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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嶼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會聽見小侄子的童言稚語,他幾乎臉都黑了:“媽!”他頂著一片嘲笑抽出老媽手上的相冊——這相冊記載了他不知多少童年的黑歷史,他早已把它深深藏在書架的背后,不用說,肯定是調(diào)皮的小侄子不知怎么翻出來的。韓嶼惱羞成怒地搶走了相冊,韓母也不阻止,繼續(xù)靠在沙發(fā)上,興致勃勃地向嫂子科普著韓嶼的年少趣事。眼不見心不煩,韓嶼干脆地拿著相冊去了書房。正想把相冊繼續(xù)塞進書架后面的位置,韓嶼卻在那個架子的空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框——木質(zhì)的相框,由于放在那里太久沒人動過,已經(jīng)積滿了灰塵。隱約能看到,照片里是站在一起的兩個人。韓嶼伸手抽出那個相框,那些浮塵被輕輕擦去,相片上的少年一只手拿著籃球,另一只手強行搭在旁邊同學(xué)的肩上,笑容燦爛得宛如盛夏的陽光。而明明已經(jīng)比他高出半頭的家伙,一臉無奈地配合著他的動作,那神色堪稱縱容。他低頭看著那張有些泛黃的照片,無論是齊安還是自己都稍顯青澀,臉上帶著的卻是那樣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意氣風(fēng)發(fā)。閉上眼睛,仍能清晰地回想起來,自己當(dāng)年在球場上,一次次地模仿齊安那個一氣呵成的帥氣灌籃動作,以及齊安笑起來時,略略向他側(cè)過頭的微末細節(jié)。那時的他和齊安,可真稱得上年少知己,親密無間。哪個男孩在年少時不希望自己滿身榮光,受世界所矚目,馳騁球場,能得萬千少女歡呼呢?然而有了齊安,他的所有光芒都要在齊安的襯托下,不得不退一射之地。從前要靠自己庇護的小透明,漸漸變得比他更加光芒萬丈,他也說不清自己心中的這種情緒,是酸澀還是欣慰,又或者兼而有之。直到齊安和他暗戀的高中部學(xué)姐手牽手走在校園里,這些發(fā)酵已久的情緒似乎找到了出口:他憤怒,不敢置信,失魂落魄,想要沖上前去質(zhì)問為什么,卻終究只能黯然退場。作為愛情和友情的失敗者,他不想再那樣難看地上去問一個原因。即使齊安沒幾天就和那位學(xué)姐宣告分手,他也知道:自己和齊安之間的關(guān)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現(xiàn)在想想那些少年意氣,直白到不加掩飾的歡喜與討厭,似乎離現(xiàn)在的生活變得非常遙遠。像齊安那樣合他心意的朋友,他最終也沒遇上幾個。————————大約是韓嶼這幾天過得有點消沉,他的發(fā)小錢方終于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打破了一室的靜謐:“我說哥們你這幾天到底怎么了?總是悶悶不樂的?!?/br>他含糊其辭地回答了幾句說是工作上的問題,錢方的大嗓門讓他不得不將手機拿遠點:“正好我和剛子幾個在天上人間組了個局,你要不要一起來放松一下。”“行吧,你把包廂發(fā)我?!蹦菑埮f年的照片被重新倒扣在抽屜里封存,現(xiàn)在還想那些如何久遠的事情又有什么意思呢。天上人間。包廂內(nèi)燈光有些迷離,錢方幾個喝了些酒,正歪七扭八地靠在沙發(fā)上。韓嶼的推門而入引發(fā)了一陣起哄:“好久沒和哥幾個一起玩了,真不夠意思?!?/br>韓嶼也是來者不拒,接連喝下好幾杯,惹得他們直呼爽快。大家都各自聊了幾句最近的發(fā)展,又有人關(guān)注起韓嶼的感情問題:“嶼哥不會到現(xiàn)在還是沒交女朋友吧?”錢方這個大嘴巴忍不住插言:“不是說前幾天嶼哥才見了蘇家的蘇悅嗎?”韓嶼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錢方絲毫不以為意,倒是對這八卦鍥而不舍:“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成沒成啊!”韓嶼沒好氣地推開了幾乎要扒到身上來的錢方:“沒成?!?/br>就有人嘖嘖稱奇:“我說嶼哥,你這清心寡欲的,簡直是金剛不壞之身吶!”韓嶼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那是因為我不像你們一樣饑不擇食?!?/br>另一個家伙擠眉弄眼地湊過來:“嶼哥這么多年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是因為不喜歡女人吧?”“貧得你,”錢方趕緊制止了接下來的話題,“哪壺不開提哪壺的?!?/br>這群人中雖然不少人是后來才和韓嶼玩到一塊的,但是由于錢方是韓嶼的發(fā)小,這家伙又是個大嘴巴,大家都隱隱綽綽地聽說過幾句韓嶼和齊安的恩怨情仇。韓嶼這一直沒找到女朋友,可不就是齊安的鍋嗎!從高中學(xué)姐到大學(xué)學(xué)妹,好不容易有個看中的妹子,過幾天都會經(jīng)??吹矫米雍妄R安吃飯、逛街甚至擁抱,高富帥面對另一個更高、更富、更帥,這么幾次下來,擱誰身上不得爆炸啊。也怪不得韓嶼這幾年沒什么動靜,對戀愛興趣缺缺了。大家喝幾杯嗨了一通,有幾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妹子了,韓嶼之前喝得有點多,暈暈乎乎地走進了洗手間。他在洗手臺抹了把臉之后略略清醒一點,出門一轉(zhuǎn)彎,卻見到拐角處有人靠在墻上抽煙。走廊的燈光偏昏暗,只一個紅點在視線盡頭明明滅滅。韓嶼努力地辨認了一下方向,正準(zhǔn)備走回包廂里去,卻見那人主動掐滅手中的煙,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要和他打聲招呼。齊安覺得自己是不是魔障了,應(yīng)酬完畢,大家各自上樓花天酒地。他想出來抽根煙,透透氣。煙草的味道雖然仍讓他覺得有些辛辣,可是這種自虐式的痛楚,仿佛更能麻痹他的觸覺,讓他暫且忘卻這無窮無盡的空虛和冰冷。然而一根煙抽到一半,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竟然這樣奇跡般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的身體不受意志控制地走上前去,想要離那個人更近一步。大概在原地多站了一會兒導(dǎo)致頭暈,韓嶼順勢扶住了旁邊的墻壁,就見拐角那人,慢慢從暗處走到了燈光下。雖然這個醉鬼此刻的造型顯得有幾分頹唐,韓嶼還是很容易地確認了他的身份——正是一段時間以來不見人影的齊安。兩人正面相遇,對視幾秒之后都略覺有些尷尬——畢竟他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私下會面了。還是韓嶼先反應(yīng)過來,不咸不淡地打了個招呼,便準(zhǔn)備沿原路返回包廂里去。不料肩上一股大力傳來,身后的人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等一下!”這句挽留的話比大腦思維更快地說出口,面對韓嶼轉(zhuǎn)頭疑惑的眼神,齊安尷尬了半天,終于艱難地憋出了一句:“你們公司那個全息技術(shù)項目,最近進展得怎么樣了?”第5章富二代×總裁(5)齊安的這個問題問得簡直突兀無比,饒是韓嶼這樣一向心很大的人,都能聽得出這樣的問句,出現(xiàn)在此情此景下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