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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桃色緋聞好……朕只能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但也許就是要令朕的不妙預(yù)感成真,接下來的幾天,回紇仍舊不吃教訓(xùn),矛隼依舊日日報道。慕容起說,它們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把幼鳥養(yǎng)到足夠大了,故而有的是時間陪朕玩兒。嗯,矛隼陪朕玩兒……朕努力克制自己,才沒告訴慕容起宮中那些有關(guān)田鼠、野兔和山雞的血色慘案。又過了幾日,回紇似乎終于明白令旗被射斷不是偶然事件,頗是消停了一陣。不管是以朕還是以諸位大臣的觀點,都覺得回紇不是準(zhǔn)備發(fā)動總攻就是要求和,便命大軍嚴(yán)陣以待。十一月底,西受降城迎來了回紇使節(jié),以及一封回紇可汗的親筆信——當(dāng)著瑟瑟發(fā)抖的使節(jié)的面,朕直接把那封毫無誠意可言的求和信摔到了地上?!敖心銈兛珊褂H自來見朕,否則朕的將軍們很樂意踏平回紇!”作者有話要說:回紇可汗:誰tm告訴我大周天子寬厚仁德的?明明是好生兇殘!第101章要知道,朕少有大發(fā)脾氣的時候。若是去問朕的任何一個大臣,他們估計都會真心實意地回答,最好在朕真正發(fā)怒前把事情辦好,要不然……根本沒人想知道下場,更別提把下場這個詞用來形容自己。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雖然朕還沒到一怒便令天下血流漂櫓的程度,但踏平回紇這話也不是光口上說說。畢竟,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準(zhǔn)備朕早就做了。故而,朕左等右等,仍舊沒等到回紇可汗阿史那魯賀親自前來,此事委實令人驚異。準(zhǔn)確描述,等回紇使團第二次抵達時,他們帶來了可汗阿史那魯賀的人頭……呃,不對,現(xiàn)在是前回紇可汗阿史那魯賀了。這一招誰都沒料到,滿堂上下都是倒抽冷氣聲。朕不動聲色地觀察諸人神情,心道回紇求和的這招簡直夠上了釜底抽薪的級別。“你就是頓英?”回紇使團以宰相頓英為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魯賀的叔父,同樣姓阿史那。“回陛下,臣就是頓英。”留著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恭恭敬敬地拱手。因為那些胡子的存在,朕一直很難從面容準(zhǔn)確判斷回紇人的年紀(jì)。但聽聲音、還有朕所知道的回紇貴族族系,頓英應(yīng)當(dāng)比魯賀還年輕些?!棒斮R可汗這是怎么回事?”頓英又是一拱手?!棒斮R可汗妄測陛下監(jiān)修運河、無暇他顧,不顧上下反對,一意孤行,出兵侵塞。臣等屢勸不聽,直至屢戰(zhàn)屢敗。前幾日,得聞陛下圣諭,魯賀可汗心知天命不可違,便畏罪自縊了?!?/br>聽他這么說,朕不免多看了那人頭一眼。斷口處整整齊齊、毫無淤痕,神色也還算平靜,根本不見吊死鬼該有的青黑面色及長舌。魯賀怕不是在睡夢中被誰砍了腦袋吧……雖然朕覺得頓英做這件事的概率挺高,但朕沒有理由替魯賀叫冤。本來朕也覺得不能再讓魯賀繼續(xù)當(dāng)可汗,不管誰替朕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朕都得感謝他幫忙?!凹热霍斮R可汗已然身死,那現(xiàn)今回紇可汗是誰?”