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苗苗從小有一個表姐玩得特別好，出去念書又都在一個城市里，關(guān)系走得很親。她表姐戀愛結(jié)婚苗苗都一直參合著，最后還給人做伴娘，跟那個男孩子也很熟。苗苗一直很喜歡她那個姐夫，覺得他脾氣好會心疼人，她那時候還念叨說將來要嫁給這樣的丈夫。但是后來，他們結(jié)婚一年多了都沒有懷孕，不過他們倆的情況要比你們現(xiàn)在復(fù)雜一點。但是……”

    何月笛頓了頓，有些悲哀：“其實在我看來，辦法總是會有的，就算最后真的沒有辦法了，還能好聚好散。但是后來他們兩個的情緒都變得很壞，相互怨恨、戳傷、離婚、分手，說不清是誰起的頭，但最后就是變成了這樣。那一陣，苗苗很傷心，提起來就會哭，好像她自己失戀了那樣，她可能覺得她的一個信念被破滅了?！?/br>
    陳默想起之前苗苑那驚慌失措的表情，那么害怕，原本以為她在擔(dān)心沒有自己的骨rou，其實她是害怕會與他分開。陳默慢慢覺得自己的心臟在融化，很軟，很暖的化開。

    “我是個醫(yī)生，這樣的事我看過很多，其實現(xiàn)在像你這樣的病例很常見，但是個體會放大自己的感覺。其實……在我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以后，我覺得，女人……尤其是女人，女人有時候并不那么在乎男人遇到了怎樣的客觀上的困難，在乎的是男人們在這些困難面前的表現(xiàn)。有些男人很灑脫、寬容，他們一直堅強樂觀，給女人希望，能體諒她們的犧牲。而有些，變得自怨自憐，容易被激怒，敏感而不知好歹?！?/br>
    “我明白?！标惸f。

    何月笛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我跟你說這些，也是希望你能放松些，我是個醫(yī)生，我不會對你有不必要看法；而苗苗她現(xiàn)在，我覺得她好像更擔(dān)心你會不高興。她甚至，要求我別把這件事告訴老苗，苗苗長這么大，還從來沒什么事會瞞過她爹，我現(xiàn)在感覺如果不是我剛好還能幫上忙的話，她甚至都不會告訴我。說真的我沒見過她這樣子，這丫頭從小就沒什么主意也不堪大任。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她現(xiàn)在好像在……試圖，在你的身邊給你攔上……她想擋在你周圍?！?/br>
    陳默輕聲說：“其實不用這樣的?！?/br>
    “我也這么覺得，但是她很怕，我也勸不了她，我只能來勸你。我希望說，無論你覺得她做這些有沒有必要，但是你一定要體諒她的心情。我自己的女兒，不是我自夸，一個女人做到這樣不容易?！?/br>
    “我知道。”陳默說。

    “我自己的女兒，我很了解，她喜歡你，你對她好，讓她開心，別得她什么都能不計較，但是……如果，就像她說的，如果她的陳默變得讓她不認(rèn)識了，她會很難過。”

    “那您覺得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陳默問。

    “你好像也不用做什么?！焙卧碌严肓讼耄骸芭浜纤?，可能的話，感謝她。”

    陳默很鄭重的點了一下頭說：“我會的?！?/br>
    苗苑很快的買了一些水果和零食回來，或者她自有心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母親與陳默的神色間有了變化。只是那天晚上陳默要求和她住一間，這多少讓苗苑感到一些詫異，陳默從不是固執(zhí)的人，而且丟下何月笛一個人似乎也不太好，但是何月笛也同樣態(tài)度強硬的把小倆口推出了門，這更讓苗苑覺得莫名其妙。

    匆匆洗完澡，苗苑一心想著要早點兒睡，陳默翻身抱住她，將那只小巧的腦袋扣進(jìn)懷里。

    “你放心，我不會變的，我不會像他那樣?！标惸f：“沒有什么可以影響我……除了你?！?/br>
    苗苑忽然就哭了，那是強忍了多時的眼淚，一直沒能流下來過，此刻無聲無息的沾濕了陳默的胸口。

    “我媽跟你說了云姐的事兒嗎？”

    “是的?！?/br>
    “我……我真的很害怕，云姐后來對我說，其實她很后悔，她很后悔為什么一開始要和姐夫吵架，一開始總是覺得自己很委屈，不給姐夫留余地，后來才知道如果人都沒有了，連委屈都沒機會。我知道他們都在后悔，可是沒辦法了，那些話都說過了，架都打了，心都傷透了，涼了就熱不起來了?！泵缭肪o緊的抱住陳默：“所以我就想，我一定不能讓我們，也變成那樣?！?/br>
    “不會的！”陳默溫柔的撫過苗苑的長發(fā)。

    “陳默，”苗苑開了燈拉陳默坐起來：“我們可不可以這樣子，我們以后都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們要好好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只要你一直都像現(xiàn)在這樣，只要你還愛我，還疼我，只要你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好……我們其實什么都不用怕的對不對？”

    陳默吻住苗苑的嘴唇說好。

    何月笛的南京同學(xué)姓張，是個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闹心陭D人，有些微胖的圓白臉，眉目略帶著嚴(yán)厲。陳默隨著苗苑叫她張阿姨，苗苑把大包小包塞到她手里，笑得很甜。

    張阿姨頗有些無奈的看著何月笛說：“你啊你，有必要跟我這么客氣嗎？”

    何月笛笑了笑：“你侄女孝敬你，拿著吧?！?/br>
    陳默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特別優(yōu)待，因為張醫(yī)生與他在辦公室的單間里好像閑聊似的討論情況，旁邊沒有半個人。平心而論，陳默是非常合作的病人，因為他沒有尋常人的諱忌。

    但是陳默良好得令人發(fā)指的生活習(xí)慣讓張醫(yī)生的眉頭越鎖越深，沉默了良久之后她試探著問道：“你之前，有沒有經(jīng)歷過類似放射性輻射，或者，化學(xué)品污染?！?/br>
    “有?！标惸f。

    “什么時候？”

    “大概時間可以嗎？”

    “可以，”張醫(yī)生著急的：“重點是距離現(xiàn)在多久了?！?/br>
    “最短兩到三年前?！?/br>
    啊……張醫(yī)生的神色緩下去，失望的。

    “怎么了？”陳默問。

    “是這樣，人體有會自己的修復(fù)周期，所以有些情況是暫時的，很可能過上一年兩年各項指標(biāo)就能恢復(fù)到正常值，但是，如果你確定最后的誘因都在兩年前，那情況就不那么樂觀了，很可能最終恢復(fù)需要再過個三、五年，但你的年紀(jì)畢竟不小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目前……的情況，我建議你們可以先做人工授精，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再嘗試人工體外授精，也就是俗稱的試管嬰兒。其實正常來說，像你現(xiàn)在的情況站在醫(yī)生的角度，我應(yīng)該建議你們再等，因為即便在授精之前我們會對你的jingzi做一些篩選，但是胎兒出現(xiàn)畸變的可能性仍然會高于正常人。不過我主要考慮到你現(xiàn)在的年紀(jì)，再等下去，風(fēng)險反而會更大。所以懷孕之后你們需要及時做產(chǎn)檢，好在有月笛幫你們把關(guān)，希望不會有大問題?！?/br>
    陳默咬住下唇，半晌，問道：“苗苑要動手術(shù)嗎？”

    “需要動一個小手術(shù)，這個倒可以放心，畢竟這項技術(shù)已經(jīng)很成熟?！?/br>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