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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反問,“謝相可還記得,朕在湯泉宮說過的話?”朕坐這萬人之上的位置,也僅許你一人之下。聞言,謝鏡愚身上又出現(xiàn)了如那時一般的反應(yīng)——身軀微微僵硬,瞳孔深處卻像是有什么綻開了,迸發(fā)出的光芒比興京除夕夜的煙火還要璀璨奪目。不對,那時他是這個眼神么?好似貼得太近,朕沒能看見……“陛下……”謝鏡愚的聲音打斷了朕的淺思。再定睛一看,朕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邁過了兩人間原本就不長的距離?!氨菹略S臣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位置,可臣真正想要的,只有陛下的這句話?!彼迯堥_雙臂,漆黑的眼睛里滿滿地倒映著朕自己,還有朕背后燈火輝煌的國都。沒有比現(xiàn)在更好的時候了。朕忍不住生出這種念頭,回以同樣的動作。兩個人,四只手,聯(lián)成一個完整契合的擁抱。古時圣人有云,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涩F(xiàn)今,朕有天下,又有他。君與臣,國與家,如云從龍,如魚得水。人生稱心順?biāo)烊绱?,還能如何不知足?**清平七年,回紇降。始置瀚海都督府,疆域北拓近三千里。其后近二百年,邊界無爭。清平十一年,謝鏡愚擢尚書令。清平十五年,吐蕃暗通小勃律斷西域要道,黨和率一萬兵馬大破其于娑勒城,始置安西都護府。吐蕃至此一蹶不振。清平十九年,李簡光擢戶部尚書。清平二十一年,運河南北全線通貫。上令圖畫鏡愚等一十二人于凌煙閣。清平二十三年,復(fù)通永濟渠,北至涿郡。清平二十八年,高句麗犯東北,花寂率軍重創(chuàng),拓安東都護府。清平三十三年,上無子,用臣議,立泰王昶長子烜為儲。清平三十五年,謝鏡愚進(jìn)拜太尉并封齊國公,魏王蒙冊拜司徒。清平四十年,齊國公薨。上親至吊唁,罷朝七日。清平四十一年,上始撰一十八卷,以示太子明君之道。清平四十二年,疏靈渠。清平四十七年,攻南詔國。上力排眾議,御駕親征,千里奔襲,平定安南。清平五十七年,上命太子臨朝聽政。清平六十年,上崩于承慶殿,葬長陵。——節(jié)選自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jié)撒花,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接下來醞釀個一兩天,繼續(xù)更新后傳——大周第一男團的后現(xiàn)代生活~ps,目前為止還是只有一個人猜中~后傳提醒:第一人稱,謝相視角,甜甜甜甜~第105章※后傳標(biāo)簽:前世今生,架空現(xiàn)代,第一人稱,主攻視角※“到了,副總。”是劉秘書慣常一板一眼的聲音。其實他根本用不著提醒我。雖然我在路上似乎一直閉目養(yǎng)神著,可轎車開得越久,目的地可想而知越近,胸腔里的心臟也搏動得更快——人死去后又重活一遭,睜眼已是滄海桑田,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換了身份,換了樣貌,實在很難令人把我和歷史書上的人物聯(lián)系起來。若不是多少能算相同的名字以及眾多清晰得宛如昨日的細(xì)節(jié),我自己都要懷疑腦袋里那些早就存在的記憶是臆想。謝鏡愚,字懷瑜。千余年之前,我是謝鏡愚;千余年之后,我是謝懷瑜。小時候,我曾認(rèn)真思考過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的問題;但再大一點,我就只想做一件事——找到他。他曾是我的陛下,他更是我的愛人。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名字,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貌,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我都要找到他,不計任何代價!“……副總?”我被驚醒了。回神后,我發(fā)現(xiàn)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而劉秘書正立在半開的車門外等著。我稍一低頭,鉆出車廂,迎面就看見大門邊的花壇中橫臥著一條嶙峋巨石,上頭陰刻著八個筆畫再熟悉不過的繁體字——周長陵歷史博物館。這座博物館是圍繞著真正的周長陵建造的。周成祖厲行節(jié)儉,在身后事上也是如此。要是按照周朝整山為陵的傳統(tǒng),博物館肯定沒法在五年內(nèi)修得初具規(guī)模。它現(xiàn)在還沒正式對外開放,但作為博物館最大的無償捐助個人,我確實有資格做首批參觀者。博物館方面早就準(zhǔn)備好了接待人等,甚至還為我找了個資深周朝歷史學(xué)家做講解。但說句實話,我可能比他還清楚——“……周長陵和其余十一座周皇陵都不同。因為修建時間短,工匠們沒有開山,而是用足夠堅固厚沉的石材構(gòu)建了整座皇陵。另外,根據(jù)成祖遺命,陵前不設(shè)華表、石碑和祭奠之所。若不是失去辨認(rèn)標(biāo)記,恐怕長陵早就被盜墓賊光顧,咱們就不能完整地把它保護起來了?!睂<覒c幸地說。我眼前隨即浮現(xiàn)他滿不在乎的神情?!斑@依山造陵,氣勢確實宏偉,然而也確實太費工了。若朕百年,朕只想要一座墻夠厚的陵墓,不要陪葬也不要華表。身側(cè)無貴重之物,自然能長久安眠……”“……這些是陵墓里發(fā)現(xiàn)的箭簇。因為年深日久,木質(zhì)箭桿都腐化成了碎片。但弓箭在陪葬里占了不小的份額,想必多本史籍中記載的、成祖神射的典故并沒有太過夸張。百步可能不到,但成祖的箭法必然很好?!睂<矣植淮_定地說。而我差點就要反駁出口了。那是你們沒見過他一邊射活動靶一邊吩咐洛水壩事務(wù)、依舊每箭必中的樣子!那是你們沒見過他在安戎城上三箭連中三人、大挫吐蕃士氣的樣子!難道回紇一戰(zhàn)中被他射斷的軍旗數(shù)量還不足以讓你們這些專業(yè)搞研究的后人明白么!“……陵中最貴重的東西,就是棺中保存完好的冕服。本來,根據(jù)周書記載,周太宗即位后還在修長陵,他把成祖最喜歡的幾樣?xùn)|西都做了陪葬。其中包括王羲之真跡,成祖親手所制強弓,以及散佚已久的、成祖十八卷手書。這些東西都非常珍貴,但不管是它們還是成祖的尸身,長陵里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座極可能只是衣冠冢,真正的帝陵仍舊不知所蹤?!睂<易詈笸锵У卣f。隔著厚厚的真空玻璃,那件他大朝會時才會穿的衣服平整地躺在臺面上。肩挑日月,背負(fù)星辰,一如往昔。它曾和他一起端坐于御座之上,也曾沾染除夕夜點點瑩白的薄雪……他第一次回應(yīng)我的吻以及之后的無數(shù)次的回憶隨即鋪天蓋地而來,我?guī)捉舷ⅰ?/br>“陛下,雪下大了,回去罷?!?/br>他應(yīng)好后轉(zhuǎn)身,不意被我按著后腦親吻;兩人有些跌跌撞撞,直至貼上千秋殿的朱紅柱面。“那朕今夜便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