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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手一松,拖把用力朝門擲了過去,砸中后反彈回來帶倒了放在門邊的椅子,隨著巨大的幾聲撞擊聲落地,余音時斷時續(xù)的回蕩了一陣后,他一顆鼓噪異常的心才終于稍稍有了回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于是進廚房去繼續(xù)洗碗。洗到最后一只,右手從面上帶過不知道怎么一滑,碗從鍋邊緣掉出去,在洗手臺上磕破一塊。程央腰抵在柜門邊,把碎碗拿在手里,望著窗外發(fā)了會呆,然后轉(zhuǎn)身丟進了垃圾桶。天氣預報說后面幾天都會下雨,五一三天沒有別的安排,程央打算就在家里休息,順便把高一年級后面幾次的練習卷出了,所以昨天晚上回來,他就把后面兩天的菜都買好了。程櫻程樂通常放假的當天上午會要補課,到家十一點左右,中間多的那幾個小時,程央準備再回去睡一覺,最近空氣濕度有點大,整個房間顯得很悶,他把空調(diào)開著除了會濕。靠在床頭有些迷迷糊糊,其實一直沒怎么睡著,半當中聽見風聲,更是莫名驚醒了好幾次。最后一次醒過來,他從床頭拿了本書,翻了二三十頁,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起來去洗菜做飯。程樂背著書包三兩步從樓梯跨上來,樓道里本來光線就暗,外面天還陰著,這種環(huán)境下猛然抬頭,看見自己家門口居然坐了個人,自然是先嚇了一跳。那人低著頭,一只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搭在膝蓋上垂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感覺不到,像是整個入定了一樣,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程樂瞧瞧周圍,腳步頓了頓,才略帶小心的跨上了最后兩級臺階。那人聽見聲音,抬頭朝他看過來,臉色即便是在能見度這樣低的環(huán)境下,都有種難以形容的慘白,猛一照面,程樂心頭便是一跳,尤其看清了他嘴角那點干涸的血跡時,心跳的愈發(fā)倉促。對面的人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然后竟微微笑了起來,那一瞬間程樂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等一錯不錯的回視了很久,他才恍然一驚,“遲……嶼哥?”遲嶼的笑一直掛在嘴邊,盡管虛弱,卻也強忍著沒落下去,“好久不見程樂,你還記得我?”“記得啊,當然記得?!背虡访ψ呱锨?,“你怎么坐這兒了?我哥他應該在家,你敲門……”遲嶼搖了搖頭,抬起手指指里面,示意他別聲張。程樂一時沒搞明白,這意思是……已經(jīng)見過了?他哥知道他在外面?“遲嶼哥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程樂蹲下身來看著他,有些擔心的問:“你要不進去坐會,里面有沙發(fā),你可以先躺著,是胃疼嗎?家里面應該有藥我記得?!?/br>遲嶼還是搖頭,轉(zhuǎn)頭咳了兩聲,“你先進去吧,不用管我,你哥他應該正等著你們吃飯呢。”他越是這么說,程樂就越覺得蹊蹺,遲嶼的樣子看著,也不完全像是胃疼,尤其他嘴邊殘留著的那點血跡,倒更像是被人給打了,不會吧……他突然有了點不好的猜測,他哥雖然脾氣不怎么好,但也從來沒看他打過人,尤其這人還是遲嶼,這都多少年沒見了,一上來就這么出乎意料的嗎?程樂對遲嶼的記憶還停留在他七八歲那年,就記得那時候他和他哥關(guān)系特別好,不管是周末還是平時,都會經(jīng)常過來他們家,給他和程櫻買東西,各種吃的穿的玩的,很多他連見都沒見過。可惜最后走的時候,程央?yún)s勒令他們一樣都不許帶,全都留在了當初那間房子里,就連程櫻偷偷藏起來的一個小玩偶,等他們重新找到地方安頓下來,無意中被程央發(fā)現(xiàn),還是拿出去扔了。程樂或許有預感,只是沒有想到,隔了這么多年的再一次遇見,他哥的態(tài)度竟還是這么堅決。“不管怎么樣,也不能在這坐著?!背虡肪o抿著唇,過來扶遲嶼,另一只手拿出鑰匙來開了門。進去后沒看到程央,廚房門關(guān)著,抽油煙機的聲音有點響,蓋住了他們這邊的動靜,程樂扶著遲嶼的肩膀,把他放在門邊的軟椅上,然后換了鞋,進去客廳的電視機柜下面找藥。“不用麻煩了?!敝皇且苿恿诉@么點距離,遲嶼的臉色卻明顯比剛才差了幾度,“藥我家里有?!?/br>“你住哪兒?”程樂問:“要不我現(xiàn)在送你回去吧。”遲嶼報了個地方,程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從那邊遠的地方過來?”還被他哥給關(guān)在門外?遲嶼大概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略微笑了笑,“我已經(jīng)讓朋友過來接了,再有一個小時,應該就到了,我還是在外面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別別,你就在屋里待著吧,樓道里濕氣那么重,萬一再著涼了?!背虡返皖^繼續(xù)找藥,退燒止疼的倒是有,胃藥卻沒看到,他明明記得以前程央用醫(yī)??ㄙI了不少囤在這里的。“你先等我一會?!背虡方o他倒了杯熱水,又進臥室拿了條小毛毯蓋在身上,然后轉(zhuǎn)去了廚房。“哥?!背虡贩词謳祥T,靠在冰箱旁邊,有些猶豫的小聲問:“你跟遲嶼哥吵架了嗎?他一個人坐在外面,好像還受傷了,家里有胃藥嗎,我看他疼的厲害,不行要不我們送他去醫(yī)院吧?!?/br>程央從剛才聽到客廳里有動靜,就猜到遲嶼沒走,或者更早,從他砸拖把那一下,隔著門隱約傳來的一聲忽然加重了的喘息時,他就知道,他轉(zhuǎn)過來看著程樂,“誰讓你把他弄進來的?”程樂被他的語氣冷的整個人一僵,好半天腦子才轉(zhuǎn)過來,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他一聲,“哥……”程央似乎不怎么愿意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把火關(guān)小,背過身去洗菜,過了會才問:“櫻櫻呢?”“她下午有點事,晚飯前才能回來,讓我跟你說一聲。”程樂往前走了點,組織了會措辭,試探著小心問:“你跟遲嶼哥……你們究竟怎么了?這種天氣他還生著病,怎么也不好讓他坐在外面吧?!?/br>“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背萄肴耘f鐵青著臉,看上去毫無商量余地,“我再說一遍,讓他出去?!?/br>“哥!”程樂被他這一聲命令下的有些急了,也不管剛才聲音壓的有多低,“遲嶼哥他都受傷了,看上去還挺嚴重,你就算再生他的氣,也不能這樣不管他吧,他以前對我們那么好……”“連你也不聽話了嗎!”程央猛地加重了語氣,水龍頭用力一關(guān),“以前?你知道什么以前?!”“我……”程樂語塞,他確實不知道,不知道程央當年為什么要離開那個地方搬的那么徹底,也不知道為什么從那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遲嶼,甚至連他留下的任何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都要扔掉,更是不知道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的再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