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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幾個衙役沒有辦法,只好隨我而去。第二天早上,我就帶著秦書,踏上了回家的路。這條路好長好長,好冷好冷,陰風(fēng)怒號,慘雪連天,像極了我的內(nèi)心,我的心緒,連那一抹如血的朝陽也失去了鮮活,淪為了死寂的餅。 當(dāng)我一身素衣出現(xiàn)在秦家門口的時候,整個家里的人都哭成了一團(tuán)。秦老爺和秦夫人抱著棺材成了淚人,幾次暈厥過去,忙的劉二先生跑來跑去,照顧這個,照顧那個。好不容易秦夫人醒了過來,掯住我的脖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兒子的命,我要你陪葬,陪葬!” 我只感覺好笑,這還用得著你說么?我本來就沒打算獨活,因為我和秦書約定過,我們要生不同時死同xue的。 既然我已經(jīng)把他送回了家,也就到了我該履行諾言的時刻了,我相信秦書,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熱切的等待著我的到來。 想到此處,我用力把秦夫人的手甩開,對她說:“開棺吧?!?/br> “什么?”秦夫人哀怨的看著我。 我無悲無喜,又說道:“開棺,我現(xiàn)在就去陪他,請您把我們葬在一起?!?/br> 眾人聽到我的話,都停止了哭泣,驚訝的看著我,秦夫人起初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幾分笑容,高興的說:“好,好,書兒有你伺候著,我就放心了?!?/br>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居然一把推開了前來勸阻的下人,然后走到棺材前,用力的掀掉了蓋子。秦書此時已經(jīng)換好了新的衣服,還化了妝,就如活著一般栩栩如生。我微笑著看著他,伸手觸摸到他的冷冰冰的臉,對他說:“秦書,你慢點走,我來陪你了?!?/br> 我輕輕踮腳,一只腳邁了進(jìn)去,另一只腳也邁了進(jìn)去,與他一同躺下,然后對周圍的人說:“好了,這回可以釘棺了?!?/br> 大家面面相覷,一臉為難,都把目光投向了秦夫人,秦夫人急的拍著大腿說:“還等什么,趕緊蓋棺,趕緊蓋棺??!” 話音剛落,大少奶奶披頭散發(fā)的從屋里沖了出來,大聲的吼:“不許,我不許,憑什么活著的時候她霸占著秦書,死了還纏著他不放!” 大少奶奶眼睛充血,瘋狂的沖了過來,把我從里面拉了出來,狠狠地推到了一邊,說:“秦書是我的,你永遠(yuǎn)也別想和他在一起,滾!” 幾個好心的從遼東來的送葬人見狀,把我架了起來,拼命的拖離了距秦家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我一心要去找秦書,幾次往回跑,他們干脆把我綁了起來,不讓我行動。我哀求著他們,對他們說:“讓我回去吧,至少讓我見他最后一面?!?/br> “不行,你永遠(yuǎn)也不能回去了,只能把這個給你,這是我們從秦少爺懷里找到了的,我們搶救他時,他的手死死的按著它,廢了好大勁才把它取出來?!?/br> 我雙手接過送葬人遞過來的小盒,打開一看,是它,那枚銀質(zhì)鐫蘭花圖案的戒指。 ☆、第二十四章 秦書走了,他走后的很長時間里,我想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一樣。晚上我撫摸著他睡過的被子,枕過的枕頭,用過的賬簿,總感覺他還在我身邊一樣。秦書,他怎么會死了呢?我們明明不久之前還一起歡樂,一起愉悅的,一起打算要孩子的。怎么會,怎么會一下子就沒了呢? 秦書走后,我就從秦家搬了出來。對我來說,秦書就是家,家就是秦書,他走了,我與秦家的緣分就此結(jié)束了。我挑了幾件秦書用過的東西,又搬回了我與奶奶弟弟居住的那幾間小土屋。 聽奶奶說,江河已經(jīng)知道了我活著消息,是弟弟不小心說漏的。我搬回來的第五天,江河就來找我了,奶奶專門帶著弟弟出城買菜,把屋子留給了我倆。 又一年沒見江河,他長的更高,更壯了,臉龐也熟的不能再熟,此時他穿著一件綠色綢棉襖,英俊爽朗。 我把他請進(jìn)了屋里,為他倒了一杯茶,他接過去,喝都沒喝,直接放在桌子上,看著我,問:“秦家大少爺死了?” “嗯?!蔽尹c點頭,看著自己胳膊上戴著的黑凄凄的箍,眼眶又熱了。 “歌兒妹,嫁給我吧?!?nbsp;江河突然站了起來,眼神熱切切的,我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這么直接,隨口就回了他一句:“不要,我是秦書的人?!?/br> 江河急的直皺眉,“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你還年輕,難道真要為他守寡一輩子?” 我已經(jīng)被悲傷和痛苦死死的溺住,對我來說,再嫁這種事情根本無法進(jìn)入我的腦海,我一點兒也不想考慮這個。 “江河哥,你不要等我了,我不想考慮那個,你趕緊找個好女孩子成家吧?!?/br> “不!我絕不另找,我就要你!”江河意外的堅決,“當(dāng)我知道你已經(jīng)嫁人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沖到秦家把你搶出來,可我知道我不能,因為我既沒有那個能力,更不能打擾你的生活。可是,上天居然讓秦書死了,你說,這難道不是上天有意要撮合我們么?” “你別說了!” “為什么不說?歌兒妹,我要說出我的心里話,說真的,秦書的死真的讓我很高興,這都是他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他這個老男人霸占你的懲罰!” “滾!”我伸手打了他一個耳光,這一記耳光真的很重,他的臉都留下了我的指痕。我轉(zhuǎn)過身,指向了大門,“你,你走吧?!?/br> “好,我走?!苯拥难凵衽c語氣依然是那樣熱切,“不過我還是會等你,無論什么時候,如果有一天你放下了,想通了,就告訴我,我江河,永遠(yuǎn)期待著那一天?!?/br> 有那么一天么?我摸著自己瀕死的心,相信再也沒有那么一天了。 晚上奶奶回來,問我和江河談的怎么樣,我說,能怎么樣呢,就是隨便談幾句,沒別的。 奶奶不信,說:“怎么會沒別的呢?人家江河可是一直喜歡你的,你跟奶奶說實話。” 我明白,奶奶是希望我能夠與江河重歸于好,可我怎么能呢?秦書尸骨未寒,我就想著另嫁他人,奶奶也太不了解我的心了,我對秦書的愛,怎一個“守”字了得? 奶奶見我不說話,繼續(xù)打著梆子說:“奶奶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這人吶,總得往前看啊,與其過個幾年再看開,不如現(xiàn)在就看開,省的到時候后悔莫及?!?/br> “不會的?!蔽彝岬乖诖采?,看著屋外那棵光禿禿的沒有生機的樹,對奶奶說:“我愛秦書,我要守他一輩子?!?/br> 我就這樣無聊的打發(fā)了七年的日子,這七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流淚,感傷,最痛時老想著隨他而去??珊髞砦乙呀?jīng)無淚可灑,傷痛也變成了回憶,才知道其實一切也就那樣,時間一長,再濃烈的情感都會變淡,就像那棵光禿禿的樹,雖然眼下死去,可春天一到,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