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纏著那粉嫩的小舌共舞,似要掠奪他呼吸一般。“你不喜歡?那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br>慢慢的有血從唇角溢了出來,宋曉酒的腰慢慢軟了下去,被那人一臂摟住,推搪的手被腕腕相扣拉至頭頂,胸膛挺了起來,那人隔著薄薄的衣物掐住了他。“……別……”顫抖的余音一時拔高。“傷還沒好?這么多日了……”那人話里有疑惑,眉尖輕蹙,手慢慢摸了進(jìn)去,四下探著,未曾注意到宋曉酒慘白若死的神色。“大人?!彼螘跃仆蝗痪涂蘖顺鰜?,裴唐風(fēng)一頓,靜靜的望向他。“我不是、不是……孌童!”宋曉酒扯著嘴角大哭,樣子極為難看,一個男人哭成這般模樣,也實(shí)在是……“窩囊廢?!迸崽骑L(fēng)緩慢而低沉的道,隨即松開了他,起身走了。那門砰的一聲合上,可見其怒氣之大。宋曉酒抽泣著抹去了眼淚,抓過一旁團(tuán)成了一坨的褲子胡亂將血跡拭去,仰臉躺著,還是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他想起花魁娘子嫵媚的臉,想起那些日子兩人情意綿綿夜夜糾纏,點(diǎn)點(diǎn)滴滴縈繞在心頭,只覺得心痛難當(dāng),雙拳緊握咬在口中,牙縫透出血流來,順著泛白的手指滑下,點(diǎn)點(diǎn)落在抽咽滾動的喉結(jié)上。在腰帶里摸索半天,摸出一個紅色的錦囊來,宋曉酒慢慢打開,里面空空如也,原就沒有那救命的解藥。那日他去夜郎樓尋水奴方鳶,并沒有見到方鳶其人,方鳶房中舊物皆在,便是那錦囊也端端正正的擺在枕邊,然而卻不見人影。方鳶不見了,在宋曉酒找上門時便不見了。宋曉酒想那或許與凈衣閣朱逐衣有關(guān),可后來知道了花魁娘子的不告而別,兩事聯(lián)系,宋曉酒只覺得心中徹骨的冷,他不知道他無端的卷入了什么樣的陰謀。他只知道,他是真心待那花魁娘子的,整顆心都掏出去給了她,她卻走了。于是連同宋曉酒掏出去的那顆并不值錢的心,一塊走了。中毒引起的心窒便也變得不重要,宋曉酒有時想,那便死了算了。然而又想,他吃盡苦頭熬到今時今日,即便做不成人上人,也不該輕易尋死做了懦夫。宋曉酒想,他至少也該尋到那花魁娘子問個清楚的,他不甘心這般被人玩弄欺凌,卻毫無還手之力。心中涌起無盡的恨意和悲憤,宋曉酒握緊雙拳,慢慢坐起了身,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綿綿春雨,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老天爺,我不甘心!你且讓我活著,我必將往日所受屈辱十倍百倍奉還!”哐當(dāng)一聲,那沙包大的鐵拳,惡狠狠的砸在窗欞上。(玖)但看遠(yuǎn)山霧靄,綠樹蔥蔥,山腳下落著一座茶廬。周圍栽種著三棵棕樹。廬前掛著一塊碧綠的幡子,上書茶字,迎風(fēng)飄揚(yáng)在烈日炎炎下。廬中主人便是那遠(yuǎn)近聞名的制茶大師,高慧。高慧的年齡在江湖上一直是個謎。此番宋曉酒前來拜訪,見高慧一身素白衣裳,腦后挽著垂月髻,鬢邊貼著藍(lán)心素瓣的花朵,兩支長長的銀白簪子在發(fā)髻上交叉而過,竟是說不出的素雅嫻淡。便猜測她不過二八年華,但看那歲月沉淀的氣雅,又不敢斷定。兩人對桌而坐。