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都關(guān)了，挑著回了幾條，又和付進尬聊了一會，當(dāng)然沒說他現(xiàn)在在程央家的事。

等結(jié)束他轉(zhuǎn)過頭，程央又已經(jīng)背對著他睡著了，遠處還有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煙火聲，遮光性不那么強的窗簾上，不斷映出或紅或綠的顏色，就這樣還能一聲不吭的睡過去。

程央今天沒那么麻煩的給他找被子，上次起來就有一條多的在地上，這次直接就蓋一條里了。

遲嶼輕輕轉(zhuǎn)過身，再次從后面看著他，同樣的人，同樣的角度，感受卻跟上次又有了點不一樣，這種不一樣在哪，遲嶼有些說不上來。

也許是程央剪了頭發(fā)，脖頸上的發(fā)茬短了，更多的皮膚暴露在外面，對他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視覺沖擊，又或許是因為他今天身體是暖的，不像上次那樣躺了多久都感覺不到溫度，被子下面裹挾著他身體淡淡氣息的暖意不時的朝他這邊蔓延過來，讓他意識跟著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他又能每次都清醒的聽到外面煙花升起的聲音，和著他漸漸從平緩到劇烈，最后猶如響徹在耳邊的心跳，一起在他腦子里點燃了引信。

他的手指放肆而留戀的游走在程央的皮膚上，每一點細膩的觸感都讓他內(nèi)心在激烈的掙扎之余，又始終無法抵抗那樣的渴望，就像是明明知道是□□，喝下去穿腸而過，卻還是忍不住喉嚨發(fā)癢。

混亂的思緒在guntang的燃燒，隨著他的手覆蓋在程央脖子上時有些燙手的溫度，終于讓他的身體里跟著像是被點了把焦灼的火。

遲嶼掀開被子下了床，拖鞋都沒穿就這樣走去了洗手間。

熱水下，他一只手撐在墻上，另一只手用力的握著……

他清楚的意識到眼前的變化來自哪里。

他對程央有渴望。

已經(jīng)不止一次有過這種感覺，只是這一次的反應(yīng)更為直白。

他以前說程央欠cao，現(xiàn)在看來不只是說說，他是真的想cao*他。

他總也忍不住想要接近他，不是沒有目的，而是他的目的，比付進的更為強*烈和赤*裸。

第三十章表與不表

年初一早上，遲嶼沒等到程央醒就走了，回去遲海東在家，問他去哪里了，遲嶼沒說話，遲海東對昨晚的事感到抱歉，早早便準備好了早飯，喊他一起過來吃，吃完安排車送他回老家。

程央沒打電話來問，后面幾天遲嶼也沒有再聯(lián)系他。

倒是付進聽說他不聲不響的就回去了，表示自己很不開心，問為什么不帶上他一起。

“那也要我能帶的動你。”聽說他媽給他安排的補課一直持續(xù)到初七，初八他們開學(xué)，除了初一那天獲準自由行動一天，其他時候他都必須在苦讀中度過。

“我這年也過的太慘了，明年高三不知道得怎么樣呢?！备哆M哀嚎了一聲，感嘆自己命實在是苦。

“你爭口氣考好不就行了?！边t嶼拉了拉身上的毛毯，落地窗前的太陽有些刺眼，他往旁邊移了點。

“我這次其實考的也還可以了?！备哆M說：“我媽要求高，恨不得奔著年級前十去，說我以前初中能考的，怎么現(xiàn)在到高中考不上了，哎我去，那是能一樣的嗎，她是真不知道一中的深淺，池底下趴著可多的王八呢。”

“靠?！边t嶼翻了個身，“那跟你媽說，靠實力你干不過他們，靠顏值你不知道甩那些王八多少條街?！?/br>
付進笑起來，“你是怕她揍不死我吧，反正從小到大她都沒覺得我長多好過，本人謙虛著呢。”

遲嶼開的是免提，手機放在胸口上，躺著看了會書，現(xiàn)在有些昏昏欲睡，付進后面幾句玩笑話他迷迷糊糊沒怎么聽清，直到他突然換了副語氣，聲音有些低沉的叫了他一聲，問他這兩天有沒有見過程央？

“見過?！边t嶼說。

但他打算如果付進問什么時候見的為什么見，就隨便扯個時間和理由。

好在他沒有，而是問：“他怎么樣？”

“挺好的，怎么了？”

“我……”付進有些猶豫，過了一會，才說：“我想這兩天去跟他表個白，把話都說清楚?！?/br>
遲嶼一下坐了起來，“什么？”

“挺不可思議是吧?！备哆M說：“我自己都被震驚了，但這個念頭一旦有了，這兩天就總在我腦子里轉(zhuǎn)。”

“你想清楚了？”遲嶼覺得自己剛那一聲有些異樣，還好付進沒聽出來，他輕咳了一聲，重新調(diào)整了語氣。

付進沒說話，這兩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長痛不如短痛，蔣明陽說會阻止他，他大可以不相信他以身試法，但那天聽完那句話，他潛意識里到此結(jié)束的想法又是那么的確信。

可他不甘心，他還什么都沒有對程央說，他連驗證都沒有去驗證過他是不是，別人兩句話就讓他放棄，顯得他很沒有主見。

付進在這種事上有自己的原則，他不碰直的，這是他意識到他跟別人不一樣后，就給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因為在他這個年紀，他碰不起，不同屬性的人對他隱蔽的心思而言沒有任何歸屬感。

“嗯。”付進笑了笑，“是或者不是，我總要死的瞑目一點吧。”

“你就不怕他知道了告訴別人？”遲嶼以前覺得他無所謂，但從他對蔣明陽的態(tài)度上來看，他其實在這件事上的忌諱，遠比他的想的要深的多，所以聽他說要去告白，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真的，可能就嘴上隨便喊喊圖個痛快。

然而聽他此刻的語氣，遲嶼突然意識到他可能真的有這個打算。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备哆M說。

“那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嗎？”

“我不知道。”付進說：“所以我才要問他，無論他說不說，至少我先把我想說的說了，我不想等以后能開口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跟我疏遠了，我好不容易……”

“他是直的?！边t嶼打斷他。

如果付進仔細聽，能聽出他急于開口的語氣里有過的一絲慌亂，然而聽到他這樣說，像是在蔣明陽的話上又蓋了個有力的戳，他向后靠在椅子上，“……連你也這么說?！?/br>
“嗯。”他都能跟他睡一張床了，怎么可能還會是彎的，雖然付進也能跟他一起睡，但遲嶼其實每次都能感覺到，他躺下來時身體上細微的緊張，這在程央身上完全沒有，“很容易就看出來了不是嗎？”

“那我如果不說，你能看的出來我是嗎？”付進問。

遲嶼想了想，“不一定，有時候就是一種感覺?！?/br>
付進沒再說話，遲嶼覺得就這樣一棍子打死也不好，也許程央只是藏的比較深，就像張老板那樣明顯的sao擾，以他的脾氣居然接受下來了，這也是讓他感覺到怪異的地方。

如果說是為了生計，能打工的地方不止那一家，光那條街就有十幾家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