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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罷了,錦榮也沒有多話。 沈泉很快就去又復(fù)回,“稟告小姐,蕭先生,是個年輕書生在斷案。” “哦,什么案?!卞\榮隨口一道。 沈泉猶豫了一下,“起先是偷竊案,后又變成了妻與人偷情殺夫……最后那書生竟指出了那jian夫乃是曾經(jīng)犯下大案逃竄的山匪。” 錦榮點(diǎn)點(diǎn)頭,“是個聰明的書生。” 她往樓下一瞥,卻正好對上那書生的眸子,純澈干凈,眉目清秀。 錦榮輕笑了一聲,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她忽然又想起了里的一件事,女主徐碧君不愿拘泥于宅院之中,故扮作男兒相,云游天下,也行過不少俠義公正之事。 “那書生叫什么?”錦榮忽然問道。 沈泉愣了一下,“好像……是叫周君璧。” 那就沒錯了,周君璧正是徐碧君男扮女裝所用化名。 錦榮正思考時,蕭約卻是一笑,“我觀此人面相也是不凡?!?/br> 竟兼有皇后和宰相兩種面相,聞所未聞,和沈錦榮鳳生龍相一般令人不可思議,正是怪事年年有,今朝特別多。蕭約既然已經(jīng)打算幫這個學(xué)生走下去,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自然要為她設(shè)法收下。 錦榮看了蕭約一眼,微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br> 女主徐碧君,現(xiàn)在正化名為周君璧,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給惦記上了,她斷完了那件案子之后,走在大街上,回想起剛才驚鴻一瞥的樓上女子。 那身氣度,竟然不輸于她父親徐渭徐大將軍,見到她,會讓人完全拋卻了她是個女子的印象,而是把她當(dāng)作一個人,一個令人心折不凡的人。 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子。 徐碧君忽然有些自慚不如,一抬眼已經(jīng)走到了沈氏藏書樓門口。 沈氏藏書樓乃沈錦榮所創(chuàng)立,供天下讀書人閱覽,徐碧君亦心向往之,進(jìn)去后,里面往來無白丁之人,皆綸巾青衫,癡癡。藏書樓所藏書籍千千萬萬,博大精深,囊括了諸子百家的思想。 它在各地的建立也為沈家樹立了極大的名聲,就算有人包藏禍心,也不敢頂著天下士人的罵聲破壞藏書樓。 徐碧君也尋到了一本喜愛之書,靜下心來閱覽。 她也曾到過沈錦榮治下的地方,百姓食飽衣足,吏治清明,路不拾遺,亂世之中獨(dú)留一片太平。 在徐碧君心目中,沈錦榮是個傳奇人物,她做到了一切以往女子做不到的事情,以女子身份登上了逐鹿天下的舞臺。如此豪情壯志,豈能不讓徐碧君心潮澎湃。 徐碧君敬重沈錦榮的才能和豪情,也羨慕于她有父親大力支持,不懼人言。 徐碧君的父親徐渭,前朝大將軍,雖然也疼愛她,但卻依舊有著重男輕女和女子理應(yīng)三從四德的思想。她這次還是破天荒離家出來,想要看一看這個天下。 而不是永遠(yuǎn)待在家里那四四方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院,眼光只著于針線紅妝,還有未來所嫁夫婿。 聽說,沈錦榮手下還任用女官,徐碧君握著書卷,眼眸微閃。良久后還是未能下定決心,她要顧及的太多了,只是離家父親母親還有可能寬恕她,但要是知道她跑去做了沈錦榮麾下的女官…… 當(dāng)初,她聽聞沈錦榮起事,為一方霸主,不過脫口出言贊了一句,被父親母親聽見了,就罰抄寫女訓(xùn)十遍,禁足三日。 只恨自己不是赤條條一個人,了無牽掛,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怕。 第23章 女皇篇 北方的雨勢也來得及,徐碧君聽人說這城野有一種長相奇異的動物,有興致來一觀,未料遇上這急雨,又未帶油紙傘,幸好看見遠(yuǎn)處有個長亭,趕忙跑過去避雨。 進(jìn)了這亭子,徐碧君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白衣男子和黃衫女子在亭中對弈,守候在旁邊的都是些面容普通卻并不簡單的侍衛(wèi)侍女。 “外面雨大,小生途經(jīng)此地,進(jìn)來一避,叨擾了各位。”徐碧君微微拱手道了一下,那對弈的兩人卻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話,仍然專心下著棋,立在角上的侍衛(wèi)侍女也不言不語。 徐碧君摸了摸鼻子,并沒有因?yàn)楸坏÷惺裁床粣偂?/br> 她找了個靠近臺階處的地方坐下,理了理被雨水弄得狼狽的衣衫,好在她準(zhǔn)備充足,里面裹了幾件衣衫,即便被雨水打濕了,也絲毫不顯她女兒身形。 徐碧君抬頭望了一眼外面的雨,看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百無聊賴之下,徐碧君便瞥向了亭中央的棋盤還有下棋的兩人。 棋局下得妙,看得徐碧君忍不住入了迷,心里也跟百爪撓心一般。 最后一子定生死。 蕭約嘆道:“我輸了?!?/br> 錦榮抿唇一笑,“還是老師教的好?!?/br> 想起當(dāng)初因?yàn)槭莻€臭棋簍子而被蕭約狠虐的日子,蕭約這個瘋子說什么連個琴棋書畫都不會還敢稱作他的學(xué)生,氣得錦榮差點(diǎn)沒把他給趕出去。 蕭約好似沒有聽出錦榮話里的意思,反倒轉(zhuǎn)頭對一直關(guān)注著棋局的徐碧君道,“公子可想來一局?” “我、我嗎?”徐碧君有些詫異。 蕭約又笑道,“總是和我下,我這個學(xué)生怕是也煩了?!闭f完便起身讓出了位子。 徐碧君有些拘謹(jǐn)?shù)刈哌^來坐下了,“小生周君璧?!?/br> 錦榮不語,一枚一枚地收著棋子,全部收完后抬眼看向徐碧君,笑容溫和。 徐碧君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坐著的女子正是白日里瞥見的氣度不凡的坐在高樓之上的女子。 “請下吧?!卞\榮淡淡道了一句。 徐碧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執(zhí)黑子落下。 以棋可觀人心,和剛才一局執(zhí)棋的兩人皆是不語不同,錦榮主動出言道,“公子孤身一人可是游歷天下?” 徐碧君微微一怔,復(fù)又笑道:“是,過去常在家中,很少出門,所見亦甚少?!?/br> 錦榮落下一子,又道,“公子看到了些什么?” 徐碧君真心實(shí)意地道,“很多,天下大勢,風(fēng)云將起,翻天覆地,所見所聞皆有感。” 錦榮含笑道,“如今群雄割據(jù),公子有才,難道沒有心向往之?” “有?!毙毂叹龜嗳坏?,卻又變得有些猶疑起來,“沈家沈錦榮不凡,只是不知道是否真能走到那一步?!?/br> 女子為帝,古往今來,從未有過。 “日月當(dāng)空,敢叫青天換白日。”錦榮微笑道,卻無異于在徐碧君平靜的心湖里激起了驚天大浪。 如果,是這樣的雄心壯志,走到那一步也不奇怪了吧。 此時,雨戛然而止,空氣中還殘留著濕潤的氣息,晴空初現(xiàn),一碧如洗,山影蒙蒙。 “該走了?!卞\榮起身抬眼望了望天空,道。侍衛(wèi)們立刻為她和蕭先生在前面開路,錦榮又轉(zhuǎn)頭對徐碧君笑了笑,“還未說過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