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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被人發(fā)現(xiàn),太守大人還是不要頻繁過來探望的好?!?/br>太守大人急忙告罪告辭,跑的也是飛快。越鳴皺眉進屋。與昔日穿戴整齊嚴謹?shù)挠蓝ㄍ醪煌?,蕭晉光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眉眼倦怠,眼中帶著血絲,表情帶著困意,但重要的是,沒有生氣的發(fā)火的征兆,相反,整個人看著又柔和又溫善。越鳴道:“破霄在城里大肆尋找付樓主,還找去了月裂門。”蕭晉光點點頭,道:“跳梁小丑,不用管。等會兒把西北邊的情報給我,還有近日皇宮里發(fā)生的事件。”越鳴道:“王爺你……”蕭晉光:“陛下雖然把我從京都趕走,然而南北戰(zhàn)事不過才平息三個月,北朝虎視眈眈的狼子野心從未停止過。若是北朝發(fā)現(xiàn)我被徹底架空權力,被趕到江湖之遠,已經(jīng)沒有了控制整個西北防線和領軍的能力,朝廷反應不及,你說,他們一旦喪心病狂起來會做什么?”越鳴:“那投降的國書……”蕭晉光:“所有寫在紙上的東西,都是可以被撕毀的?!?/br>付翊清醒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段私密至極的談話,他便保持了安靜,直到蕭晉光說完了話,走了過來。蕭晉光見他的眼珠子一轉溜,顯然被驚了一下,道:“你醒了?”付翊輕輕回答了一聲。蕭晉光把人從床上扶了起來,又抬腳去拿衣服,付翊卻拉住了他,道:“沈……大人,我傷的是肩膀,不是腳,我自己走過去即可?!?/br>蕭晉光低頭看他,有些好笑地說:“你叫我什么?”付翊道:“你并未向我表明身份,而能在太守府衙里有一席之地,又與皇宮有關,必是有官職公務在身。不管是誰,叫大人總是沒錯的?!?/br>蕭晉光失笑,出門叫了服侍的侍女送水過來。付翊穿上衣服洗漱過后,見蕭晉光坐在桌前,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早飯。蕭晉光道:“你傷在右肩,右臂近期不能使力,生活里總有些麻煩不方便的地方,不過付樓主一個大人,左手拿勺喝粥總行吧?”付翊看他眉眼彎著,害怕他像上次騎馬一樣說出令人羞恥的話來,急忙坐下道:“自然可以的?!?/br>他低頭看著白粥里的勺,有些認命地拿了起來,左手太高,袖子劃落,露出手腕上平凡無奇的一串手鏈。他的動作古怪,像是長久不用左手似的人,然而習武之人,為戰(zhàn)斗中靈活機變,慣用右手拿劍的人也會有意識的鍛煉左手,以免必要時刻出其不意格擋反擊。而付翊,就像個初學拿勺小孩子,連拿勺的動作都不對的。付翊艱辛地舀了一勺,還沒來得及移到嘴邊,就聽見大門被掀開,余欣興奮跑過來的聲音。付翊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把粥全撒到了桌上。余欣奔到中央,瞅見某位王爺冷若冰霜的眼神,立即停下了腳步。他的娘嘞,永定王怎么和他哥在一起用膳?!要折壽了!余欣姑娘很不巧地停在了桌前三米的距離處,付翊看著她視死如歸如遭雷劈的表情,也是愣了,不知如何是好。蕭晉光神色如常,將那把把白粥搗成一團的勺子從付翊手里解救了下來,無奈道:“余姑娘不必拘禮,若是有事先請坐前廳吧,讓你哥先吃早飯好嗎?”隨后轉頭對付翊說:“你左手不會使,要我喂你嗎?”付翊手一抖,當即搖頭,也不管余欣的異常,道:“不用勞駕,我可以的可以的?!?/br>付翊連喝帶舔地解決完早飯,蕭晉光才點點頭,讓下人把東西收拾了。付翊道:“多謝救命之恩。”蕭晉光:“不必。我本就得了你的幫忙,當時情況緊急,我自有保命的法子,你卻危在旦夕,我若不救,可不就成了忘恩負義之徒?不過后來,你已經(jīng)可以脫身,為何要為我擋劍?”付翊:“實不相瞞,我這人不愿承情欠債,特別是救命之恩的情?!?/br>蕭晉光將兩人的茶水倒好,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那也算兩兩相抵?!?/br>付翊剛想說這抵法未免對他太寬容了些,畢竟一切因他而起,蕭晉光卻已接話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終究是你欠了我,所以我有兩件事,想麻煩付樓主?!?/br>付翊:“什么?”蕭晉光:“一是去月裂拿回的先母遺物,二是……我要去一趟天藥堂?!?/br>付翊:“去天藥堂所為何事?”蕭晉光看了他一眼,道:“求藥。”既然是去藥堂,自然很大可能是去求藥的,付翊原本也打算忙完后去天藥堂,這樣也算順路,兩件事,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以完成。門外響起兩聲敲門,越鳴走了進來,彎腰行禮,道:“太守大人想要登門拜訪?!?/br>付翊微驚,才想起對方的身份。來自皇城,身帶官職,再加上早上聽到的話,如此秘聞……沈暗來頭不小,而且絕對是他惹不起的。蕭晉光點點頭,讓越鳴把人請進來,站在只剩付翊一人的房間中說:“你之前勸慰我,南朝傾頹,九皇叔永定王力挽狂瀾,雖陷萬民于水火之中,然而保住南朝國土。我想了想,功過相抵,想來除了史書上的一筆,也沒什么可以夸耀的。如今我只是掛名閑職,被驅逐流放江湖的一方閑人罷了?!?/br>他沒有看付翊的目光,只是負手在后,一身普通至極的灰色長袍,卻被穿出了威嚴不可侵犯的味道。付翊此時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很快猜測就得到了證實。越鳴帶著太守大人走了進來,太守大人一撩下擺就下跪,“拜見王爺。”誰都不會想到,軍功赫赫的一代親王、皇帝親弟,此時就身處偏遠江湖的一個小小府衙里,若是這個消息被北朝給知道,北朝皇帝絕對會二話不說,雇傭江湖最心狠手辣的殺手團,把人除之而后快,然后就能高枕無憂了。這也是蕭晉光不表明身份的原因之一。雖然假身份接觸的信息不多,當他置身于明面,就更大的危險成為各方面勢力的活靶子。付翊仿佛被白日驚雷劈了個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抬眼朝蕭晉光看去,對方正好站在門口,柔和的陽光在他身上打上了一層光暈,有些分辨不清。蕭晉光走了過來,突然抬手親昵地摸了摸他的頭,道:“你身上帶傷,去里屋休息。我出去談事,很快就回來。我把余欣叫過來陪你,你們待在這里,不要亂跑知道嗎?”付翊被那摸他腦門的手燙了一下,驚的想要后退。他怔怔地看著蕭晉光,對方氣勢內斂,英俊的眉眼溫和耐心,他的耳垂下好像有一片發(fā)紅的印記,等付翊想要湊近看清時,對方已經(jīng)轉身離開了。這邊蕭晉光帶了付翊從破霄幫幫主陸齊手中逃出生天,那邊陸齊看著他們勢不可擋地逃走后,險些氣的把昊然劍丟到水里去,他當即調遣了所有在穹天的破霄幫成員,開始全城大肆搜索付翊的下落。然而,找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