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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主簿。“這事可不能讓他知道,萬一出去亂說,那還得了?!敝鞑镜?。“這傻子鐵定想破了頭也想不到,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蠢材,真考上了,也是去官場上送死,我這還是救了他呢?!?/br>太守越說越樂,主簿也越應越起勁,伴著鶯鶯燕燕的嬌笑,刀子般一下下割在蔡淳殘破的心上。蔡淳退了一步,腳踩上一根粗斷枝,重重摔坐在地上。“誰?”正巧路過的守衛(wèi)立時發(fā)現(xiàn)了動靜。又來……蒼翠正準備如法炮制,再來一次扮狗大法,想不到那守衛(wèi)大聲喊起來:“快來人,有刺客,把前后門都守起來,一只老鼠也不許放出去。”這次這位好巧不巧是府里的侍衛(wèi)長,一呼必應,片刻功夫,小道兩旁就上來兩列各四人的小隊,拔出長劍,朝蔡淳所在的位置圍了上去。“慘了慘了……”蒼碧追著自己的大尾巴,身隨心動地團團轉(zhuǎn),忽的福至心靈般停下腳步,竄出書箱,停在箱蓋上,朝書生道,“你藏好了,千萬別動啊?!?/br>草叢里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許是這太守官德實在不佳,來過高手刺客,侍衛(wèi)們竟如臨大敵般,立時將長劍刺向在暗處的不速之客。蒼碧一弓身子,猛地往邊上奔出幾丈,頭尾一并往草叢上撞,盡可能地制造聲響。侍衛(wèi)們一聽sao動聲移了位,趕忙在侍衛(wèi)長的指揮下調(diào)轉(zhuǎn)劍鋒,蒼碧見他們上鉤了,又躍出幾丈,繼續(xù)折騰草葉,一路前行。“快追!”一行人浩浩蕩蕩追著聳動的高草叢,追去。蒼碧一開始還跑得活絡,跑過一面墻就腿軟了,哼哧哼哧竄著粗氣,有恃無恐地趴在草叢里休息,橫豎他在這幫不入流的凡人眼里,只是個畜生,總不會真有人把四條腿的當刺客,拉去砍頭吧。想到砍頭,他縮了縮脖子,連云拿著白刀子架在頸項上的冰涼觸感仿佛還在,回頭一看,原來是掃過來的草葉。后方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追了上來,其中一名膽大的一削劍刃,劃過一片長草。寒光略過,蒼碧只覺得背上一涼,暗叫不好,還以為自己被砍了,背后卻不痛,茫然回望,短脖子轉(zhuǎn)不過去,只看到圍上來的幾名侍衛(wèi)。“什么啊,大驚小怪,原來是條小狗。”“你瞎啊,看清楚了,這是只白狐貍!”侍衛(wèi)圍了個水泄不通,把蒼碧堵在里頭,仿佛觀賞籠中的金絲雀。“真是白狐貍,這身毛皮得值幾個金子吧?!?/br>“一點不懂行,太小了,扒下來賣不來多少錢,最少再養(yǎng)個一兩年才值錢?!?/br>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蒼碧當成的案板上的鮮rou般,最終統(tǒng)一意見,決定把小狐抓起來,養(yǎng)個兩年,扒皮拿去賣了,大伙兒平分銀錢。蒼碧眼見陣仗不對,一爪抓向伸來的手掌,壓低身子,跳上一人弓下身的肩頭,再一躍,踩了侍衛(wèi)長的腦袋,等一眾人忙回身繼續(xù)去抓時,他已經(jīng)躍上了一株樟樹的粗枝。“愚蠢的凡人。”蒼碧翻著翡翠眼,不屑一乜,三兩步從樹枝上跳到墻檐,正要往下跳,手鐲上沉寂許久的黑鐲子忽然有動靜了。