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好讓韓嶼來弄亂的,他被韓嶼這謹(jǐn)小慎微的態(tài)度引得有幾分不解,然而還是極大度地說了一句:“沒事,你想擺就擺吧。我沒有什么東西要放的?!?/br>房間的木門原本被油漆成樹葉的深綠色,此時在常年使用之下也有些褪色,韓嶼隨手關(guān)上門發(fā)出“吱呀”的聲響,然后再用力推了一下,方才將這一扇門給閉緊。窗外的大雨仍未停歇。連成一線的雨水被猛烈的風(fēng)吹得有些傾斜,院子里的大樹上,有的樹枝已經(jīng)徹底被狂風(fēng)折斷,了無生氣地垂下頭來。瓢潑大雨傾灑而下發(fā)出的“沙沙”聲響全都被關(guān)在門外,在這個小小的封閉空間內(nèi),令人生出難言的安全感。接踵而至的是一種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的不自在。齊安的動作很快,就在韓嶼把水杯之類的東西擺上桌子的那幾分鐘里,從村民那里借來的被子也已經(jīng)被他放在床上疊得整整齊齊。一切的雜活都被齊安一手包辦了,韓嶼站在那旁邊簡直自慚形穢——同是劇組拍戲的明星,人家輕輕松松把那點活兒都給干完了,顯得自己就是個坐在一邊吃白飯的。“睡吧”這兩個相當(dāng)簡單的字眼,此刻要說出來不知為何令韓嶼心中有種滿滿的羞恥感。齊安此刻也受到了這份不對勁的感染,他的耳垂已經(jīng)漸漸紅透了,好在這燈光本來就是暖黃色,為他遮掩了幾分,并不像平日里亮如白晝的燈火那樣使人無所遁形。真到了有可能親密接觸的時刻,平日里很能裝逼的齊·老司機(jī)·安此刻心中的緊張,一點兒也不比韓嶼來得少。到底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齊安吸了一口氣,強行放平了自己的語氣:“這都快一點了,我們……還是睡吧?”韓嶼也沒什么別的話說,趕緊如雞啄米般點了點頭。輕微的“咔擦”聲響過后,唯一的燈光都?xì)w于熄滅,韓·超慫·小羽毛閉眼咬牙,以一種英勇就義的姿態(tài),迅速地鉆進(jìn)了被窩里。齊安從善如流,默默地躺在了他的旁邊。————首先,這是一張單人床。其次,這兩個大男人的身量都算不上小。即使已經(jīng)盡力地側(cè)過身子,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內(nèi),一旦想要翻身,還是免不了會有點騰挪不開。韓嶼心虛地背過身去,齊安也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側(cè)身朝向了另一面。兩個人看似背對背靠在一起,其實在他們的脊背之間,始終隔著差不多一指寬的距離——足以感受到背后那人逐漸攀升的體溫,卻無論如何不敢真正靠近。這種平靜大概持續(xù)了有四十多分鐘。韓嶼連睡衣都沒有好意思換上,這種和衣而臥的感覺讓他略有點難受。一想到身邊的齊安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著襯衫就直接躺下,這種別扭感就愈發(fā)強烈了。聽著身旁那人的呼吸十分平穩(wěn),仿佛已經(jīng)伴著窗外沙沙的雨聲沉沉入眠,韓嶼終于忍不住試探性地小聲問了一句:“齊哥,你睡了嗎?”作者有話要說: 韓·小心翼翼·小羽毛:齊哥你睡了嗎?睡了的話,我……偷偷親一口?齊·心跳如雷·老司機(jī):怎么辦怎么辦!此刻的我已經(jīng)直接昏迷!第39章弄假成真(9)其實,齊安也一直都沒有睡著。韓嶼離他實在是太近了,在這樣靠近的距離,兩個人同床共枕,他心中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實在難以壓制,別說成功入眠,光是保持呼吸的平穩(wěn),已經(jīng)令他頗耗心力了。但是面對韓嶼小心翼翼的試探,他還是自覺地保持了沉默:如果兩個人都睜著眼干等天亮,這事實一旦揭破也太尷尬了吧!韓嶼叫了兩聲,發(fā)現(xiàn)齊安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希望齊安醒著還是睡著,總之,在確認(rèn)了對方并沒有醒之后,他默默地爬下了床,準(zhǔn)備去拿杯子喝口水。手機(jī)的閃光燈用作照明綽綽有余,韓嶼看了眼窗外,從門口走廊上刮過來的風(fēng),吹得窗子有些輕微的響動。齊安仍躺在床上緊閉著眼——他能聽到韓嶼在走動之間的那種輕手輕腳的小心,令他更努力地試圖去平復(f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以免在對方靠近時露出破綻。還好這一夜的雨聲不小,否則他簡直疑心是否自己心臟急促跳動的聲音會吵得身旁的人睡不著覺。喝了幾口水,緩解了自己口中那種略帶干澀的感覺,韓嶼心滿意足地轉(zhuǎn)身,一不小心帶倒了剛放在桌子邊緣的水杯。不銹鋼的杯子砸在水泥地上,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又往床前滾了幾圈。韓嶼趕緊走過去撿,一抬頭,就對上了齊安緩緩睜開的眼睛。齊安的聲音帶著困意,仿佛剛從夢中驚醒:“咦?你怎么還不睡?”韓嶼恨不得有個地洞給自己鉆下去:明明對方已經(jīng)睡著了,自己跑去喝個水,也能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以至于把人家又給吵起來……為什么還不睡?如此簡單的問題,都讓韓嶼在心里把答案斟酌了好幾回。這張單人床太小了?這個理由顯得自己還挺矯情的,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得到一張床,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不錯的待遇了。不習(xí)慣和別人一起睡?這么說恐怕又會使得對方心里不舒服。怎么說呢,自己也不是嫌棄對方,但是就是有種莫名的不自在感。“這外頭的風(fēng)聲有點大,我這個人吧,比較不容易入睡?!痹谀X海里搜尋了一陣,韓嶼勉勉強強地找了個理由,“抱歉啊齊哥,剛?cè)ズ人?,把你也給吵醒了?!?/br>兩個人恢復(fù)到“彬彬有禮”的狀態(tài),互相勸慰一番之后,終于又準(zhǔn)備重新躺上床。韓嶼還沒來得及動作,老舊的窗框突然又有了一番被風(fēng)吹過的響動。“嘩啦”一聲,這時日有點久遠(yuǎn)的玻璃終于不堪重負(fù)地碎裂,韓嶼下意識地往后退一步,從窗口掉下來的玻璃碎成了好幾片,風(fēng)透過那個孔洞,呼呼地灌進(jìn)來。得了,這下無須糾結(jié),倆人都不用睡了。這棟教師宿舍是由那種老式居民樓改建而成的,窗戶仍是需要手動推開和關(guān)上的那種木質(zhì)窗框,使用的年限過久,加上今夜這臺風(fēng)五十年難得一遇,本就是勉力支撐的這扇窗,很快就接連掉下來好幾塊玻璃。韓嶼認(rèn)命地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書桌:“齊哥,不然,我們?nèi)巧峡蛷d那邊坐坐?”穿過黑洞洞的樓道,二樓有另一套教師宿舍,那里有一間客廳連著廚房和衛(wèi)生間,老村長之前把那里的門鎖打開了,以供大家洗漱。無處可去的韓嶼和齊安默默地起身出了門。走廊上夾雜著雨絲的狂風(fēng),吹得韓嶼一陣清醒。走在外側(cè)的齊安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