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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兄弟們就自己去了,那我先掛了啊?!?/br>陸楚:“嗯,好。”掛了電話,陸楚穿上外套,出了宿舍。他準備沿著學校走上一圈,來認下了所有的建筑物功能與位置。學校很大,還分成了南北兩個校區(qū),盡管陸楚用上了小跑的速度,這個過程仍舊用去了他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晚上陸楚回到寢室,看到寢室里唐石哲和高勇正坐在自己座位上,開著臺燈對著眼前的高數(shù)課本一頓瞅。看見陸楚回來,高勇問他:“兄弟,大晚上你去哪兒了?是不是背著我們兩個約了妹子?”陸楚笑:“哪兒來的妹子,我去跑步了?!?/br>高勇看他頭上的薄汗,相信了他說的話,將視線又移回了自己面前的課本上,嘆息道:“還是陳鴻那家伙運氣好,這么快就脫離了單身,這不,連期末復習都一起黏在圖書館,怕是圖書館關門了才會回來。”“誰說不是,”唐石哲語氣里滿是艷羨,“他女朋友好像還是個學霸,看來他是不會掛科了?!?/br>他這語氣,陸楚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羨慕另一個舍友不是單身,還是羨慕他考試不會掛科。陸楚沒在多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書本,因為上床下桌的緣故書桌上燈光有些昏暗,他便也打開了臺燈,做出努力學習的樣子。——————轉眼就到了考試的日子,他們這學期有四科考試課,剩下的都是考察課,早已經(jīng)在考試周之前便紛紛結課了。陸楚輕松的完成了幾日的考試,用回家火車日期較早為由推脫了唐石哲二人帶他去和藝術學院聯(lián)誼的邀請,一番收拾后,踏上了回家的火車。回去之前,陸楚接到了這具身體父母的電話,問需不需要去接他。陸楚不是會依賴別人的人,奈何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于是便告知了父母自己抵達的時間,說需要麻煩他們過來接一趟。在火車上需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顛簸,這個過程中,陸楚醒著的時候便會看向車窗外,看著外面視線可及的地方從山川河流變?yōu)榉坑钗萆?,心中感慨著這次這一“局”的范圍之大。陸楚乘車抵達的目的地是個偏遠的小縣城,火車站簡陋而破爛,下了火車走出車廂就能聞到漂浮在空中的奇怪臭味。拉著行李出了火車站,出口處有許多舉著地點牌子的人大聲吆喝著什么,見著人便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問著年輕小伙你要去哪兒,要不要坐我們的車,又方便又快。陸楚一一推拒,說自己有人來接,費了一番力氣,才徹底脫離了擁擠的人群。陸楚不認識“自己”的父親,只能在火車站門口四處張望晃來晃去,佯裝人太多,找不到目標的樣子。就在這時,陸楚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陸楚轉過身去,只見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兩鬢斑白,面上黑黃、皺紋溝壑頗深的男人站在了他身后。男人笑的憨厚:“怎么著大學生,在學校學多了變傻啦,連大舅都不認識了?”陸楚賠上歉意笑容:“有點近視眼了,剛剛沒看清?!?/br>“這可不行啊,眼睛可得保護好,”男人說著指向遠處,“你爹在那邊找你呢,咱們先過去吧?!?/br>陸楚應了聲:“好?!?/br>而后便拉著行李跟著男人走了過去。等在那里的男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眼角面頰滿是滄桑cao勞的痕跡,他看見陸楚后,眼中有喜悅,卻忍住了愉悅的情緒,刻意板著臉,不想表現(xiàn)出來。陸楚看了幾眼便確定,男人就是他的父親。男人伸手過來接陸楚手上的行李箱,陸楚笑著推拒:“我自己來就行?!?/br>男人眼中閃過欣慰,有種孩子終于長大了的自豪,也有種莫名的失落,于是便問陸楚道:“在學校怎么樣,適應嗎?”陸楚點頭:“挺好的,同學也很好相處。”男人又問:“學習怎么樣?”陸楚回答:“還不錯……”就這樣一問一答的談聊著,三人走出了火車站。從簡短的談話中,陸楚了解到,他的大舅和父親是借著別人的面包車過來接他的,因為父親沒有駕照,于是就叫上了會開車的大舅過來一起接他。他們家就出了他這么一個大學生,大家都很高興,也很看重,所以大舅二話不說就跟著他爸專門過來接他了。他們村離這個小縣城還有一段距離,通向家里的公路很平坦,公路兩邊是成片成片長出了嫩綠色秧子的麥田。等要進入村子的范圍的時候,面包車拐進了麥田里一條土道上,之后就是一路顛簸,面包車不堪重負般上下劇烈起伏著,車內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好聞,令陸楚有些暈眩感。又過了十幾分鐘,面包車終于停了下來,他們抵達了陸楚的家。大舅打了聲招呼,就開著車還車去了。陸楚的母親迎了出來,拉著陸楚又是一頓寒暄。.陸楚抵達火車站是早上九點多,回答自己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多,陸母已經(jīng)做好了飯。陸家一共四口人,陸父、陸母、陸楚還有一個meimei陸玲。不一會兒,出去還車的大舅回來了,陸母邀請他留下一起吃飯。五人邊聊著陸楚上學半年內發(fā)生的近況,邊吃著飯,轉眼一個小時過去。飯后,陸家人將大舅送到了門口,告了別,才回到院子里。陸母引著陸楚到了他的房間,然后在鋪好的床的枕頭下摸出一條項鏈似的物件,遞給了陸楚。陸楚接過,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根穿了一枚古銅色銅板紅繩。陸母道:“小楚,你貼身帶上這個,帶三天,然后摘下來掛在你屋門后的把手上。”陸楚疑惑:“媽,這是什么?”“我給你去鄰村算命那里求的,接運的,能保你來年學業(yè)順利、平平安安,”解釋完,陸母走到床邊,掀開了上面一層鋪床的褥子,露出里面兩米長的紅布,道,“還有這個,你墊著睡,等到開學的時候,也拿到學校去,隔一層褥子墊在你宿舍的床下面,再放假的時候再拿回來給我。”陸楚聽到這里,明白了陸母的意思。陸母這是去為他求了接運的物什回來,就是眼前這一根用特殊的系法穿過一枚銅板的細紅繩,以及這一塊五十公分寬、兩米長的紅布。接運的方法就是將銅板帶在身上呆三天,三天后摘下來,掛在你睡覺的那間屋子的門后的把手上,紅布則鋪在床單下面。了解原委后,陸楚沒再多問,將銅板掛在了脖子上。陸母見狀,欣慰笑了笑,又叮囑了些事,而后道:“坐了那么長時間的火車,你也累了,快休息會兒吧,我不打擾你了?!?/br>說完便離開了陸楚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