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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shù)哪?,成何體統(tǒng)?” 這一聲響來得突然,又有知府大人的威嚴(yán)氣勢,把江父嚇得不輕,一直都有聽聞孟知府是大理寺出身,律法嚴(yán)明,許多犯人進(jìn)了府衙沒一刻鐘就招了。 江父心下后悔不已上門退親。 反倒另外兩人平靜淡定,江清語前世嫁給了孟錦榮后,這場面見了不下二三十遍,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孟錦榮也梗著脖子壓根就不怕,孟知府看似嚴(yán)厲端正,但實則骨子里也溺愛這個嫡長子,不然她的那位繼婆婆怎會那么不滿呢。 如她所料,錦榮也就隨意拱了拱手,“拜見父親大人,如果沒事我就回去了?!?/br> 孟省之已經(jīng)學(xué)會自動忽略錦榮的話,看向江氏父女,“江老爺,江小姐,有什么話,就對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說吧?!?/br> 江父冷汗涔涔,座上孟知府眼里的意思,分明‘膽敢當(dāng)著我的面嫌棄我兒子’的威脅眼神。這位年紀(jì)不到四十卻已經(jīng)做到從四品的知府大人可不是什么善類啊,而他在云州的生意商行也多仰仗了和知府的關(guān)系。 “這……”江父支支吾吾,不肯說,但他身邊的江清語可不會不敢說,她都重生了一回,有什么不敢的。 江清語撇開她父親,直言道,“孟公子,齊大非偶,清語高攀不上?!?/br> 話一說出口,江清語就想起了她的疏漏,孟錦榮這家伙根本就是不學(xué)無術(shù),前世也素來討厭這文縐縐的話。 果不其然,孟知府臉微黑,這難道是在暗罵他兒子是個白字先生?雖然,這是事實。 錦榮也就笑著裝作不知。 江清語只能繼續(xù)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清語是求了父親前來退親的。” 姑娘家主動上門退親,說出去也是羞煞人的事,可為了擺脫孟錦榮這個前世渣夫,江清語也只能這么做了,不然指望她那個賣女求榮的爹? “其實,這婚事也不是沒有轉(zhuǎn)圜余地的……”江父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裝了許久死人的當(dāng)事主錦榮打斷了。 “好,我答應(yīng)了?!?/br> 這、這么爽快,江清語秀麗嬌美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愕然。原來,孟錦榮還真的從未在意過她這個未來妻子啊。 孟父也是一驚,隨即反應(yīng)過來拍桌子道,“婚姻大事,豈是你能做主的。” “那父親做主好了,我隨便。”錦榮看也未看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 錦榮的話再次把孟省之噎了個不輕,孟省之靠著紅木座椅上,連深呼吸了兩次,他怎么生了這么個混世魔王來。 明明表妹是那般的美好溫婉,善解人意,他也是恩師好友同僚稱贊的君子人物。 錦榮一壞笑,“父親不喜歡我剛才說的話。” 誰會喜歡這樣的混話,錦榮立刻收了神色,正經(jīng)了起來,“那我重新再來?!?/br> 錦榮轉(zhuǎn)頭看向江氏父女,身上的氣質(zhì)一變,聲音也變了,“江老爺,江小姐,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堅定凜然。 江氏父女:“……” 孟家雖然不比江家經(jīng)商,但為官多年,攢下的家底絕對厚實。孟錦榮又是孟家的嫡長子,大少爺,從頭到腳哪一點看出‘窮’來了。 能說出這樣的話,臉該有多大。 臉有多大,孟省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臉徹底丟光了,“混賬東西?!?/br> 伴隨著這話的,還有孟省之的青瓷茶杯,錦榮輕松地閃身躲過。轉(zhuǎn)頭看過去,從孟父皺起隱隱有痛意的眉頭,錦榮就知道摔碎在地上的不只茶杯,還有孟省之的心,這好像是他最喜歡的一套茶杯。 至于這句話,錦榮他很早就想說一遍過過癮了,只是奈何一直沒有合適的機(jī)會。 說的是混話,可本來也不過是一場鬧劇,錦榮彎了彎眼角,心下笑道。 身為重生女主的江清語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孟公子不要再胡鬧了?!?/br> 江清語勾了勾唇角,“清語也聽了坊間的傳言,知道和孟公子沒有緣分,這門親事還是作罷吧。” 孟知府一聽坊間傳言就忍不住大怒,虧得他在府衙聽說這事后還想著查出來是誰在污蔑他兒子,好壓下去,沒想到未來親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事,就是為此上門退婚的,而且有理有據(jù)。 “孽子,都是你做出的好事?!?/br> 好事?錦榮腦子里過了一過,就想起是什么事了,也是原身會狠狠挨了孟父一頓打的原因,孟錦榮受人引誘,加上本身好玩樂,去了青樓喝花酒,孟錦榮怕腿被老爹打斷,不敢叫姑娘,但沒想到才喝了兩杯酒,就開始發(fā)酒瘋了起來脫衣服,要不是平安死死攔著,孟錦榮這小子都要在青樓里大庭廣眾的‘遛鳥’了。 即便沒有這樣,孟省之的臉也快被他丟光了。里提到是江清語為了退婚,故意收買人給孟錦榮下藥,事后還讓人在云州城傳出知府公子孟錦榮男女不忌的事,重點提到了他很有可能好男風(fēng)。 “三舅舅聽說了這事,派人來勸我退婚,長輩的話,清語不敢不聽。”江清語言詞溫婉卻絲毫不懼道, 江父心中憤憤,舅舅的話聽,他這個親生父親的話怎么不聽了,要不是那個江清語的侯府舅舅,最近在鄰省做通判的三公子,特地為了這樁婚事寄信來警告他,還派了護(hù)衛(wèi)說是保護(hù)他外甥女,江老爺怎么可能愿意放棄和孟知府結(jié)親的機(jī)會啊,就是孟府公子真是個好男風(fēng)的又如何,只要他爹這官越做越好就夠了。 江老爺心里算盤打得好,卻被侯府的人橫插一杠,不得不親自上孟府退親。也不知道一直沒來往的靖安侯府怎么突然想起他這個女兒來了,反正自從嫡女摔了一回頭后,就越來越不聽他話了,還插手江氏商行的事,說什么這是她母親的嫁妝。 真是白養(yǎng)了這個女兒,江老爺心里暗恨道。 江清語的心情卻是和江父天差地別,說出她的侯府舅舅后,頓時松快許多,心里也有底氣了。幸好她找到了被父親打發(fā)到鄉(xiāng)下的奶嬤嬤,順利和侯府的人搭上了聯(lián)系。 情真意切說了一番如今的處境后,侯府很快就派人來幫她了。 對于前世被繼母meimei欺辱,又被親父扣下嫁妝的事,江清語只怪當(dāng)初自己太過懦弱又不知事,一味把他們當(dāng)作親人,不知有靖安侯府這門關(guān)系,結(jié)果害苦了自己。 而聽到江清語提到她三舅舅,孟知府心中一肅,看來這事不好辦了。他轉(zhuǎn)臉看向孟錦榮,故作怒意道, “看你做的混賬事,還不和江老爺,江小姐好好解釋一番?!?/br> 解釋了也就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事后他再去查究竟是誰要害他兒子,孟省之瞬息間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然而錦榮完全不配合,而是露出了羞澀的微笑。 孟省之:“……” 素來沉穩(wěn)智慧的孟知府心里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