“回陛下,暫時是臣?!鳖D英回答了一句朕已有所料的話,而后深深拜地頓首:“今可汗初立,臣親自來告,垂發(fā)不剪,待天子命!”這態(tài)度,比魯賀乖覺一百倍都不止。雖然魯賀可汗身上也有父皇親賜的可汗名號,但差距依舊很明顯?!半蘅梢苑饽恪!彪蘼祿糇烂?,“但你得先詳細(xì)言明侵塞其中的來龍去脈。”頓英便一五一十地道來??梢韵胍?,魯賀在其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如今他已被殺,更是把黑鍋都背盡了。說實話,朕相信頓英反對魯賀攻打本朝;而相比于之前,朕更關(guān)心之后?!澳蔷褪钦f,自你之后,回紇世世代代都不會再與本朝為犯?”“臣愿對蒼天起誓!”頓英立刻就道。回紇人以天為尊,同樣也敬奉蒼鷹為神靈。頓英這么說便是立了毒誓,但朕可不想要毒誓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見朕故作沉吟,謝鏡愚適時地接過話頭:“宰相所說的話,我等自然很愿意相信。尤其是陛下,更不想要看見邊疆連年烽火。只不過,陛下近日多次親臨戰(zhàn)場,目睹我軍或傷或亡,實在于心不忍。”頓英立即聽出了言下之意。“即便魯賀可汗身死,他所犯下的過錯還是回紇的過錯。此次橫塞、定遠(yuǎn)軍中傷亡,回紇愿以金銀貂皮盡數(shù)償之?!?/br>幾個將軍聽了這話,原本橫眉怒目的表情總算緩和了一點。但很顯然,戰(zhàn)敗方光賠償損失是不夠的——謝鏡愚頷首。“宰相如此有擔(dān)當(dāng),謝某相信宰相抱著莫大的誠意而來?!苯又衷掍h一轉(zhuǎn),“只是謝某不知道,宰相要如何保證回紇之后都不會再與本朝為犯?”這問題就有點刁鉆了。時人許諾總愛用生生世世;然而,一個人一輩子能堅守承諾就不錯,又如何能保證子孫也信守同一承諾?頓英果然有點猶豫。但他明顯有所準(zhǔn)備,因為他的猶豫并沒持續(xù)太久?!爸x相必然知曉,延陀不事大國,以自取亡,其下駭鳥散,不知所之?!?/br>這事兒確實人人都知道。延陀汗國本是隴右北面小國,因著連年犯邊,早些年就被父皇同回紇聯(lián)手滅了。當(dāng)然,那時候的回紇可汗是魯賀他爹、也就是頓英他哥。見謝鏡愚點頭,頓英繼續(xù)說了下去?!昂笥行倥?,亦然如此。有此二者前車之鑒,我等絕不愿重蹈。今魯賀可汗身死,實屬咎由自取?!?/br>頓英不厭其煩地舉了三個例子,后面跟著的肯定才是最重要的部分。朕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謝鏡愚,他立即心領(lǐng)神會?!芭叮俊彼室馍陨酝祥L尾音,“謝某聽宰相此言,可是有深意得很哪?!?/br>“深意不敢當(dāng),但謝相料得不錯,臣確實有一不情之請?!鳖D英說著,又朝朕磕了個頭。到這當(dāng)口,朕已經(jīng)隱約察覺了頓英的意思?!罢f?!?/br>頓英第三次俯首?!盎丶v各有分地,愿歸命陛下,請置周官?!?/br>聽到回紇想要并入我朝版圖,堂上倒抽冷氣聲此起彼伏,比之前看見魯賀的人頭時還厲害。趁頓英還沒抬頭,諸臣迅速地交換眼色,各個驚詫不已。畢竟按正常邏輯,不是再多賠點錢、就是嫁個女兒和親什么的,直接就來“求統(tǒng)治”的確實罕見。謝鏡愚也趁此機會,給朕遞了個“臣已經(jīng)為陛下唱完了白臉”的目光。朕回以一個幅度輕微的點頭,便開口問:“宰相所言為真?”“天子面前,臣必不敢信口雌黃?!鳖D英道。像是察覺到了諸人的詫異,他又接著解釋:“況且,多年前,匈奴對我部常有打壓;若不是陛下令人滅之,臣等又如何有今日?臣聽聞中原有句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