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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孟錦榮還算忠心,就是膽子小了點。 “要是被老爺知道,肯定又要罰少爺你去跪祠堂了,繼太太院的人肯定高興?!逼桨矒?dān)憂道。 錦榮瞥了他一眼,也沒出言斥責(zé)他編排原身的繼母。平安是老太太院里頭出來的,自然聽慣了這樣的話。里孟錦榮下場凄涼有他繼母蕭氏的一份,但也怪不了旁人。 這要說一說孟府了,一家之主的孟省之是禧慶年的探花郎,娶的是青梅竹馬互有情意的表妹,三十七歲之齡已經(jīng)做到了知府,知府就是府尹,即“太守”,又稱“知州”,一州郡最高行政長官。 可以稱得上是人生贏家了,沒想愛妻因病故去,留下老母幼子。孟省之悲傷了兩年,孟府有無人打理,于是在恩師的牽線下,娶繼室蕭氏。畢竟,堂堂知府,連個打理后院的正室都沒有,說出去,豈不惹人笑話。 然而孟老太太和年紀幼小的孟錦榮心中卻是不樂意的。前兒媳是孟老太太從小看到大的侄女李氏,又給她添了這么寶貝的大胖孫子,她早年喪父,兒子又忙于科考一心讀書,一直是這個侄女在照顧侍奉她,這樣的情誼怎么能忘。 再者她出身小門小戶,聽多了高門里有后母就有后爹的可憐事,擔(dān)心兒子再娶,新兒媳會容不下她這個寶貝孫子。但木已成舟,又是兒子老師做的媒,她也不好多說,只在繼室過門后,把孟錦榮接到身邊教養(yǎng),深怕蕭氏掌家會短了她孫子一分一毫,另外在孫子面前也多加叮囑,要是蕭氏對他有半點不好就告到他來。 話說蕭氏,也是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家里看重了孟省之的前途,人又風(fēng)神俊茂,也不在意他還有個原配嫡子就把女兒嫁了過來。若說蕭氏蕭玉眉一開始還存了些許小心思,但一進孟府,看到孟老太太和孟錦榮的態(tài)度,心都涼了。 孟省之也沒怎么在意后院的事,只教蕭玉眉用心侍奉孟母,照顧孟錦榮。而他則化悲傷為力量在官場上打拼呢,從翰林到大理寺寺丞,再到外放云州知府,可謂是步步高升。 蕭玉眉涼了幾年的心思,在一朝懷孕,生下了孟省之的第二個兒子孟平清后,又稍稍躁動了起來。 然而孟省之和孟老太太壓根沒給她這個機會,孟老太太抱了小孫子兩天也就沒再看了,還是她的大孫子可愛,而孟省之的態(tài)度更為明顯,一個‘錦繡榮華’,一個‘平易清淡’,哪個更看重,顯而易見。 蕭玉眉侍奉孟老太太也算孝順,但有孟錦榮在,孟老太太永遠用看階級敵人的眼光對待這個兒媳,深怕她奪了屬于她寶貝孫子的家產(chǎn)。蕭玉眉心里苦悶,難道她生的兒女就不是孟家的子孫了。 有時候,蕭玉眉也忍不住想,要是孟錦榮不在就好了,至少府里會多看她兒子孟平清和女兒孟菀一眼。 “老爺又去祠堂了?”蕭玉眉拈著帕子立在院子門口,遠遠望著祠堂的方向,雖然知道是明知故問,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她邊上的嬤嬤低聲道,“回太太,是的,把張大夫叫來府里后,老爺就去祠堂了?!?/br> 說著嬤嬤在心里怪道,十天半月地去一次祠堂,也不怕驚擾了原夫人的亡魂。 “打在他兒子身上,疼在他心里呢?!笔捰衩紘@氣道,到底他們才是一家人,打了孩子又去找孩子他媽了。 