小黑抖了抖,扭捏的聲音直接傳進蒼碧腦海中:“往左跳?!?/br>蒼碧一收已經(jīng)往右伸出的一條前腿,轉(zhuǎn)了向才跳下去,也沒發(fā)現(xiàn)左邊有什么機巧,莫名其妙地問道:“為何讓我跳左邊?”還沒等小黑回答,他回頭便看見了右邊,他原本要落下的地方,有一小堆園林假山的碎石料,邊角鋒銳。“小黑,你怎么知道的?”蒼碧問道。小黑許久后才回道:“看到的?!?/br>天色這么黑,還是在墻根下的陰影處,想來這小地龍生在混沌中,果然有神通。蒼碧欣慰的抬爪子摸了摸黑鐲子,以此感激救了自己的小兄弟。再說另一頭,蔡淳一直窩在原處,大氣也不敢出,瞪著眼,久久望著蒼碧離開的方向,萬事皆休般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一柄鋒亮的長劍探了進來,伴著一聲利落的喝問:“誰!”第9章落魄書生與萌寵白狐九劍至鼻尖,蔡淳卻眼睛也沒移。“是你。”來人頗為意外,收起劍,這侍衛(wèi)正是白天看門的衙役,看看左右沒人,扶起蔡淳,“你不會是想入府來偷試卷吧,偷盜之罪可不輕,最少也得挨上十幾板子,行跡不端,將來連科舉入室的資格都會被剝奪,你太莽撞了?!?/br>“科舉?”蔡淳有些好笑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侍衛(wèi),他現(xiàn)在與被剝奪了資格有何區(qū)別。“你別氣餒,只要有本事,總會考上的?!笔绦l(wèi)不知內(nèi)情,扶起蔡淳,“我放你出去,下次可別再做這么沖動的事了。”蔡淳呆滯地任他扶著,半拉半拖地走到后門。侍衛(wèi)見他那樣子實在不對頭,放在府門口難保不被巡邏的人察覺,一路扶他到了空無一人的食肆坐下,順便把墻下支著的椅凳也收回原位,拍拍蔡淳的肩:“我得回去巡邏了?!?/br>侍衛(wèi)走了,只剩下蔡淳一人,暗沉沉的天似乎嫌他還不夠落魄,壓抑許久的雨點砸了下來,像無數(shù)人的嘲笑聲,一掌掌扇在他臉上。窮盡短短大半生,奮力追逐,全給人做了嫁衣裳。“書生?!鄙n碧找了一大圈,總算在這見著人了,正要鉆進書箱里躲雨,一想到蔡淳對書卷寶貝,甩了甩濕透的毛發(fā),這才跳進去,關上箱蓋。雨越下越大,竹編的書箱根本擋不了幾時,很快便有大顆的水珠從縫隙漏了進來。見蔡淳還不起身,蒼碧嚷了起來:“你愣在這兒做什么,書都要濕了,快走啊?!?/br>蔡淳一個激靈,也不知是被狐鳴叫醒了,還是被凍的,耷拉著手臂起身,像幽魂般一步一頓往烏花村的方向走。“哎呀,你走屋檐下面?。 鄙n碧簡直快被這書生蠢哭了,毛爪子接著漏下來的水珠子,一掌掌往外頭拍,保著身下那幾本破舊的書。打更的匆匆忙忙貼著屋檐下跑過去,倉促地敲了敲三更的梆子,而蔡淳照樣走在路中間。蒼碧身上全濕透了,甩又怕弄濕書,不甩,水滴下去,結(jié)果差不多,他飛快地撞出箱子,停到蔡淳肩上,迅速甩完水,又鉆回去,朝布巾上一躺,施展四爪亂撓大法,與漏網(wǎng)之雨做抗爭。蒼碧這一晚一會兒上躥下跳,一會兒拍雨珠子,四條腿都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能祈愿雨快下停,哪知上面的雨還沒停,箱子下面卻有水漫了上來。“書生,你做什么呢!”蒼碧撞出書箱,方才只顧著拍水,沒注意外面的情況,這一看,傻了眼。蔡淳半個身子都沒入了水池里,眼中空洞洞的,還在慢吞吞地往前挪。蒼碧再管不上書了,照著蔡淳門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