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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上了樓。 跑過寬闊的幾百平米的訓練場地,何書墨離著老遠就看見,和往常一樣,三個師兄正在跟曹教練在樓上的休息區(qū)湊牌局。 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隱約聽見他們在商量宵夜吃什么。 歐陽抬眼看見她,問道:“誒,師妹,你想吃什么?我正要訂餐呢?!?/br> “哎呀,不吃不吃?!焙螘牟辉谘傻鼐芙^,然后徑直跑到曹鞠華身邊,蹲下,仰臉問:“師父,剛才我去樓下洗澡看見一群人,他們……” “哦,你說那群特警啊。”曹鞠華叼著一根牙簽兒:“他們教官,也就是咱們訓練館館長,他帶幾個技術(shù)不好的來場子里休息日特訓,而且下午的巴西柔術(shù)課就是咱們館長親自帶的,小顧的柔術(shù)不要太厲害,地面上的我還沒見過能鎖住他的,高段位就是這么牛逼,我上次失眠找他勒我,一下子就睡著了……” 果然這老家伙,從來憋不住話,只要一點到話題,他就扯上半個小時不帶停的。 何書墨根本懶得聽完,急忙打斷道:“等等!師父,你說什么,顧先生是咱們這間訓練館的館長,我一直以為是你開的!” 曹鞠華搖搖腦袋:“墨啊,你太天真了,你覺得為師有幾個錢呢?開這么上千平米的訓練館,我不成土豪了?” “土豪……”何書墨兩眼一抹黑,她真的從來想過,自己平常來練拳的這個訓練館,竟然是顧凜開的! “當然土豪了,交給你師父我平常打理的這間只是其中之一,北京的是總部,上海、廣州外加武漢都有分館的,這都不是土豪級別了,小顧是霸道總裁啊……”曹鞠華看著一臉傻樣的女弟子,漫不經(jīng)心地甩出對三,末了,還打了個酒嗝。 何書墨甩甩腦袋,覺得信息量略大,然后猛地一拍腦門:“師傅,別的先不說,現(xiàn)在,我要幫你擦拳套和武術(shù)墊子!” 一時寂靜。 四把撲克牌后面,露出四雙眼睛,菊花派所有人此時瞪大眼看著滿臉通紅,卻神色堅毅的小師妹。 “墨啊,你沒吃錯藥吧?還是說,為師這是要仙去了所以出現(xiàn)幻覺了?”曹鞠華把牙簽吐出來,覺得自己人老了聽力有點衰退。 *** 整整一晚上,顧凜都能察覺到,自己被那個粘人的視線處處鎖定。 剛才他正在跟兩個國外教練一起帶巴柔課,忽然一回頭,就看見何書墨站在休息區(qū),緊緊盯著自己看,不知道已經(jīng)看了多久。 他第一反應是自己被跟蹤了,但三秒否決,他來的路上速度太快,根本沒人追得上,更何況是一個傻乎乎的小女孩,而且他定睛一看,她身上穿著訓練服,渾身是汗…… 原來,是來打格斗的? 顧凜只是看了她兩眼,對這個偶遇不置可否,但她似乎覺得很害怕,一閃身躲進屋里去了。 他不經(jīng)常這兒,所以不太清楚這里的情況,現(xiàn)在看來,她應該是老曹的熟人。 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濕漉漉的,她穿著一件白衣服,帽子后頭還有兩個形狀奇怪的耳朵,抱著一大堆拳套從樓上走下來,然后就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開始擦拳套。 滴溜溜的眼神總是往他身上飄,他有時察覺了,回看回去,她就立刻紅著臉垂下腦袋,不然就是假裝四處看風景,要是他對那火辣辣的眼光不聞不問,她能靜靜地盯著自己十幾秒都不轉(zhuǎn)頭的。 顧凜索性不理她,結(jié)果她得寸進尺似的,在休息區(qū)呆了一個小時,就偷偷摸摸地靠近拳臺,假裝擦墊子。 “哎,這妹子怎么一直在這兒?好萌啊。” “哈哈,小野貓。” “是不是看上我了?我覺得萌妹子一直在看我……” …… 何書墨的近距離出現(xiàn),引起來一些警官的注意。 她提心吊膽地跟在邊兒上,一邊用抹布擦地墊,一邊偷聽顧凜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她低頭用小噴壺噴噴灑灑,另一只手用抹布在地墊上擦來擦去,擦了一個多小時,也在拳館里磨蹭了這么久,就為了偷看顧凜訓練他手下那幫人。 終于,九點半,顧凜帶著十幾個男人回男更衣室去了。 何書墨一把丟開臭抹布,干了一晚上的活,她現(xiàn)在渾身都是臭拳套的味道。 迅速地洗干凈手,她跑去樓上曹鞠華那里,要來一個紙杯子,用飲水機接熱水。 練了一晚上了,顧凜肯定得喝點水,她覺得自動販賣機里的那些飲料估計他都不喝,于是決定,還是給他接點溫水來得比較妥當。 一半熱水,一半涼水,何書墨端著紙杯搖了搖,然后從樓上走下來,溜回負一層。 她心想著,有可能顧凜他們得洗個澡,要費時好久呢,這時卻忽然發(fā)現(xiàn),男更衣室的門根本就沒有關(guān)上。 而且,休息區(qū)坐著兩個還沒換衣服,手里拿著包的男人。 她害怕看見什么不該看的,于是猶疑了一陣子,覺得還是不要靠近門口比較好。 正原地打轉(zhuǎn),沙發(fā)上其中一個坐著的男人,看見她在樓梯口徘徊,對她喊了聲:“嫂子,我們教官喊你進去?!?/br> “噗!”何書墨嚇得差點把手里的紙杯子捏碎! 嫂子是誰?! 又讓誰進去呢? 進哪里去啊?更衣室嗎? 何書墨被嚇得要翻白眼,基本上處于斷電狀態(tài),就聽見他又笑著對自己說道:“沒事兒,你進吧,都穿著衣服呢,教官讓我們?nèi)巧舷丛??!?/br> 我的天! 何書墨還沉浸在他剛才喊自己“嫂子”這件事上,久久沒回神,然后神使鬼差地、顫顫巍巍地往男更衣室的門口走了兩步。 停住,她羞答答地把手扶在門框上,把腦袋探出來,往里看了眼。 還好,滿屋子的男人們依舊穿著剛才的黑色訓練服,每個人都在很有紀律地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柜子門啪啪作響,行動力爆表的特警戰(zhàn)士們動作很快,但是朝著何書墨飛去的眼刀一記一記,猛準狠。 大家想起顧教官集訓期間的“三個禁”,此時都在暗罵他州官放火,虐狗不淺…… 怪不得這么萌的妹子一晚上都在訓練區(qū)溜達,原來是教官傳說中的那個小女朋友。 何書墨緊張地走進男更衣室的門,然后很自覺地靠邊兒站,背靠著一排柜子,盡量讓自己存在感低一些。 但是腳步匆匆,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男人們,偶爾朝她看來的眼神,還是讓她心里無比慌亂。 路過時,她聽見不知道是誰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