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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根本不是紈绔庸碌,而是真正的聰明人。 可是聰明人又為什么要這樣做,賠上一條性命拖他們下水…… 方世玥追隨父親而來,見到這幅場景,也是茫然無比,聽下人說,堂兄是關(guān)上房門**的。 父親和母親的態(tài)度又是這般奇怪,半點(diǎn)悲傷也無,包括平日疼愛堂兄勝過他的母親,居然一句也沒過問堂兄的尸身。 哪怕是葬身火海,至少也該收斂骸骨吧。 方世玥一時間混混沌沌,都分不清以往所見是真是假了。 前安國公世子**的事一夕之間傳遍了京城,也令所有人的目光都關(guān)注到了安國公府上。 方晟夫婦都知道,但對外卻只能宣稱侄兒不幸喪生火海,因?yàn)檫@是陛下的意思。 寧景帝對此事也是震怒不已,在早朝時,就已有不知多少封折子飛往寧景帝的桌前,全是彈劾安國公及其夫人的,一時間,曾經(jīng)經(jīng)營極好的名聲瞬間掃地,連交好的高門人家都紛紛避如蛇蝎。 若是安國公夫婦真是良善人,會逼得親侄兒**嗎? 連寧景帝在初聞此消息時,也不禁懷疑是不是方晟和宋氏因?yàn)樗o方錦榮封爵一事,而狠下殺手。 但當(dāng)他的暗衛(wèi)數(shù)次搜尋過廢墟,不見方錦榮的尸首后,他心中便已了然,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方錦榮背后之人是誰? 不然方錦榮區(qū)區(qū)一黃口小兒,如何能觸碰到這些真相,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死遁離開安國公府,不知所蹤。 然而爛攤子總是要他們收拾的。 既然方錦榮或許已經(jīng)知道了些許真相,就更不能讓他以前國公遺孤的身份活著了,哪怕是火海失蹤,也會引人注意,所以寧景帝暗中命方晟夫婦對外宣布,侄兒方錦榮已經(jīng)死了。 如何來解釋一切,而這個鍋也只能讓安國公府背了。 方錦榮之死一事,能騙過外面的人,卻騙不過方世玥,他不明白為何明明沒有找到堂兄的尸體,還要這樣說。還有,堂兄為何失蹤,又去了哪里? 如今,哪怕在外也遭人唾棄,說他父母為謀奪國公府逼死兄長遺孤,簡直荒謬,繼任國公之位乃是圣上旨意,何來謀奪一說。而且這些年來,父母待堂兄也是甚好,哪怕他再紈绔不堪,也任之順之。 在一次好友輕蔑的話語中,“我等才不與無情無義狠毒之人為伍。 ”方世玥也忍不住落荒而逃。 原來,父母往日的那些嬌縱不過是為了養(yǎng)廢堂兄。 不愿面對這個所謂真相的方世玥找到了宋氏,忍不住尋求答案,“母親,為何會這樣?” 難道他這個世子之位,真的是要靠逼死親人才換來的嗎? 宋玉秀苦笑不已,“世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 她能告訴他什么,說他大伯的死,說他們養(yǎng)廢錦榮的真相,若他們說了半個字,陛下都會要他們?nèi)业拿K麄兛刹皇欠蕉?,和陛下有舊情。 宋氏的態(tài)度仿佛默認(rèn)了一般,令方世玥也徹底失望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擁有著令人稱羨的家,慈愛可親的祖母,儒雅端方的父親,還有賢良淑德,再美好不過的母親。 然而一夜之間,所有的認(rèn)知都被打破了。 他也心知,有這樣一個污點(diǎn)存在,他的仕途前程都不可能再繼續(xù)下去了,日后,也不過是個富貴閑人。 富貴閑人啊,這對于才剛剛生出凌云壯志的方世玥而言,又是多大的打擊。 見最令她驕傲的兒子這般,宋氏心痛如絞,這樣的滔天大災(zāi) 縱然她有再出色的后宅手段,也無力作為。 安國公老夫人一開始只是受驚暈了,后被方晟夫婦為避流言說是臥病在床,時間久了,也真病了,日日夢魘,夢到她死去的長子和長媳。 夢魘間還叫著,對不住恩兒和李氏,沒有保住他們的血脈,自己做錯了事。 伺候著老夫人的侍女們每日聽著都心驚膽戰(zhàn),而被國公爺和夫人禁令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某夜中,老夫人在驚懼中斷了氣,而安國公府也掛上了白幡,處處縞素。 老夫人這一死,也令京中的流言暫時平息,方晟也向?qū)幘暗圻f了守孝的折子,卸去一切在朝職務(wù)。寧景帝也準(zhǔn)了他折子,命他在家中好生守孝。 老實(shí)說,寧景帝也松了口氣,安國公府這次的事鬧得太大,連他都險些保不住。 方晟雖能力平庸,但好在忠心,安國公府又是自開國起,便是朝廷棟梁,忠于皇室的主要勢力,若是突然間敗落,他也難以找到代替安國公府的人選。 *** 恰逢祭太.祖之日,寧景帝來到太廟,誠心拜謁大寧歷代先祖。 而明黃色的幔帳后忽然走出一人,寧景帝神色一驚,“方錦榮。” 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殿內(nèi)宮人都已不見蹤影,寧景帝怒喝道,“你是人,是鬼?” 但下一刻,寧景帝就說不出話來了,因?yàn)橐槐麆图茉诹怂牟弊由希煮@又怒,“方錦榮,你難道是要弒君么?” 錦榮神色淡淡道,“我來此,只是想問陛下幾個問題,還請陛下坦誠相告?!?/br> “至于是人,是鬼,全看陛下怎么覺得了?!?/br> 和上次在獵場營帳初見,兩人的身份倒是發(fā)生了瞬間的逆轉(zhuǎn)。 如今是寧景帝人為刀俎,我為魚rou。 寧景帝既震怒于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又驚懼于外面的侍衛(wèi)竟無一發(fā)現(xiàn)里面的動靜,還讓方錦榮悄無聲息地潛了進(jìn)來。 錦榮問的問題倒也簡單,不過是當(dāng)年的事,寧景帝壓抑著怒意,回答了她的問題。 見方錦榮聽到他回答,神色未有所動,他便知道她其實(shí)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來找他不過是再確定一回,若是與她所知有差,方錦榮未必不會覺得他是有所欺瞞于她, 時至今日,寧景帝也無法猜測方錦榮會做出什么事來了。 應(yīng)該說不愧為方恩之子么,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裝瘋賣傻了這么多年。 方錦榮倒是心底有些訝異,寧景帝竟半句沒有假話,只是面上未顯。 她思忖片刻,又問道,“與其讓方晟夫婦養(yǎng)廢我,為何不直接殺了,或是換個身份,不是更簡單?!?/br> 如今這般,她看著都覺得辛苦。 寧景帝深深看了她一眼,“朕不忍心見懷英無后?!?/br> “哦,原來如此?!卞\榮心中輕笑,可惜方恩是注定無后,此脈斷絕了。 錦榮依諾收回了劍刃,但沒等寧景帝準(zhǔn)備喚人進(jìn)來時,錦榮反手一敲,打暈了寧景帝。 *** 迷蒙間,寧景帝醒過來了一瞬,周圍火煙四起,右腿更像是被什么重物壓著,即使疼痛難忍又是難以動彈。 忽然有人將他救出來,是他的四兒子。 火海中,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