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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站在原地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男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他的表情太可怕了,陰郁又暴戾,漆深的眼黑沉沉的,唇瓣抿成一條僵硬的線。 然而下一秒,他卻又突然毫無預(yù)兆的笑了。 初梔今天一見到他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此時那種不對勁終于消失。 緊繃的冷漠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情緒。 陸嘉珩舔了舔嘴唇,冰冷嘲諷的輕笑聲一層層蕩開,刺得人渾身發(fā)抖。 “平時裝的不是挺好的嗎,”他漫不經(jīng)心似的,“怎么陸泓聲不在這兒就裝不下去了?” “他在這里我也會這樣?!迸艘а狼旋X道。 她長得很美,而且十分年輕,只是看起來確實狀態(tài)不太對勁,頭發(fā)略有些凌亂,表情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眼睛發(fā)紅。 她唇瓣顫抖發(fā)白,目光近乎怨毒地看著陸嘉珩,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強行找回了理智,半晌才開口:“你恨我,針對我,不能接受我都可以,你有什么事情都沖我來,嘉懿有什么錯?他才四歲,他多喜歡你,每天都盼著能見到你,一聽說你要回來就那么開心,”她聲音不受控制地漸漸拔高,“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了,連帶著討厭他也算了,你就可以當他不存在不行嗎!為什么還要故意把他帶走?為什么給他吃這個!上次你給他吃桃子結(jié)果變成什么樣了?你當時可以是因為不知道,這次呢?你還不知道嗎?!你明明知道他過敏!是不是我們母子倆死了你就高興!” 陸嘉珩揚唇又笑,吊兒郎當斜眼睨她:“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他旁邊,陸嘉懿開始哭,他拉了拉女人的裙子,聲音壓得低低的小聲抽噎:“……mama,mama,不是哥哥,懿懿也不吃的,懿懿就是拿著,mama別兇?!?/br> 那么一番話下來,初梔當然也明白過來陸嘉珩這家庭構(gòu)造是怎么一回事,這女人為什么一上來就像瘋了一樣。 她以為陸嘉珩明知道弟弟過敏還故意給他吃桃子,可能還覺得孩子是被他偷偷帶出來的,簡直太壞了。 可是那個黃桃果凍,明明就是她給的。 從天而降一口鍋,他偏偏還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就準備這么替她背了。 也顧不上什么別人家的家事,初梔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剛要開口,被陸嘉珩極快地一把拉住了。 男人垂著眼看她,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緒。 抓著她手腕的力度很大,緊緊地箍著她,近乎粗暴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初梔錯愕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急切道:“不是——” 陸嘉珩手上力度再次加大,她吃痛低呼,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被打斷了。 他不想讓她說。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初梔還是暫時閉嘴了,他依舊死死拉著她擋在前面,失控一般的力道,攥得她手腕生疼。 她沒掙,皺眉抿了抿唇,另一只手抬起來,安撫似的輕輕撫了撫他的背。 陸嘉珩身體僵了僵,半晌,拉著她手腕的那只手才緩慢地放松了點。 初梔悄悄松了口氣,手下的動作沒停。 黑色的衛(wèi)衣料子很好,是那種寫滿了“我摸起來就很貴”的觸感,面前的人溫熱體溫透過衣料滲透出來,沾上掌心。 陸嘉懿哭得一抽一抽的,邊哭邊拉著女人拼命往后扯:“懿懿再也不找哥哥了,mama,mama。” 女人心疼地把他抱起來,一邊哄著一邊抬起頭來,惡狠狠瞪了陸嘉珩一眼,抱著孩子走了。 車子絕塵而去,上一秒還無比熱鬧的校門口倏地寂靜了。 林瞳超初梔擠了擠眼睛,指指自己,而后兩根手指伸出來,做了個走的動作。 初梔點點頭,林瞳手又舉到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悄咪咪地繞路走了。 她很快拐過馬路,校門口只剩下初梔和陸嘉珩兩個人。 初梔被抓著的手腕悄悄動了動,從他身后探出腦袋來,仰起頭來看他。 男人垂著頭,似乎是在發(fā)呆,長睫烏壓壓地下壓,剛剛那點笑早沒了蹤影,嘴角向下耷著。 初梔說不清楚他現(xiàn)在到底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 非要說的話,就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像是放棄了掙扎的溺水者,空茫茫的無力感。 雖然也只有一瞬間而已。 初梔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說話好還是保持安靜更好一點,就算說,對于這種完全沒遇到過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只是拍著他背的動作不敢停。 兩個人就這么站了著,少女安撫小動物似的一下一下,還沒拍兩下,陸嘉珩突然側(cè)過頭來,垂眼看她。 他斂著睫,桃花眼微揚,若無其事看著她:“送你回寢室?” 他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初梔突然就開始替他覺得有點委屈。 完全不能理解。 男人抓著她手腕的手松了,初梔悄悄揉了揉手腕,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他。 兩個人一路走著一路沉默,長假前夕的校園安靜的無聲無息,走到一半,初梔終于還是忍不住。 她垂著眼看著地面往前走,一邊慢吞吞地開口:“學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對桃子過敏……” 陸嘉珩懶散“嗯?”了一聲:“沒事,那小子精著呢,給他他也不會吃的,他很喜歡你,想拿著玩玩而已。你也沒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不用道歉?!?/br> 現(xiàn)在,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又不像是討厭那小朋友了。 初梔腳尖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依舊替他委屈:“你怎么不讓我解釋呀,說清楚不就好了,”她皺了皺眉,“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就打人啊,應(yīng)該讓她道歉?!?/br> 小姑娘的表情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正義感,還有點生氣的樣子,特別認真的在為他抱不平。 陸嘉珩腳步放緩,微微側(cè)了側(cè)頭看著她:“你還挺氣?!?/br> 初梔聞言,腮幫子一鼓,音量突然放高了一點:“如果不是你攔著我!我就——” 陸嘉珩眉一挑。 “我就要問問她怎么問都不問清楚就突然這樣呢,太不講道理了……”她干巴巴地撇撇嘴,聲音含糊,“你也是,被誤會了也不在意嗎?” 陸嘉珩松松散散地笑了:“嗯,好像不怎么在意?!?/br> “……” 怎么可能,你是神啊你。 兩個人已經(jīng)快走到了寢室樓門口,剩下的小半段路初梔都在轉(zhuǎn)移話題,亂七八糟天花亂墜的聊,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想要讓他忘記之前的事情。直到看見三號寢室樓,初梔才安靜了一會兒。 走到樓門口,她又突然揚起腦袋,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慢問:“學長,你十一都待在學校嗎?” 陸嘉珩抬眼,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她又趕緊繼續(xù)說:“我十一要去蒼巖山,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