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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揭下面罩,看到刺客大張的嘴里竟然沒有舌頭。 看來那人怕泄露秘密,早已拔去刺客舌頭。只這一分神,便聽焦聲一喊, “小心!” 林羨云瞳孔一縮,將葉夢笙摟入懷中,旋身一擋, 噗嗤—— 刺客從舌下吐出一枚暗器,射中林羨云的肩膀。葉夢笙氣得渾身發(fā)抖,從后者懷中掙開,舉起鋼刀將刺客剁成了rou泥。 刺客哀嚎的聲音不絕于耳,猶如子夜梟哭,凄厲瘆人。 待泄恨夠了,她將鋼刀丟在一旁,走近林羨云,“讓我看看你的傷口?!?/br> 林羨云錯開她伸來的手,低聲道:“不礙事。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br> 她問:“你帶了人來么?” 林羨云搖了搖頭,“皇室圍獵時,其余人等不允許帶侍衛(wèi)?!?/br> 葉夢笙道:“直接回京都。我們現(xiàn)在回營地,無異于羊入虎口?!彼涞亟庀马\繩,見林羨云額頭不斷滾落豆大的汗珠,轉(zhuǎn)頭對追風道:“你伏下身子。” 追風聽得懂人話,后腿一曲,趴伏在地。 葉夢笙攙扶林羨云騎上馬,自己也跨坐上前,解下腰帶將其與自己牢牢捆在一起,拍了拍追風的背,“起來吧,慢點。” 她側(cè)首對另一匹馬道:“你主人受傷了,你跟著我們一起走。”說聲方落,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林羨云伏在她背上,緊閉雙目,呼吸guntang。 白馬奮蹄疾馳,追風逐電,塵土飛濺。一紅一白相間,在荒山野嶺中穿梭。 背上的人好似進的氣少,出的氣多。葉夢笙問:“林羨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過了好半晌,他才回答:“什么?” 葉夢笙道:“如果你死在我背上,趙璞會不會散播謠言是我喪心病狂殺了你?!?/br> “你信不信等我們回到京都,頭條新聞便是七王妃瘋了,不分好壞見人就殺?!?/br> 林羨云聲音細微但卻堅定,“別怕。不會有事的?!?/br> 默了半晌,她問:“那暗器有毒吧,你確定你能撐到京都嗎?” 林羨云斷斷續(xù)續(xù)道:“不能……回頭!” 她當然知道不能回頭,亦不能就此停下,久等不到刺客復命的趙璞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事,然而林羨云的情況也著實不好。 這一道暗器消磨了葉夢笙最后一點對敵人的仁慈之心。 她拍了拍追風的腦袋,“找個隱蔽的山洞?!?/br> 林羨云已經(jīng)發(fā)起高燒,神智模糊,時而清晰,時而昏睡。葉夢笙將他扶到山洞里坐下,毫不避諱地撕開他的衣服,白皙的肩頭烏黑一片,暗器深陷皮rou中,汨汨留著黑血。 這一動作驚醒昏沉中的人,他掃了四周一眼,正欲開口,便被葉夢笙打斷,“好了您閉嘴吧,我知道現(xiàn)在停下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同歸于盡。” 她怕生火引人而來,因此只借著月光端詳林羨云的傷口,道:“這暗器長得像海棠花?!?/br> 林羨云喘了喘氣,“是海棠釘?!?/br> 海棠釘嵌入rou中,一旦拉扯,便啟動機關,牢牢扒住里rou,生拉硬拽,鮮血直流,疼痛難忍。 待其科普過后,葉夢笙一錘定音,“那只能剜下這片包裹暗器的rou了?!?/br> 她從靴子里摸出一柄鋒利匕首,側(cè)首笑問:“林小哥,要不要叼塊布忍住尖叫?” 林羨云搖了搖頭,他冷汗淋漓,因為失水過多而嗓音嘶啞,“剜吧?!?/br>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咯。”她輕描淡寫地笑,握著匕首的手卻有些汗?jié)?,還好并未發(fā)抖。葉夢笙斂了斂心神,捏住刀尖順著傷口切割。 一大灘血rou被剜了下來,里面包裹著海棠釘。 她從追風背著的布帶里掏出一壺酒與一個錦囊,“還好我早有準備?!?/br> 她知曉趙璞是白眼狼不是小綿羊,因此讓綠音準備了草藥。雖然醫(yī)生并未同行,但是應急藥物備了不少。 “有些刺激,你忍一忍?!彼ч_酒塞,將酒水傾倒在林羨云傷口上消毒。 后者倒真是個漢子,盡管冷汗涔涔而下,依舊一聲不吭。 葉夢笙咬碎止血藥,敷在林羨云的傷口上,撕下衣角為其包扎,末了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將盛滿五花八門的藥材的錦囊放在林羨云面前,“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你看看,這里有能解毒的藥材么?” 林羨云挑挑揀揀,最后拿起一棵草塞入嘴里嚼了起來。 她注視了他嚼草的模樣半晌,噗嗤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你好像一只兔子啊。” 林羨云不知是發(fā)燒還是害羞,臉頰耳朵脖子紅得似彩霞。 葉夢笙神色真摯地道:“方才謝謝你。” 這枚海棠釘原是瞄準她的心臟。 林羨云道:“不必言謝,你也曾舍命救我?!?/br> 葉夢笙曉得他說的人是七王妃??伤皇橇至w云的青梅竹馬,只是借了這個殼子,完成她未了的心愿。 倘若林羨云知曉七王妃最后的結局也不過是一句紅顏薄命,該有多么難過? 她復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算是安慰。 皎月照耀千里,霜華遍地。流螢飛舞,樹影婆娑,蟬聲鳴鳴。 這驚心動魄的夜晚總算寧靜下來,安逸地令人昏昏欲睡。 葉夢笙抱著鋼刀倚靠在墻角,上下眼皮直打架,便聽林羨云道:“吏部向我檢舉趙璞收受賄賂,買賣官職。這份折子,暫時被我壓了下來,還未上報朝廷?!?/br> 這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將葉夢笙炸醒,她叫道:“你傻啊,快上報給國家!這種貪污受賄的小人,就該凌遲!” 林羨云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半晌,欲言又止,那雙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此刻卻好似掀起一陣巨浪,過了良久,他道:“按照金晟王朝的律例,倘若丈夫違法犯罪,妻子將承擔一半責任!” 葉夢笙脫口而出:“我反手就是一個……愛心送給制定這部律法的人哦?!?/br> ☆、瘋王爺(六) 真是狗屁律法。 這是她的腹誹,只是礙于謙謙君子林羨云在場,不忍心再破壞他夢中情人的形象。 星河斜垂,曙光初露。 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總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時而夢到現(xiàn)實的葉夢笙與黎城初遇光景,時而夢到七王妃小時候的事情。 她醒來之時,見林羨云呼吸平穩(wěn),眼底發(fā)青,似乎一夜未眠,方才入睡。 正在此時,腰間的玉如意隱隱發(fā)出輝光。 她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去,待得離洞xue幾丈遠,摸出玉如意,試探性地說:“渣男必須死?” “死個頭啊,死丫頭你快死了知不知道?”玉如意里傳來久違的聲音,她驚愕之余忽然熱淚盈眶,激動道:“大哥!怎么是你這個王八蛋,那小道士呢?” 玉如意那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