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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人弄下了樓,去早點攤上買吧,程央家的早飯除了粥也沒別的了,何況昨天晚上他回來晚了粥都沒煮。遲嶼等把人送去學(xué)校,從外面買了點小籠包回來,在樓下給程央打電話,讓他趕緊下來,要遲到了。他邊叼了根油條在嘴里,邊去樓道里推程央那輛一日不見如舊三年的破車。開車去當(dāng)然行,不過沒地方停,而且也太張揚了。等程央下來,他拍了拍前面的橫杠,“來,今天這上面是你的專座?!?/br>程央:“……”遲嶼去找了個墊子來放在后面,被程央拿開了,他坐上去,兩只腳撐著地上,示意遲嶼速度,已經(jīng)快要遲到了。他雖然一直逃晚自習(xí),早上卻很少遲到,遇上蔣明陽還能給開個綠燈,遇不上就只能被留在外面盤問,而且還要扣分。到學(xué)校后一上午都很正常,下午體育課程央請假說上次扭的腳復(fù)發(fā)了,體育老師也沒多問,就讓他在教室里休息。遲嶼課上到一半跑回來,看到程央趴在位子上睡著了,整個教室除了他空無一人。他慢慢朝他走過去,到他身后他俯下身,手撐在他桌上,從兩邊圈住他,在他頭發(fā)被風(fēng)吹起晃動著的頭頂上,小心的吻了吻。第四十九章辭與不辭下午物理課上,遲嶼給程央發(fā)了條消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是在跟他商量,“今天晚上酒店那請一天假別去了行不行?”等了一會沒反應(yīng),他往后看,看到程央趴在桌子上還在睡。他嘆了口氣,往后面靠了點,盡管物理老師對像他這樣的學(xué)生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遲嶼還是不想他太明目張膽的替他擋了擋。窗口有風(fēng)吹進(jìn)來,掀起的書頁一直輕刮在程央臉上,遲嶼為了他能睡的舒服點,特地找了塊橡皮,把書頁給壓住了。一直到第四節(jié)課下課,程央才睡眼惺忪的坐起了身,臉上一道明顯被壓出來的印子,遲嶼想摸他額頭,被他有些冷淡的打開了,他往外走,遲嶼跟過去拉住他,“晚上別去了行嗎?”程央停下來,好像直到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要做什么,他看著遲嶼,對他這一天他干什么都要前后盯著有些無奈,“上廁所你也要去?”“晚上。”遲嶼也看著他,帶著點命令的口吻,“不去了,我?guī)湍阏埣?。?/br>“我辭職了?!背萄氚咽謷昝摮鰜?。遲嶼愣了愣,“什么時候?”程央:“昨天晚上?!?/br>遲嶼:“……”遲嶼有些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之前他幾次三番讓他辭他都不肯,甚至不惜為了這點破事跟他翻臉,昨天按他說的,張老板并沒有怎么他,遲嶼也沒說多重的話,讓他走的字眼更是提都沒提,除了……咳,但他并沒有因此想要限制他,雖然他是不愿意他去那里,但他理解程央的難處。“為什么?”遲嶼問。“不為什么?!背萄胪鶚窍伦?,“不想干了?!?/br>“那多的那兩百塊錢呢?”遲嶼其實想說他可以補給他,只要程央跟他開口,他可以一直補貼他到高三畢業(yè)。為什么一定是高三畢業(yè),他不知道,好像那時點對程央來說是一個坎,對他也是。“我再找其他的,看吧?!背萄胗行┘庇跀[脫他似的往前快走了兩步。遲嶼就這樣一直目送他進(jìn)了廁所。他在門口等著,準(zhǔn)備待會等他出來了,請他去他常去的那家面館吃碗面,一個蛋要不夠,就給他加兩個,不管怎么說,程央能從那地方出來,無論是不是因為他,都讓他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他是睡過他了,但這并不意味著別人就不會再惦記。時刻提心吊膽提防著的感覺很不好,遲嶼有過一次之后就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眼下的狀況對程央來說可能有些殘酷,但遲嶼一直覺得那是他不知好歹自找的。他打電話給趙雙晴,問上次托她問的事情怎么樣了。趙雙晴:“哎我給忘了,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問?!?/br>遲嶼:“……”遲嶼忍不住嘆氣,“你能不能記點事情在心上。”“我一天到晚事情那么多,哪有空記這些沒用的?!壁w雙晴說著語氣一轉(zhuǎn),“那我問你,上次讓你找律師辦的事你放心上沒?”遲嶼跟幾個從他身邊經(jīng)過認(rèn)識的人打招呼,然后他轉(zhuǎn)過身,“等這次期末考完吧,我現(xiàn)在也沒空弄這些。”“你記得就行,而且我可提醒你啊,這事宜早不宜遲?!壁w雙晴說:“等我把投資人這邊都搞定,事情就要開始著手辦了,到時候你可別拖我后腿?!?/br>“嗯?!边t嶼說:“那你現(xiàn)在就去幫我問,有消息立馬給我回復(fù)?!?/br>掛了電話,程央剛好從里面出來,“吃飯去嗎?”遲嶼問。“嗯。”“那走吧。”晚上吃面那里一進(jìn)門,就看到唐曉偉和李入江他們都在,也是,一中門口下得去嘴的面館總共就這么一家,轉(zhuǎn)個身里面就都是跟他們穿一樣校服的人。程央很少能留在學(xué)校里吃晚飯,唐曉偉一看見他們就站起來朝這邊招手,幾個男生把旁邊兩張桌子拖過來圍了個大桌,遲嶼點了兩碗面之后便和他一起坐了過去。坐下來聊了一會他才想起來問他不回去的話程櫻和程樂怎么辦。“下午他們學(xué)校放半天假,已經(jīng)回去了。”程央接過唐曉偉那邊分過來的筷子。“給你打過電話了?”遲嶼問。“嗯?!?/br>看來后面幾天程央就算不去酒店,也難得再有機會跟他一起吃飯,這么一想遲嶼又有些后悔帶他來這個面館了,早知道就去外面找個好點的店了,不說別的,至少能兩個人坐著好好說句話的那種,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伙人鬧哄哄,他連問程央一句好點了沒都沒機會。今天一天程央對他的態(tài)度除了有些冷淡,總體來說還好,并沒有其他強烈的表現(xiàn),這讓遲嶼有些摸不準(zhǔn)他的想法,不知道對于昨天晚上的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現(xiàn)在唯一從程央那里得到的信息,就是他看起來似乎是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其他的……算了,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晚自習(xí)程央在那抄課文,老先生單獨給他布置的,明明帶不動還硬要帶,目前也就他和黃明還有這種毅力了,程央越抄越困,抄到后來干脆趴在桌上抄,龍飛鳳舞寫的是什么后面連他自己都看不懂,抄完還剩下一個多小時,遲嶼給他找了兩張以前的英語卷子做理解。說到理解,一般語文卷子里論述類的文本是他五十二分里面除作文之外的拿分項,只要邏輯稍微清晰一點,五道選擇根本毫無難點,而如果是文學(xué)類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