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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回答我個問題?!背萄腚S手放下張椅子,坐到了桌上,“今天周幾?”“周一?!毙∨终f:“你連周幾都不知道嗎,我認(rèn)得你的校服,你是一中的?!?/br>“我當(dāng)然知道?!背萄胪菑埣埳嫌挚戳艘谎?,“我是怕你們忘了?!闭f著,他腿一伸,勾到門一個用力,門框晃了兩下后關(guān)上了,前門本來就是關(guān)著的,這一腳等于是把這個教室的出口都封了。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小胖,后面幾個因?yàn)樗@一動作,全往一塊兒扎著堆的擠,大概是此刻程央冷著臉的樣子著實(shí)有些駭人,只見他下巴點(diǎn)點(diǎn)角落里的掃帚,“拿上,干你們周一該干的活?!?/br>幾個小男孩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真的這么排斥掃地,居然一個都沒聽他話,而是一窩蜂的拿上書包往前門口跑了過去。程央看他們跑,等他們穿過講臺,他把那張被他放地上去的椅子拎起來,突然一個用力甩了過去,從最后面到最前面,椅子砸在門邊的墻上,驚雷炸耳的一聲,把快跑到門口的幾個人嚇的一個個全定在原地,幾個膽小的頓時哭了。程樂忙叫了聲,“哥!”程央又拎起一把椅子在手里掂了掂,“聽話,排好隊去拿掃帚,不然揍你們。”“我要告訴老師!”叫陳宇軒的小胖子終于“嗷”一聲哭了出來。“等你把地掃完了我領(lǐng)你過去?!背萄胝f:“我數(shù)到三,再不動,保證不跟你們腦袋客氣?!?/br>從小學(xué)生的眼里看,大概程央現(xiàn)在的樣子,是不把他們砸個腦袋開花不會罷手了,愣了片刻后,一個個放下書包,乖乖的去后面拿掃帚,裝模作樣的掃了起來。只有小胖還寧死不屈的嚎著:“我還要告訴我爸爸,他就在外面!”“那你再哭大聲點(diǎn),看他能不能聽見?!背萄胱尦虡啡デ懊姘涯菑堉щx破碎的椅子撿回來,“一會你拎著,走了?!?/br>程樂沒動。“怎么,還想留下來陪他們?!背萄胝驹谂_階上看著他。程樂把自己的椅子換到最后面,穿好了衣服,叫了他一聲。“想說什么?”程央回頭,臉上還有未消散的怒氣,程樂不敢說話了,亦步亦趨的拖著張椅子,跟在他后面出了校門。回去的路上,程央讓程櫻坐后座,丟程樂在前面橫杠上吃風(fēng),除了程櫻不時的咳嗽,一路沉默,直到快到家時,程樂才怯怯的問他,“哥你是不是生氣了?”程央給了程櫻二十塊錢,讓她去樓下買點(diǎn)百葉結(jié)燒rou和涼拌干絲上來,今天來不及做飯了,他一會還要出去。他從客廳的五斗櫥下面的抽屜里找出幾個釘子和榔頭,把椅子夾在兩腿中間固定住,期間程樂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追在他身邊,他有些不耐煩,“找地方待著去?!?/br>程樂往后退了兩步,站到了冰箱旁邊,做錯事一樣的低著頭。程央嘆了口氣,他是有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他才剛?cè)雽W(xué)不到半個學(xué)期,而像今天這樣的事,肯定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不止一次了,要不是湊巧被他撞見,以程樂的性格,估計永遠(yuǎn)都不會跟他說,想到這他回頭,“我問你,你在學(xué)校里有朋友嗎?”程樂看著他。“像程櫻那種一塊吃飯,一塊跳皮筋的朋友,你有嗎?”“……有。”程樂囁嚅著,半天才說。程央一釘子敲下去,“誰,就之前你跟我說過的陳宇軒?”“陳宇軒他沒欺負(fù)我。”程樂小聲的辯解著,“他有時候還給我?guī)鹠ama做的餅干……”“那別的時候呢?!背萄肟此菦]什么底氣的樣,有些煩躁的打斷他,“別的時候他就像今天這樣,把什么活都丟給你,自己在邊上玩?”“不是每次都這樣的?!背虡废氩坏秸f什么,只能委屈巴巴的嘀咕著。程央看他這樣,心驀的軟下去一大半,因?yàn)槭悄泻⒆拥木壒?,他自己也知道,對程樂的照顧遠(yuǎn)沒有程櫻多,而他一直表現(xiàn)出來的懂事,也讓他漸漸不再把他當(dāng)同年齡段的孩子來對待,今天的事如果要追究,至少也有部分他的原因。他拉程樂過來,替他擦了擦額角因?yàn)楹顾瓷系囊稽c(diǎn)灰,平復(fù)了語氣后柔聲道:“明天他要真敢?guī)诌^來,或者告訴老師,你跟我說,知道嗎,別慫的像個雞似的?!?/br>“我才不慫?!背虡妨ⅠR說。“好,不慫?!背萄胍?yàn)樗蝗徽J(rèn)真起來的臉笑了,拍了拍他肩膀,“去接下meimei,我去熱飯,早點(diǎn)吃完去寫作業(yè)?!?/br>程樂大概還在因?yàn)槌萄胝f他慫的像雞有點(diǎn)不高興,都走到門邊了,又回過頭來,“那哥你有朋友嗎?”程央一愣,隨即道:“你別跟我比?!?/br>“為什么?”“我不需要?!?/br>“為什么不需要?”“……”程央抬頭看著他,“你認(rèn)真的?”“嗯?!背虡肥钟姓\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程央把咬在嘴里的釘子拿下來,坐直了身體,說:“我跟你不一樣,因?yàn)槲议L大了,能獨(dú)立了,不需要再用朋友去和這個社會建立除了親人之外的聯(lián)系?!?/br>程樂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程央笑笑,“這么說你可能不明白,你就記住你需要是因?yàn)槟阈?,你還沒長大?!?/br>看程樂似乎聽懂了,他又說:“不過不是像陳宇軒那樣,也不是像今天那什么浩然什么俊杰那樣的?!?/br>“那是什么樣的?”“不會讓你被人欺負(fù)的,如果沒有,就找至少不會欺負(fù)你的,明白嗎?”程樂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不是等我長到像你這么大了,就不需要朋友了?”“……”程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yàn)檫@里并沒有一個因果關(guān)系,長大了一樣需要,那為什么他沒有?因?yàn)樗幌胍矝]有時間要,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一個朋友能帶給他的慰藉在他分秒必爭的世界里沒有一席之地。其實(shí)他也知道程樂那不是慫,他只是因?yàn)槌粤巳思襪ama的餅干而不知道怎么去回應(yīng)這種好意。不過他沒工夫再跟他解釋,粗暴的回了個“嗯?!?/br>程樂繼續(xù)扒在門邊,“可陶叔說你還沒成年?!?/br>程央:“……”程央:“我每天飯是不是吃的比你多?”程樂:“嗯?!?/br>程央:“我一天吃四頓飯,所以提前成年了可以嗎?!?/br>程樂:“……哦?!?/br>程央沒看他,揮了揮手,“去吧。”等程十萬個為什么樂下樓后,程央飛快的修完了椅子,放在自行車邊上,提醒自己明天別忘了帶過去。然后他進(jìn)里屋去看了看程廣德,他一個月給三樓的一個退休阿姨五百塊錢,讓她每天中午過來一趟,給程廣德做頓飯,順便看看他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