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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致命的快感——他俯視著某人鋒利的眉眼,此刻露出柔軟又馴服的表情,幾乎使人再難克制自己的動作!韓嶼一下子將這點困惑扔到腦后了——沒有心思再想更多的問題,他只是遵循著男人的本能,狂風(fēng)暴雨式的沖擊鋪天蓋地……在最初的時候,齊安還能相當(dāng)鎮(zhèn)定自若地引導(dǎo)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但是當(dāng)真正開始之后,他幾乎是喘口氣都費勁。如墜云端。齊安被動地攀附著對方的肩膀,隨著他的有所動作,急劇上升,又驟然墜落。沉沉浮浮。那個在暗夜里伸出手的少年浮上心頭,和這家伙此刻額頭上滲出汗珠的形象奇異地重疊在一起——都是狂風(fēng)暴雨中的唯一浮木。當(dāng)韓嶼盡興而歸,心滿意足地終于脫出身來,齊安已經(jīng)被榨干了最后一絲力氣。安靜地閉著眼,平復(fù)著自己粗重的呼吸,齊安只覺得再無余力做出任何其他動作。今晚的一切發(fā)展都是那么合乎情理又出乎意料。夜色深深。含羞草的葉子閉合,睡蓮悄悄垂下了頭,松鼠蜷縮在自己的尾巴里,每一處生靈都尋覓著屬于自己的棲息之地。那個人動作輕柔地給自己掖好了被子,齊安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被裹得宛如一個繭子——這是別人的家,別人的臥室。卻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定感。在等待的時間里,韓嶼已經(jīng)迅速地沖了個澡,帶著一身水汽走出來:“你……你還能起得來嗎?”齊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個人低下頭來俯身問話,在枕頭上投下來一片陰影。齊安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新氣息,淡淡彌散開來,將自己籠罩其中。韓嶼明白齊安這是不想動彈的意思了,哈哈笑著湊過來親了一口,那笑聲十分之爽朗愉悅,簡直令齊安有種想翻白眼的沖動。各種意義上得到滿足之后,韓嶼十分好說話,他相當(dāng)貼心地為齊安擰了塊毛巾,試圖清理一下對方身上的各種狼藉痕跡——被齊安劈手奪過,并勒令他轉(zhuǎn)過身去。“哈哈哈哈哈好吧!”韓嶼聽話地背轉(zhuǎn)身體,甚至舉起雙手以示投降,“剛才還不是什么都看過了嘛?!?/br>嗯……結(jié)果是毛巾飛過來,直接砸在他的后腦勺上。這個迷人又美妙的夜晚,星空清明,寂靜無聲。能夠抱著某個人入眠,堪稱完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越過窗沿,韓嶼一點都不想動彈。他忍不住靠近,吻了一下某個睡美人的薄唇。甜美。柔軟。相當(dāng)真實。真實到令韓嶼感覺到:自己恐怕,是時候開始一段戀愛了。對方并不像自己以往設(shè)想中那樣,溫柔,單純,善解人意。與此相反,桀驁,性感,冷淡獨立。但該死地令人著迷。韓嶼近乎貪婪地凝視著這張沉睡的臉——真像是童話里被邪惡巫婆施過了神秘咒語,帶著動人心魄的魔力。嚴(yán)格來說,齊安其實醒得比韓嶼還要更早一點。然后很快,靠近的體溫,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使他屏住呼吸,不能輕舉妄動。這一刻的脈脈溫情,他沉默地偷取,不敢睜眼戳破。倆人終于起床,雙雙站在洗漱臺前并排刷牙的時候,韓嶼望了一眼鏡中的身影——兩個人靠在一起親密無間,用來漱口的水杯被隨手?jǐn)[放,滿滿的生活氣息,竟似同居已久的親密戀人。“我是說,嗯,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當(dāng)韓嶼坐在桌前,終于期期艾艾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齊安的心中居然閃過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齊安心里明白得很。自己喜歡的這個家伙,他和別人,并不是那么一樣。這個人出身高門,卻始終心懷柔軟。他見過很多混亂,但堅持恪守本心。明明有捷徑可走,可還是執(zhí)著地要靠自己去努力爭取。齊安簡直很難想象,為什么一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屹立不倒的家族,會培養(yǎng)出這樣可以說有些過于天真的繼承人——見識過刀光劍影,仍活得光風(fēng)霽月,一如年少模樣。昨夜與他一夜之歡。齊安心中早知道,他必然不會對此輕輕揭過,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明明從“好心的前輩”到“我的男朋友”,已經(jīng)是一個飛躍式的進步,這本該是自己渴望已久的事情。可是真當(dāng)這一刻降臨,齊安十分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如此矯情無聊的一個人——想要聽到的告白是“我喜歡你,所以可以考慮我做你的男朋友嗎”,而非“我想成為你的男朋友,可以嗎”。本以為自己不會在乎那個人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才會提出這種要求,畢竟能在一起就已經(jīng)很好了。可是當(dāng)齊安真的認(rèn)識到,這份聽起來甜蜜的要約中包含了多少的“責(zé)任”和“欲望”才夾雜著一些“喜歡”,他竟然感覺到十分難受。人是始終不知足的動物。得到了“一些喜歡”。就會想要“全部喜歡”。少一點都覺得心酸。男朋友。從此受他保護。被他照顧。占據(jù)他身邊的親密位置。的確是充滿誘惑的邀請。可是他不想使得自己落入這樣卑微的境地里——要靠別人的施舍才求得戀愛,在一起患得患失,害怕這些“責(zé)任”到哪一日會被完全耗盡。真到了那時,恐怕自己連傷心的力氣都會沒有吧。齊安考慮的這幾分鐘,在韓嶼的眼中顯得十分漫長。誠然,他們已經(jīng)徹底發(fā)生過最親密的關(guān)系,可是在韓嶼的心目中,“發(fā)生關(guān)系”和“成為戀人”,并非兩個能夠簡簡單單劃上等號的存在。在小區(qū)附近這家裝修得古色古香的小酒樓內(nèi),二樓的包廂緊閉著門。白色的豆?jié){散發(fā)出騰騰的熱氣,隔絕在兩人之間。韓嶼百無聊賴地夾起竹質(zhì)蒸籠里的小巧灌湯包,卻因為牽掛著那個答案而毫無食欲。齊安仿佛想了很久,又仿佛不需考慮,漫不經(jīng)心,說出來的話仍是那么能夠戳中令韓嶼氣憤的點:“不至于吧,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何必再用這種關(guān)系來束縛住自己呢?”韓嶼幾乎被噎得說不出話:雖然知道齊安面對這種事情一貫是這個態(tài)度,但是這種上完床就被翻臉不認(rèn)人的感覺,簡直令他如鯁在喉,卡得難受。齊安慢條斯理地咬破了灌湯包那層薄皮,湯汁鮮美的滋味在口中散開——很燙。他面不改色地將其咽下。僵持半晌。韓嶼有些頹喪地垂下了頭:“既然你這么想的話,好吧……”齊安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拒絕之意已經(jīng)表達得十分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