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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平靜。忍耐,他已經(jīng)忍耐了十幾年,又怎會在韓清的事情上犯傻?此時去隴西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而且上官雙景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想來他已經(jīng)知道是誰想要置韓清于死地了,真是天助他也,那位如此做無異于自掘墳?zāi)?,所以他只需要輕輕地推一把,那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倒是省了他不少心神。 書房中的燭光明亮,墻上投出的兩道黑影撲朔迷離,影影綽綽。 男人接過門客遞上的密信,嘴角勾起冷酷地微笑,“如此辦事不力,你怎么還有臉見我?!?/br> 雖是聽不出喜怒的語氣,門客卻嚇得趕緊跪倒在地,額間隱約有冷汗流下,聲音也是顫顫巍巍的,“那……那韓清中了我門特制的□□,此□□無解……想來……應(yīng)該命不久矣。” 他聽到門客的話,不屑地冷哼出聲,似笑非笑道:“想來?應(yīng)該?我精心策劃了這么久,就是為了得到你這樣的答案嗎?不是說見血封喉嗎?為什么傳來的不是死訊卻只是昏迷的消息?” 看來這次的計劃又失敗了。一個將軍怎么可能輕易傳出重傷昏迷的消息?就不怕有人鉆了空子對她不利嗎?想來是韓清故意放出的消息,她一定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如此做是為了逼他露出馬腳嗎?那樣豈不是太小瞧了他?看來韓清這丫頭并沒有想象中那樣無能。不過沒關(guān)系,對手如此有挑戰(zhàn)性游戲才會有意思,他不介意陪著韓清慢慢玩,最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男人將密信放在燭火上燃燒,黃色的火焰瞬間就將白紙?zhí)蝮铝烁蓛?,只余一縷青煙。他望著燈下的灰燼,眼神中盡是惡毒,如淬了□□的匕首一般,閃著幽冷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線索多了一點……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那位黑影是個女人,小天使們可以猜猜她和雙雙的關(guān)系哈! ☆、第八十六章 玄姒 雙雙昏迷了十日,毒素全解,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卻沒有半分要蘇醒的跡象。櫻落行醫(yī)多年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便跑到竺城的書館尋找解決方法。 上官靜一直在他床邊哭哭啼啼的,韓清不耐,直接打暈了扔回了主帳。 本來韓清認(rèn)為有人在救雙雙,并沒有太過擔(dān)心,可是這些天雙雙的毒素一點點消失殆盡,但是卻一直昏迷……她曾嘗試著半夜攔截那個偷偷來看雙雙的人,可一直無功而返,甚至連那人的一絲氣息都沒有感覺到過,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那個人是她的幻想,她只是太希望雙雙能夠醒過來而已。可是雙雙的病情一直好轉(zhuǎn)又如何解釋?她曾經(jīng)聽雙雙講過他們蠱師都會控蠱之術(shù),而術(shù)法的高深與血緣有關(guān),蠱蟲的優(yōu)良也與蠱師的血有關(guān),難道是因為他們蠱師以血養(yǎng)蠱,身體里面的蠱蟲有自行化解□□的作用,所以雙雙的毒才被解了嗎?這怎么可能? 韓清無奈地嘆了口氣,床上的雙雙依舊睡得安詳,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面色紅潤,呼吸均勻,就和睡著了一般無二。 “將軍,京城有書信傳來?!遍T外響起親衛(wèi)的聲音,韓清擔(dān)憂第看了看床上昏睡不醒的人,便掀開簾子出去了。 與此同時,一只小青蛇在陰影處逶迤,趁著簾子掀開的空檔,悄無聲息地爬進(jìn)了營帳。 京城傳來的信不是皇上的殷殷關(guān)切,也不是韓家探子查探的消息,而是慕容澤的一封家書。 她韓清活了近二十載,還是第一次像模像樣地收到一封家書。年少時,在京都無法無天,父親兄長常伴身側(cè),自是不會有家書;后來奔赴隴西,又是和父親一起,京都也沒什么親人,所以也沒有家書這個東西。 如今看到這封信,她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最終她給歸結(jié)為溫暖。她孑然一身慣了,如今一個人關(guān)懷她,擔(dān)憂她,她竟覺得十分感動。 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無非是對她遇刺重傷之事表示關(guān)切與擔(dān)憂,并囑托她照顧好自己,又說了些家長里短。如此簡單且沒有任何實質(zhì)的信,若是平常她連看的心思都沒有,此時卻認(rèn)認(rèn)真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了,還興致盎然地專心致志地寫了一封回信。 因為也是第一次寫家書,所以每字每句都斟酌好久,寫了幾句便覺得不妥,重新寫過。她這副模樣在雙雙眼中便猶如剛談戀愛的小女孩在猶豫著如何給情郎寫情書的忐忑欣喜的模樣。 腕間的青蛇好似感覺到主人的情緒不好,從衣袖中探出腦袋睜著綠豆般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他嘴角勉強勾起一絲微笑,撫了撫它的頭,輕聲道:“絲絲,我沒事,你帶我去找?guī)煾赴?!?/br> 雙雙循著絲絲的指引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榕樹處,根如蟠龍,皮若裂巖,枝葉繁茂,一簇一簇地聚在一起,宛若綠色的帽子扣在樹叢上。陽光細(xì)細(xì)碎碎地拂下,溫暖如春,葉子慵懶地打著卷,閑適地伸著懶腰,林間有不知名的鳥叫聲,清脆婉轉(zhuǎn),伴著清風(fēng)拂過的窸窸窣窣聲,好若奏出一篇動聽的樂章。 雙雙透過密密麻麻的碧葉,隱約可見斜倚在枝干上打盹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容,她倒是會享受。 “師父?!彪p雙恭敬地沖著榕樹上的玄姒微微一福,低聲喚道。 樹上的女子聽到聲響手背搭在眉骨上適應(yīng)了有些刺眼的陽光,身子一翻,向一直驚雁直接從樹枝上墜了下來,讓人忍不住為她捏一把汗,生怕她摔傷了。落至最后一個樹枝時,她腳尖輕踏,翻身一躍,便立在雙雙面前,衣袖翩飛,好像一只炫美的蝶。 女子一襲黑色的細(xì)紋羅紗長裙,一頭黑發(fā)隨風(fēng)飛揚,她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露出絕美清冷的面容,極細(xì)的眉,俏挺的鼻,涼薄的唇,面色極白,與周身的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卻詭異地恰到好處,糅合成一種勾人心魄的蠱惑,額間的水滴形的由紅寶石制成象征身份的扶額成為她唯一的色彩,愈發(fā)顯得一張臉冷艷逼人。 細(xì)長的鳳眼在雙雙周身打量了一圈,聲音亦如面容一般清冽干脆,“功力恢復(fù)了幾層?” 雙雙任真氣在體內(nèi)游走一圈,斟酌著開口,“兩層。”如今他有些摸不清玄姒的心情,是說少一些博得師父同情,舍不得罰他,并助他恢復(fù)功力;還是說多一點,免得她擔(dān)心,順便免了他的罰,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若師父知道他騙她的話,這懲罰就會更重了。 “活該?!毙浜叱雎暎斑@次若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功力散盡,想來看看發(fā)生了何事,你早就魂歸西天了,還有閑情站在這里和我耍心思?!?/br> 心思被一語道破,雙雙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幸得這次師父出山,不然他的毒可就沒法解了。他抿了抿嘴唇,討好地看著玄姒。 玄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