蕭玉眉擺了擺手,“罷了,去準備些滋補潤喉的湯水吧,老爺撒了氣又心情不爽快,等他從祠堂出來了正好喝上。” “太太賢惠。”嬤嬤福身笑道。 蕭玉眉輕嘆了一聲,她也只剩下賢惠了,畢竟得為她的這雙兒女考慮啊,幸好她也不圖孟家家產(chǎn)能分到多少,清哥兒年紀雖小但讀書用功,又不算愚笨,還有娘家的幾個哥哥可以提攜照顧。 孟省之和亡妻孟李氏嘮嘮了一個多時辰,分享完了兒子的斑斑劣跡后,頓時神清氣爽,心滿意足地走出了祠堂。 孟省之,省之是字,名為轍,取省之二字是在他年幼時,父親因他做錯了事,要他每日三省己身,他年少不服氣,硬是堅持了下來,也就在肚子里憋了一通話,身邊唯有親親表妹可以傾訴,表妹是個好人啊,從不厭煩于他,而且是個極好的傾聽者,從不多嘴。 于是連孟老太太也不知道她這個兒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枚話嘮。 可惜表妹去世,孟省之也就偶爾揍了一頓孟錦榮后,來到表妹牌位前傾訴一番了。 第54章 古代紈绔 沒兩天, 錦榮的傷勢就好了大半, 可以下地走動了, 孟父在大理寺待過,這杖責(zé)多輕多重又怎會不知,下手都是有分寸的, 不然就是張大夫再怎么圣手也不可能讓原主一下子活潑亂跳了。 “老爹他人呢?”錦榮問了平安一聲。 平安苦著臉道, “老爺清早就去府衙了?!鄙贍敳粫怯窒氤美蠣敳辉诹锍龈?。 錦榮挑了挑眉。說起來孟省之倒是個能吏, 對外風(fēng)評也好,旁人只道可惜出了個不爭氣的兒子。誰不知道云州小霸王孟錦榮, 不學(xué)無術(shù),欺男霸女,妥妥的紈绔子弟, 累得他爹給他擦了不少屁股。 孟省之把兒子給禁足關(guān)在府里了, 自己則是去府衙忙公事了,畢竟身為一州最高長官, 大事小事也不少。 錦榮不知道的是,他現(xiàn)在的爹也在忙著給他收拾爛攤子呢。 “不用擔(dān)心,我不出府?!笨闯隽似桨菜? 錦榮笑道。 說著不出府的錦榮也沒在院子里閑著, 老對著平安那張苦瓜臉, 他也膩歪,溜達溜達著就到了廚房,白胡子張大夫正在熬藥呢,張大夫一向?qū)P膶Υ∪? 孟府既然請了他過來,每副藥也都是經(jīng)過他手。 見孟錦榮過來,廚房里的人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深怕這位大少爺脾氣上來了,掀了這里也是可能的,末了受罪受累的還是他們。 倒是張大夫見了孟府的大少爺,也不慌不忙道“喝完今天這帖,應(yīng)該好了?!?/br> 錦榮撇了撇嘴,“今天可以少放點黃連???” 張大夫捋了捋發(fā)白的胡須,端得是德高望重的樣子,“黃連清熱燥濕,瀉火解毒。” 錦榮搶白道,“甘草也有這功效,你怎么不加這個呢?” 區(qū)別是一個苦,一個甜。 張大夫一驚訝,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大少爺居然還知道什么是甘草和黃連,不怪他看低孟錦榮,的確是孟錦榮這紈绔不能高看。 錦榮也不等張大夫回答,擺了擺手道,“別說了,你再加這苦了吧唧的東西,打死我我也不會喝的?!?/br> 張大夫手一抖,差點沒揪下兩根胡須來。“既然這樣,那今兒個的藥也不必喝了。” “張大夫……”錦榮身邊的書童平安一驚,張大夫這是惱了他家少爺? 誰料張大夫又慢條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