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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會有丑的人,只不過是個不受寵的,沒人注意罷了。此時他嘴角微翹,眼角都盛著笑意,竟有一種溫柔魅惑的感覺,韓清愣愣地看著他,一時竟忘記了開口。 此時,恰好外面?zhèn)鱽怼斑?咚!”,“咚!咚!”的打更聲,已經(jīng)二更了。 韓清被拉回心緒,抿了抿唇,揶揄道:“本以為會在天香樓找到小王爺?shù)模瑓s沒想到小王爺窩在家里用功呢!也不知王爺看的什么書?”說著伸手將想將張開的書拿過來看看,慕容澤卻將書合起來,又將旁邊散落的書籍紙張迅速地收拾好,問道:“這么晚了,你來找我做什么?”語調(diào)沒有起伏,聽不出什么情緒。 韓清對他的隱瞞也沒有放在心上,見他收拾好了,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說道:“前兩天不是說要帶你去軍營嗎?我來和你說一聲,明天早上辰時見,你收拾下?lián)Q洗衣服,說不定要在那里住幾天?!?/br> “不就是一句話嘛!派個下人來就好了,何必自己親自來?!蹦饺轁勺?,看著韓清在果盤里扒來扒去,最后選擇了葡萄,揪了幾粒,扔進(jìn)嘴里,說話也有些含糊,“這不是顯得我對你重視嗎?更何況幾天沒見,我不是想你了嗎?” 這話女子說出已是大膽,可是放在未婚夫妻間便多了幾分情趣。若不是韓清眼中揶揄調(diào)笑之色太過明顯,慕容澤或許真的會相信她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找自己只是因?yàn)樗寄畛杉病?/br> 此時韓清用手托著下巴,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手中的葡萄,認(rèn)真的神情竟有幾分可愛。慕容澤不由在心中苦笑,這個沒有女人味的女人又怎么會可愛?韓清此時穿著一襲黑衣,頭發(fā)只是利落的束在腦后,完全不男不女的模樣,只不過眼睛卻忽閃忽閃的,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抖,倒是多了幾分靈動模樣。不知怎的,慕容澤突然想到幾年前韓清身著宮裝,驚艷絕倫的模樣,那時他其實(shí)很羨慕皇兄的,能娶到如此漂亮驚艷的女子。而如今,那個美貌如花的女子卻是要嫁給自己了…… 慕容澤沒有說話,將扒好的葡萄遞給她,韓清從小也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主,自是被伺候慣了的,而且長大一些天天混在男人堆里,男女之防也不是那么在意,再加上眼前之人又是自己的未來夫婿,韓清一點(diǎn)也沒有覺得別扭,毫不含糊地直接就著慕容澤的手吃了,吃完還滿足的咂咂嘴,笑道:“果然是京都的貴公子懂得疼人,哪像是阿嶺他們那些粗爺們,知道把葡萄洗了就不錯了?!?/br> 慕容澤依舊沒有說話,又扒了葡萄送進(jìn)她的嘴里,心中卻在想那個阿嶺就是一直跟著她后面的統(tǒng)領(lǐng)吧!聽說幾個月前已經(jīng)成婚了,現(xiàn)在正和新婚妻子如膠似漆呢! 燈光下,跳動的火光映著少年認(rèn)真的面容,韓清覺得心里的某一角好像有什么東西破了殼,慢慢發(fā)芽。 韓清一向?qū)Τ缘臇|西從不挑剔,卻感覺今天的葡萄格外的甜,不由就問出了口,“這葡萄和我往日吃的不同,難道是因?yàn)榧t袖添香?” 慕容澤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韓清竟硬生生地從里面看出幾絲哀怨,不由暗罵自己看花了眼,只聽慕容澤說道:“這是漳東的牛奶葡萄,自是和你平日吃的不同?!?/br> 韓清不由咋舌,本來以為是個不受寵的主,卻沒想到連吃食都如此講究,自己還曾擔(dān)心他沒錢支付天香樓的花銷呢!果然是自己低估他了。 不過韓清也沒有深究,反正與她無關(guān)的事情她實(shí)在沒有必要浪費(fèi)腦細(xì)胞,打算繼續(xù)吃人工扒皮葡萄,卻見慕容澤不再扒了。韓清不滿,伸手想把果盤里剩下的葡萄抓過來,卻被慕容澤阻止了,“一會就睡了,吃太多對身體不好?!?/br> 不就是點(diǎn)水果嗎?她都當(dāng)水喝的。韓清心中不滿,卻又不好說什么,反正也沒什么事了,便起身打算離開,卻被慕容澤一把拽住了手腕,恰好是命門的地方。 韓清的眼神驟然變冷,她一直對慕容澤不設(shè)防的,卻沒有想到輕易地被抓住了命門,真是太過大意了。顯然慕容澤并沒有注意到,松開手,說道:“那天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br> 韓清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握住剛剛慕容澤握住的地方,心不在焉地問:“什么問題?”眼神卻有些警惕,整個人仿若咋了毛的刺猬一樣。 慕容澤這時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喜憂參半?喜得是韓清對他完全沒有戒心,憂的是自己實(shí)在太過莽撞,怕韓清以后會防著他。他卻還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模樣重復(fù)了一下那天的問題。 “若你要嫁的人是皇上,若你是皇后,你還會如此放縱的讓你的夫君和其他女人私會嗎?”他說話的語氣不再含著怒氣,平平淡淡,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 韓清貌似無意地瞥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看自己,十分無賴地又坐回先前的椅子上,態(tài)度也是吊兒郎當(dāng)?shù)?,“你很想知道,很好奇?”她趴在桌子上,從下方看向慕容澤的臉,卻又沒有聽他的回答,自顧自的說道:“其實(shí)你想問的是若我嫁給喜歡的人會怎樣吧!”眼角仍是微彎,帶著似嘲似弄的笑意。 慕容澤愣愣地看著她,一時沒了言語,只見韓清又坐回椅子上,筆直地坐著,手指輕輕敲打在桌上,每一聲都好似敲在他的心上,很是煎熬,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可是看著韓清認(rèn)真思考的模樣,他卻說不出停止的話語。 “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是必然的吧!作為皇后識大體,勸皇上雨露均沾應(yīng)該也是責(zé)任吧!若我是皇后,即使那個人是慕容傲,該做的該勸的我也會做。只不過他若真心為我,肯定會為我著想,盡可能的少于那些宮嬪在一起。”韓清貌似不經(jīng)心的說,卻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苦笑道:“慕容傲很好,他真的很好?!敝辽偎?jīng)說過他的太子妃只有我一人,在他為太子期間甚至從來沒有立過一位妃嬪,他說的其實(shí)他都已經(jīng)做到了,他真的已經(jīng)很好了。 慕容澤不知韓清在想什么,可是看到她難過的神色卻莫名的覺得心疼,就像在天香樓那天,或許連她都不知道,在她喝醉之后,她的眼角殘留著一滴淚水。其實(shí)她一直很難過,只不過很小心的將自己的脆弱掩藏起來,因?yàn)樗仨殘?jiān)強(qiáng)。 “若只是平常夫妻,兩情相悅,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但是……”韓清卻突然笑了,十分自嘲,像是聽到笑話一般,“我們這樣的人還想這些做什么呢!就像我曾經(jīng)說過像我們這樣的人又有什么資格說喜歡呢?像這些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還要空想什么呢?” 慕容澤卻沒再聽她說話,思緒從那天回來,說道:“那天你很傷心?!?/br> 很是肯定的語氣,讓韓清不由一愣,“哪天?”好像他們倆的思緒永遠(yuǎn)不在一個頻道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