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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或許也就這么過去了,披著鮮血殺戮的外衣坐看朝起夕落,然后不知何時,迎接死亡的降臨。“這是,我的榮幸?!庇诼逦⑽⒉[起眼睛,眸光明澈,笑得無比釋然,“只是宸星,以后可能要……丟下你一個人了……”盡管我不愿丟下你一個人。尾句剛剛開口便逸散在空氣中,于洛靠在尹宸星懷里,安靜消盡了最后一絲溫暖的氣息。懷中人漸漸變得冰冷,尹宸星將他抱得更緊一些,似乎要將自己的體溫傳給他般,絕望而無助。“于洛……別睡了,乖,別不理我啊。”“于洛,聽話,我知道你在懲罰我以前不肯好好對你,我以后一定會改的,你先醒過來,醒過來看看我……”“于洛……”周圍的無極成員有人看不下去了,俯下身輕聲道:“宸少爺,他已經(jīng)死了……”“都給我滾!”尹宸星驀然惡狠狠大吼了一聲,直到那人后退數(shù)步示意眾人撤到樓下,他這才重新轉(zhuǎn)過頭,微笑著看向于洛,“于洛,別理他,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嗯……就唱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唱過的那首,好不好?Hello,isitmeyou'relookingforIseeitinyoureyes,Iseeitinyour□□ile,You'reallI'veeverwanted,myarmsareopenwide,CauseyouknowjustwhattosayAndyouknowjustwhattodo,andIwanttotellyousomuch,Iloveyou...”這是于洛的專屬鈴聲,也是只屬于兩個人的回憶,猶記當(dāng)初燈光華麗的舞臺上,Demon樂隊帥氣的主唱對著臺下的驕傲少年報以寬容笑意,嗓音低沉,一曲定情。如今曲終人散,無論怎樣撕心裂肺,也再喚不回這樣一個美好的你。在四周一片駭人的寂靜中,尹宸星止住顫抖的嗓音,終是死死抱著于洛的尸體,痛哭失聲。所謂愛恨,各自隨風(fēng)。入夜時分,居然下起雪來,起初只是星星點點,后來暗風(fēng)漸沉刮起漫天飄絮,紛紛揚揚直至遮迷了視線。空氣冰冷刺骨。楚霽在手下人的掩護下,開車沖出了槍林彈雨的街區(qū),徑直朝海岸方向飛速駛?cè)ァ?/br>方才爆炸將息,周少庭的聲音通過直升飛機上的設(shè)備幾乎傳遍了整條臨安街,當(dāng)然,目的只是讓他聽清楚而已。——“楚霽,小白就在海邊,你來是不來?記住,只能是你一個人!”只能是你一個人。親眼見到肖然和林時伊離開的痛楚還壓抑在心底,楚霽最終還是拒絕了無極成員一同跟從的請求,毅然選擇獨自赴約。這不是周少庭第一次利用祁白威脅他了,然而此計永遠都有效果,而且是唯一能讓他心甘情愿跳下去的陷阱。他沒辦法以祁白的安危去冒險,在這場賭局中,祁白是他最寶貴的籌碼,他輸不起。即使周少庭再設(shè)下千百計謀,只要祁白在那里,他就一定會去。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兩個至親的兄弟,怎么能再失去小白?如果可以的話,他情愿用鮮血甚至用生命,去換回一個不吝溫情的結(jié)局。傷痕累累的黑色路虎一個漂亮甩尾停在了沙灘上,楚霽開門下車,抬頭便看見了遠處海水中配置著強光燈的重型吊車,燈光把小半個海灘照射得格外明亮,映襯著漫天飛雪,有種詭異蒼白的美麗。他隨后便看到了被上百名烈焰成員眾星捧月般環(huán)繞著的周少庭,后者遙遙朝他招手,帶著勝利者獨有的驕傲。“楚霽,你還是來了!”楚霽冷峻抿唇,一步一步向?qū)Ψ阶呷?,行至?shù)十米開外,他高聲開口。“小白呢?我要見他!”“哦,你找小白?。俊敝苌偻ヂ唤?jīng)心地笑了笑,抬手向身后一指,“就在那里,你過得去嗎?”楚霽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那輛高大的吊車上,竟還用數(shù)道鐵鏈懸掛著一個鋼制牢籠,牢籠中關(guān)的是誰,可想而知。吊車下面就是深至數(shù)米冰冷的海水,一旦鐵鏈被放下,鋼籠就會浸入水中,那樣籠中人絕無逃生可能。他知道周少庭什么都做得出來,這位烈焰少主心狠手辣,哪怕對象是祁白,也未必會因此而罷手。他無法寄希望于任何因素,正如他信不過任何人,他的小白,必須要靠他自己的力量救出來。無非就是豁出性命拼一次而已,他已經(jīng)隨無極一起成為了這場黑白較量中可悲的犧牲品,又還有什么可在意的?“小白――!”如有感應(yīng),吊車方向很快就傳來了祁白的聲音,只是憤怒到近乎凄厲。“阿霽,回去!周少庭,你他媽有種就把我放下去啊,誰在乎?!”本以為已經(jīng)筑起了足夠強大的心里防線,可以平靜冷漠地應(yīng)對所有即將到來的災(zāi)難,卻不曾想依舊在感知到對方存在的瞬間,全盤瓦解。他祁白何德何能,值得楚霽孤身涉險。然而楚霽并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提高音量以更加堅決的語氣朝他吼著:“什么都別管,好好在上面等著我!”等著我,我這就來了。周少庭站在原地,冷冷地做了個手勢,下一秒,四周百名身著勁裝手持利刃的烈焰成員迅速圍上,頓時如黑色潮水般將楚霽淹沒。暫不用槍的指令,是他特意吩咐下去的,他就是要慢慢折磨楚霽,直到楚霽的體力耐力都耗盡的那一刻,他要讓面前這個自己最大的敵人生不如死,他還要讓祁白親眼看著楚霽狼狽不堪一敗涂地。既然是游戲,總該有趣一些。他由衷地享受此過程。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被懸在高空的祁白正在瘋狂撞擊著鋼牢的大門。沉悶響動很快就被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所遮掩,門上鐵鎖隨著不停歇的撞擊頻率敲打著鋼條,一下又一下,卻終究是絲毫無損。懸掛鋼牢的鎖鏈微微顫動,帶著籠子在空中幅度不大地搖晃著,仿佛在嘲笑籠中人徒勞無功的努力。有什么用呢?恐怕在他實力鼎盛的時期也未必能撼動這個鋼籠半分,更何況現(xiàn)在他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