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感,現(xiàn)在朕就有多懵。怎么兩句就能轉(zhuǎn)到拍馬屁上,發(fā)展方向不對???不光是朕,諸臣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訝全寫在臉上。“哦?此言何解?”朕納悶,很艱辛地忍住了“為什么你碰上一個云游和尚也關(guān)朕的事”的吐槽。李簡光隨即深深俯首?!氨菹旅麒b。臣是關(guān)內(nèi)同州李莊人氏,自幼長于洛水畔,家中世代種棗為業(yè)。清平四年秋,為興建洛水壩,陛下幸洛府,途徑同州。臣有幸偶見圣顏,才知陛下體恤愛民。為感念陛下親臨,全族自愿遷宗。宗伯特意請僧人安撫先祖之靈,此僧人便是臣的恩師。”說到這里,他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氨菹沦F為天子,諸事繁忙,可能不記得這些微末小事。但陛下恩德,臣時時銘記于心。若臣今后能為陛下分憂,哪怕只是丁點,也是臣莫大的殊榮。”——這樣也行?他這洋洋灑灑一大篇話顯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但一時間,朕腦海里只有這四個大字。李簡光提到“同州”這兩個字的時候,朕就猛然意識到,他的聲音有些耳熟。只不過,時隔兩年,十幾歲的少年又是一天一個變化,朕沒能第一耳朵就認(rèn)出來。“你就是李鄭生的侄兒阿光?”朕思索著問,依稀記得少年沖出門去時李氏族長臉上的焦急。伏在地面的少年身軀猛地一震?!盎乇菹?,正是臣?!彼穆暰€又開始發(fā)抖,但這回不像是緊張,更接近于激動。“抬起頭來,給朕瞧瞧?!?/br>李簡光依言抬頭。他面孔上還殘余著當(dāng)年的幾分影子,眉宇間的倔強(qiáng)卻像是從未變過。認(rèn)定一件事就會拼命去做的倔強(qiáng)……這種感覺很熟悉,像是能經(jīng)常見到……此事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大臣們都克制不住八卦的心情,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彼時朕只帶了很少人隨行,他們好奇實屬正常。在這種背景下,巋然不動的謝鏡愚就顯得異常引人注目。朕下意識地盯著謝鏡愚看,只片刻就明白過來。雖然兩人長得一點也不像,但那種熟悉的感覺,不就是朕經(jīng)常在謝鏡愚身上捕捉到的么?還是哪里不對……若是他們兩人有這樣的相近之處,謝鏡愚當(dāng)年是怎么把人勸好的?朕和雍蒙就從來談不到一處去呀……“果真是你。但朕得承認(rèn),那時候朕可沒料到今日。”朕堪堪收回就要發(fā)散到遠(yuǎn)處的心思,“有才若你,朕心甚慰?!?/br>“陛下盛贊,臣愧不敢當(dāng)?!崩詈喒庥止Ь催凳住?/br>而“朕心甚慰”這四個字出來,殿上諸臣也沒法繼續(xù)竊竊私語,改而齊聲山呼:“臣賀陛下喜得良才!”雖說朕微服去李莊的事情朕并沒有親口承認(rèn),但朝中眾臣都是人精,到處打聽消息是必修課。知道朕去了,那八成也會猜出謝鏡愚跟去了。故而,之后的殿試,眾臣大都心不在焉,只悄悄地拿眼角余光瞄謝鏡愚,可能在想李簡光這個新紅人已經(jīng)預(yù)定給了謝鏡愚一派。朕知道謝鏡愚從來無意派系,不過樹大招風(fēng)而已。殿試結(jié)束后,朕回到承慶殿,還想著等他下次覲見時,問問他把李簡光放在哪兒好。但也許朕瞌睡時總有人送枕頭,劉瑾適時端上了一個樸實無華的陶罐。朕開蓋一聞,棗花蜜棗熟悉的清甜香味霎時撲面而來。