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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落到了他身上,程央看著他,“下一句?”“什么?”遲嶼完全摸不著頭腦,過大的刺激下他一直在流眼淚,話也說的含糊不清。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又要干什么,程央今天給他的感覺始終有點(diǎn)不正常,他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既像是丟了魂,又像是被什么給附體了。“怪我語文學(xué)的不好,沒懂這句話的意思?!背萄氲拖骂^,蒼白的笑了笑,“我應(yīng)該做一棵木棉的,而不是凌霄花?!?/br>“遲嶼?!背萄胝f著轉(zhuǎn)向他,“我欠你的,我一分鐘都沒有忘,往后也不會忘,希望你一樣記得?!?/br>“你想說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遲嶼臉色微微一變,看著程央此時發(fā)紅的眼眶,以及眼底那樣濃烈的絕望,他突然直起身,想過來抓住他,程央往后退了一步,他抓了個空。“你還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他媽從來就沒想讓你還過!”“是嗎?”看著遲嶼困惑中帶著點(diǎn)急切的神色,程央冷笑了一聲,突然想起那個時候在鄉(xiāng)下,遲嶼說他不相信感情的事,其實(shí)那個時候他很想問他,那我們呢,我們這樣算什么。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慶幸當(dāng)時他忍住了,因?yàn)閷ι涎矍斑@一幕,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他從來沒有攀附過任何人,唯一想過要依靠的是遲嶼,可惜他們開始的方式那么別扭,注定了最后他什么都靠不住。“我如果大度一點(diǎn),還能跟你說聲再見?!背萄肷钗丝跉猓D(zhuǎn)身揮了揮手,“但算了吧?!?/br>“程央!”遲嶼站在原地,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程央一步一步離他越來越遠(yuǎn),他想上去拽住他,可突然又有些不敢,因?yàn)榫驮趧偛?,他在程央堅決的眼神里,看到了對他那樣深的厭惡。為什么突然會這樣,僅僅是因?yàn)槟翘焱砩系氖聠幔?/br>遲嶼一直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里了,還在想著,先這樣吧,過幾天,冷靜幾天,到時候如果程央還不接受他的道歉,不原諒他,他就再想辦法,大不了去他家里多道幾次。程央一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遲嶼自以為已經(jīng)把他的脾氣摸的很透了,從以往的經(jīng)驗(yàn)來看,只要他這邊態(tài)度誠懇一點(diǎn),姿態(tài)稍微放的低一點(diǎn),程央就不可能真的對他那么鐵石心腸。遲嶼完全沒覺得這件事有多嚴(yán)重,相反他對程央突然對他下這種狠手有些不爽,他甚至還在想著,是不是把中間各自冷靜的時間拉的長一點(diǎn),最好能讓程央先來對他服個軟。遲嶼去水池里把臉上的血沖了一下,沒徹底止住,稍微用點(diǎn)力就還在往外冒,程央這一下砸的實(shí)在,估計一點(diǎn)力氣沒收著,全對他撒了出來,鼻子到現(xiàn)在碰一下都感覺像是骨頭斷了。出來的時候還有點(diǎn)餓,這會什么胃口都沒了,遲嶼沒回教室,也沒去看程央到底去哪了,干脆回了趟家,衣服前面沾了一大塊,他得回去換了。等站到鏡子前一看,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不僅是鼻子,周圍被牽連的地方這會全腫了起來,賣相都不能用慘來形容,遲嶼小聲的cao了聲,長這么大受的傷加起來都特么沒程央這段時間給他的多,他用水在傷口附近又再沖了一下,幾塊破了的地方草草處理了。他沒吃飯,在床上躺了一會又坐了起來,想回去問問程央到底怎么了,結(jié)果進(jìn)教室壓根沒找到他人,從桌上堆的快要溢出來一點(diǎn)沒整理的卷子來看,程央應(yīng)該就沒回來過。遲嶼看了一會,冷靜下來后決定還是先不理,兩個人都在氣頭上,說不好一會又吵起來。他想等明天,可到了第二天程央還是沒來學(xué)校,遲嶼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打他電話關(guān)機(jī),他跑去問黃明,黃明說了一堆,卻沒有一句在點(diǎn)上,反而開始揪著他臉上的傷問來問去。遲嶼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反常,但鼻子上連著呼吸的刺痛又在提醒他不要這么快低頭。這天晚上他忍住了沒有去找程央,直接回了家,在樓下碰到了遲海東,說想跟他再談?wù)劇?/br>遲嶼跟他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遲海東犯下的錯永遠(yuǎn)不可原諒,無論有沒有高考,會不會影響他心情,他都不會再多忍他,這地方他也一天都不想多待。也許是真的到了恨無可恨的地步,也許是已經(jīng)決定了要遠(yuǎn)離這里,進(jìn)入倒計時后,遲嶼對他的態(tài)度反而緩和了下來,遲海東最近經(jīng)常會像這樣過來找他談,但無論他說什么,唯一放心里的人只有趙雙瑩也好,跟那個女的只是一場意外也好,都很難在遲嶼心里再掀起任何波瀾。對一個人失望透頂過后,剩下的無非就只有冷漠。看出來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讓遲嶼回心轉(zhuǎn)意,最近幾次來找他,遲海東似乎已經(jīng)放棄替自己辯解,而是把矛頭更多的轉(zhuǎn)向了他和程央,試圖以各種方式勸遲嶼放棄他們這種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遲嶼不希望他就此轉(zhuǎn)移話題,他和程央的關(guān)系不需要他來多說,他欣賞遲海東惱羞成怒的表情,但并不意味著他就可以對他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指手畫腳。在他眼里,他早就沒有當(dāng)父親的資格了。于是連爭吵都顯得話不投機(jī)。遲海東罵他兒戲,“就算我以后很難管你,至少現(xiàn)在,我也要讓你明白什么才是輕重!”“兒戲?”遲嶼冷笑了一聲,遲海東好像不止一次說過他兒戲,“我小時候玩過家家,一個做爸爸一個做mama,你們說是兒戲,可你們呢,一紙婚約在身最后家破人亡就不是兒戲了嗎?”“那你呢?你又怎么做的?”遲海東看著他,“你利用你同學(xué)那樣傷害他就不是兒戲了嗎?”“你以為誰都像……”遲嶼本能的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卻猛地一頓,“……你見過他了?”遲海東沒說話。遲嶼突然上前一步,緊緊的盯著他,又重復(fù)了一遍,“你見過程央了?你跟他說什么了?”“說什么不重要。”遲海東笑了笑,“他相信什么才是最重要的?!?/br>遲嶼心陡然往下一落,腦子里甕聲作響,像是有什么冰冷而又鋒利的刀刃切開了他的頭皮,金屬碰撞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他突然就陷入了一陣巨大的恐慌中,比聽到程央把程樂送走,要跟他考一個大學(xué)還要驚慌失措。“小嶼,錯誤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再去糾正?!边t海東仍沒放棄說服他,“你難道一定要等將來,真的無法挽回了,才來后悔你現(xiàn)在的所做所為嗎?”“滾!”遲嶼腳步一動,不等他說完,猛地推開他,往門口沖了出去。第七十六章走與真正走程央知道了。遲嶼跑出去的時候,腦子里只剩下了這句話。他所有抑制不住的恐慌,也都來源于這一個事實(shí),程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