滿腿污泥,上去就要擦,蔡淳忙不迭地?cái)[手說沒事,抄起條剛洗凈的皺麻布褲,奪門而出:“我去洗洗?!?/br>
再回來的時(shí)候,擦凈了泥,換了褲子,一點(diǎn)也看不出傷的痕跡了,只是深色的布褲上染了片臟兮兮的深綠,蔡淳只說不小心弄臟了,吃過晚飯就把蔡母推進(jìn)里間,自己則在飯桌上心思不寧地看書。

翌日一早,蔡淳從書卷中睜開未睡醒的眼,便看到小巧的白狐極近地貼過來,墨黑的眼閃了閃,扭頭避開。

蒼碧并不是想親吻他,抬爪子拍了拍蔡淳的臉:“有人敲門?!?/br>
門扉適時(shí)的咚咚又響了兩聲,伴著外頭陳伯的咒罵聲:“蔡淳,你這小子給我滾出來!”

拍門聲越來越急促,仿佛要將人的魂趕出來似的。

陳伯肆意謾罵著,間或還傳來王老六不嫌事多的攛掇,話語間的意思是把陳伯被抓傷的事算到蔡淳頭上,要他賠償湯藥費(fèi)。

蒼碧剛要開口不平幾句,毛嘴被粗糙的手心捂上,蔡淳抱起他,往書篋里一放,蓋上竹蓋,低聲囑咐了一句:“別出聲?!北惆褧D放到里間床底下。

“這是怎么了?”蔡母看著兒子緊張的樣子,心也跟著揪起來。

“沒事,娘你好好休息,別出來,我會處理?!辈檀咎婺赣H掖好被子,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大門。

“蔡淳,我臉上這三道,你說怎么算!”陳伯沖進(jìn)來,王老六緊隨其后,兩人大概是準(zhǔn)備隨后下地去,背著竹簍,手里還都抄著鐮刀,配合兇神惡煞的表情,簡直就是來入室搶劫的。

“陳伯,您不是被貓抓傷的么,怎么跟我來算?”蔡淳這輩子撒過最大的謊,也就是為了安撫母親,念得是仁義禮智信,算來仁已經(jīng)沒了,再說這短短一句,自己心都發(fā)起了謊,只想找間孔老夫子廟磕頭告罪。

王老六一下就從他游移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更落實(shí)了心中猜想,鐮刀往桌上重重一砸,“咚”一聲,回響在不大的破屋子里:“別裝傻了,昨兒個(gè)我清清楚楚看見那東西是從你書箱里竄出來了,分明是只白狐貍!”

“我……”蔡淳詞窮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說你養(yǎng)的狐貍,抓傷了我!”陳伯拖過凳子,架起腿往上一坐,一副我就是要訛?zāi)愕淖藨B(tài),“要不就陪湯藥費(fèi),要不就把白狐貍交出來!”

“我真沒有什么白狐貍……”蔡淳眼神越飛越遠(yuǎn),瞟向里屋的頻率也越來越高,生怕下一刻小狐就會叫出來,暴露行蹤。

“裝什么傻!”

“嗚……”

里屋猝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動(dòng)物低鳴,傳到三人耳中,蔡淳一顆心幾乎卡在嗓子眼里,讓他快要斷氣,另兩人露出掩藏不住的不懷好意地笑,推開擋路的蔡淳,大步跨進(jìn)里屋。

“你們做什么!”蔡淳人沒rou,也沒多大力氣,哪里攔得住兩人,追上去攔在母親床前,伸開手,腿腳也刻意分開了些,以擋住床下的書篋,“我娘正在休息,你們怎么能就這樣闖進(jìn)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