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棣抱著他，兩人在漫天的氣球里接吻，忽然天空中乍起流星般的煙花，映得人臉斑斕。

謝聞棣呆呆道：“能放啊……”

程許噗嗤一笑：“傻瓜?！?/br>
謝聞棣道：“走，我?guī)闳ベI煙花。”

程許拉著他，沒動。

“煙花哪有你好看?！背淘S親了親他的嘴角，“你這車防震么？”

謝聞棣：“……防防防！”

第二天，謝聞棣登門拜訪，當天晚上，歡天喜地地被送出門，這上門女婿算是敲定了。蕭建成看開了，讓他多來家里坐坐，許秋華也對他十分滿意，夫婦兩親自把兩口子送上車。

謝聞棣哼著小曲兒，載著程許回到他們的小公寓。

程許被謝聞棣壓在落地窗上，冰涼的窗面貼著他的背部，他忍不住打了個顫。謝聞棣吻著他的鎖骨。

“明年帶我回家。”

“好…好啊……”

程許又被翻了個面，趴在窗面上，看著窗外繁華都市的夜景，他的呼吸噴薄在窗面上，起了層層霧氣。

他抬手，擦干凈霧氣。

眼前再度恢復(fù)清晰。

他微微笑著，回頭與謝聞棣接吻，兩人纏綿繾綣，難舍難分。

“在想什么？”

“我在想——”程許道，“遇見你真好。”

有了他，有了光。

謝聞棣低笑，抱著他，呼吸沉重灼熱。

“這么喜歡我？”

“啊……喜、喜歡……”

“不巧?！敝x聞棣吻他軟綿的耳垂，“我是愛你?！?/br>
四月。

春暖花開。

程許站在考場門前，深深呼吸。

謝聞棣站在他身旁，溫柔地看著他。

“我進去了?！?/br>
“好?！?/br>
程許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對他笑，這一笑，謝聞也跟著笑了起來。

程許走了回來。

“你好像比我還緊張?！?/br>
“有嗎？”

“嗯。”程許撫平他眉頭的褶皺，“像個小老頭。”

謝聞棣捉住他的手，親了親他的手心，周圍全是趕考的人和他們的家人，程許和謝聞棣兩人外形出眾，行為親密，很快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然而他們卻并不在意在意陌生的眼光，無論好壞。

“你忘帶了一樣?xùn)|西?！敝x聞棣說。

程許茫然：“什么？”

準考證、身份證、2B鉛筆、橡皮擦、耳機……都帶了呀。

謝聞棣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湊在嘴邊挨了一下，接著，兩指指腹印在程許的額頭上，“愛人的祝福，怎么能忘掉?！?/br>
程許燦然一笑。

“去吧?！?/br>
“好?！?/br>
程許轉(zhuǎn)身要走，卻又被謝聞棣拖了回去。

“等你回來，我要你把這幾個月欠我的量全部補上?！敝x聞棣湊在他耳邊說。

程許雙膝一軟，差點摔倒。

謝聞棣攬著他的腰，幫他穩(wěn)住身子。

程許心猿意馬地進了考場。

謝聞棣看著程許的匆忙的背影，心情大好。

半響，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無意中耍了流氓，會不會害得程許考試分心？……寶貝兒，考驗?zāi)愕臅r刻到了。

程許坐在靠窗的座位，安靜地看著窗外寧靜肅穆的校園，所有人都進了考場，一時間，偌大的空間里，安靜到落針可聞。

監(jiān)考老師：“請各位考生將與考試無關(guān)的資料放上置物架，手機請關(guān)機，準考證與身份證放在桌子右上角以便檢查，謝謝配合?！?/br>
程許收回目光，戳了戳干燥的手指。

四月的太陽已經(jīng)有些晃眼。

謝聞棣靠在校門口，熱出了一層薄汗，他抬手看了看表，淡淡地笑了笑，放下手。

過不多久，校園里廣播響起：“考試開始，請考生開始答題?！?/br>
謝聞棣站在校外玩手機，忽然一個年輕男孩走了過來，他身后跟著一個刺頭男孩，模樣看著跟他一樣大。

男孩：“嗨，Devil，好巧?！?/br>
謝聞棣站直身體，“你好?！?/br>
“我是你的粉絲，麻辣兔頭，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男孩說，“真名小剌?！?/br>
謝聞棣想了想，點了頭道：“謝謝你的巨輪，不過太多的話，我開不過來，不用太破費。”

巨輪是虎貓平臺價值高昂的直播打賞禮物。

小剌道：“你在等什么人嗎？”

謝聞棣：“我對象在里面。”

“咦？”小剌看了眼中學(xué)校門門口的橫幅，[XX省2019年成人自考第06考點]，他了然地笑了笑，“你們真好，真羨慕你們?！?/br>
刺頭男孩道：“我不好？”

小剌羞澀一笑：“你也好，行了吧?！?/br>
謝聞棣看了他倆，淡笑不語。

刺頭道：“快點，趕時間。”

小剌撇了撇嘴，由衷祝福程許取得好成績后，被刺頭男孩拖走，謝聞棣聽到那男孩叫委屈：“你這么喜歡他，干脆跟他在一起好了……”

小剌道：“他有很喜歡的人了，感情好著呢?！?/br>
刺頭男孩：“哼?！?/br>
謝聞棣輕聲笑了出來。

考試結(jié)束后。

程許慢慢走在考生中間，他的目光穿越很多人的身影，和謝聞棣的目光重疊，停住腳步，彼此遙遙望著對方。

金色陽光如粉末灑下，如銀河般絢爛。

謝聞棣先朝他走來。

程許朝他走去，笑容明媚。

【城墻倒拐拐：就是城墻拐角，川話，形容很厚臉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