不用問就知道誰送的,朕暗道李鄭生的熱情好客還是一如既往。蜜棗有了,借口也有了,朕便命劉瑾傳話下去,把謝鏡愚叫來。沒過太久,謝鏡愚便進(jìn)了門。行禮是固定程序;等他再抬起頭,便注意到了桌上蜜棗,忍不住笑了?!氨菹驴偸怯谐嫉炔患暗母狻O仁怯忻魉阒?,現(xiàn)在還有蜜棗之味?!?/br>“所以朕才召你來。”朕也笑了,“謝相要多少,朕許你自取。”“既然陛下如此說,臣就不客氣了。”謝鏡愚道,隨即向前,用邊上早就備好的銀箸夾食。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客氣,但他吃完三個就停了下來。“臣以為,陛下喚臣前來,定然有比蜜棗更重要的事?!?/br>“謝相又知道?”朕假裝驚訝,“不如謝相說說,朕到底所為何事?”謝鏡愚又笑了笑,顯出了幾分胸有成竹。“明算中舉之人通常敘任算學(xué)博士,但陛下不想要李簡光任算學(xué)博士?!?/br>“為何你如此想?”朕故意問。“算學(xué)博士不過教授算學(xué)。以李簡光表露之才,做這個不如何合適。況且,如今國子監(jiān)的算學(xué)博士已然滿額,塞不進(jìn)去人了?!?/br>出路太窄可能也是修習(xí)算學(xué)之人很少的原因。朕心中嘀咕,突然又意識到另一點:“依你之見,李簡光口中的云游僧人、他的恩師,會是何人?”這問題聽起來難,實際上不然,尤其對謝鏡愚而言?!俺忌贂r便聽聞,南吳國子監(jiān)有一博士姓何,素有神算之名。家嚴(yán)向來欣賞此人,每逢設(shè)宴必請。但此人性子孤僻,不愛交游,臣只遠(yuǎn)遠(yuǎn)見過他一面。待到建康城破后,流民四竄,臣就再也沒聽過此人的消息了?!?/br>南吳畢竟一方王朝,即便滅亡,遺民中也不免有才能出眾之輩。謝鏡愚是被父皇發(fā)掘的;不管云游僧人是不是這個姓何的博士,能算朕發(fā)掘了一半么?朕隨便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又問:“你知道李簡光便是李莊的阿光么?”謝鏡愚稍一猶豫?!俺际巧纤戎笾赖模珱]人知道臣知道。”就是李簡光自己也不知道了……但聽得時間,朕不由瞪眼?!澳悄憔尤徊惶崆案嬖V朕?”要是今日李簡光沒自覺坦承來歷,朕可能就要在太極殿上用“朕是不是哪里見過你”這種老套至極的開場白了!“臣料陛下必有決斷,臣多加置喙,反而不美?!?/br>這義正辭嚴(yán)得……朕哼了一聲,避嫌就直說!“瞞而不報,此事該罰?!?/br>“陛下所言極是?!边@事兒謝鏡愚竟也毫不猶豫地應(yīng)了,“不管陛下罰什么,臣都領(lǐng)罰?!?/br>朕又想磨牙了。莫非除了流外,朕就沒什么威脅能讓謝鏡愚動一動心神?“就罰你——”朕道,不經(jīng)意間瞥到尚未吃完的蜜棗,頓時計上心來:“罰你喂朕吃完這碟蜜棗,用嘴!”謝鏡愚聞言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哭笑不得?!澳_定這真的是罰么,陛下?”“朕還沒說完呢!”朕不客氣地補(bǔ)充條件,“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什么位置,你都不許碰到朕——一根毫毛也不行!”這話說完,朕很滿意地看到他皺成了一張苦瓜臉。小樣兒,真當(dāng)朕治不了你了還!作者有話要說:陛下:還是不對啊,這像是情趣!【doge第64章殿試后的第一個旬休很快就到來了。朕早前答應(yīng)過雍蒙,自有人將朕正式出宮所需的排場都預(yù)先準(zhǔn)備好。但坐到御輦里時,朕還在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