高慧正用沸水將洗茶具,手指在茶盞中一轉(zhuǎn)一翻,瞬息間已遞上滿杯熱茶。宋曉酒默默接過來,低頭便聞見濃郁清冽的茶香,一時只覺心曠神怡,說不明道不清的舒爽。緩緩吹出一口氣,撥了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宋曉酒慢慢啜飲入口。過去宋曉酒絕對不是會慢慢品茶的人,如今心境大不一樣,再加上心懷目的而來,做做樣子也總是要的。飲盡一杯,高慧含笑為宋曉酒滿上第二杯。“多謝大師?!彼螘跃蒲b模作樣的道謝,慢慢端起杯子斯斯文文喝起來。如此一來二去,品茶閑談之間光陰已過了大半,宋曉酒便開始沉不住氣,心浮氣躁起來,就在這時,高慧意味不明的望了他一眼,卻直言相問了一句。“宋捕頭此番前來,可是有要事在身?”宋曉酒心中一喜,忙放下杯盞,點(diǎn)頭道:“不瞞大師,我正是奉裴大人之命前來查案。”“查案?”高慧面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冰寒,“莫不是宋捕頭以為我這茶廬藏匿了殺人兇手,”頓了一頓,直直盯住宋曉酒道,“或者,宋捕頭以為我便是那殺人兇手?”宋曉酒一愣,干笑兩聲:“怎么會呢,大師如此素雅嫻淡的女子,怎么會手染鮮血?dú)⒘四敲炊嗳四??”語氣一轉(zhuǎn),低聲又道,“我只是要問大師一件事,還望大師能知無不言?!?/br>高慧淺淺笑了一聲,唇角一抹淡淡的弧,宋曉酒不經(jīng)意瞥到,竟晃神了片刻,等回過神來,只覺得眼前這女子似曾相識,仔細(xì)瞧上幾眼,卻認(rèn)不出究竟在哪里見過。遂罷,晃了晃頭清醒,待要再問什么,那邊高慧卻開了口。“宋捕頭,江湖中未曾傳出任何關(guān)于柳離憂與張囂三公子的消息。”宋曉酒心道:她怎么知道我要問這個?當(dāng)下心中防備起來,高慧見他緊張的神色卻是垂目一笑,有些無奈。“宋捕頭若不信任我,不妨出門走吧。”拳頭一捏,宋曉酒沉聲道:“大師,朱逐衣曾告訴我柳離憂被影月會的人擄走,她提示我來此尋找大師問個清楚。既已如此,大師何不如實(shí)相告?”聞言,高慧垂頭沉吟半響,宋曉酒注意到她眉心有一點(diǎn)淡淡的紅痣,若不仔細(xì)觀察,根本看不出來,心中正百轉(zhuǎn)千回,高慧卻抬頭望了過來:“影月會是江湖暗殺門派,一向行事低調(diào)。柳離憂乃朝中大臣之女,要說影月會擄走了她,實(shí)在說不過去,你聽那朱逐衣指點(diǎn),恐怕信錯了人?!?/br>宋曉酒皺眉:“那大師可知柳離憂的下落?”高慧搖頭:“那張囂的確曾到訪過茶廬,我也曾見到他身邊有個嬌慣的女子,可他們只是來買茶,并沒有久留。言談中倒是提及了一個地方……”“什么地方?”宋曉酒按耐不住著急問道。高慧苦笑:“影月會?!?/br>“……”宋曉酒面露驚訝,隨即憤怒道,“你剛才還道我信錯了人,可你說來說去,繞來繞去,不又回到影月會身上?”站起身來,握著手中刀柄離開椅子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斬釘截鐵,“定不會錯,必是那影月會擄走了人?!?/br>高慧攬袖倒茶,慢慢遞到唇邊啜飲一口,并不理會來回走動的宋曉酒。宋曉酒越想越覺得那線索就在影月會身上,“如今不管是不是那影月會擄走了人,我都要從它下手,不知大師可否助我一臂之力?”高慧搖頭不語。宋曉酒大怒,幾步疾走過來猛一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