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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氣得我們直接將人打斷了腿在醫(yī)院躺了兩個月,那混蛋后來說要告我們,還不是拿了錢屁都不放了。這種人就是欠收拾,下次見著我還打。” 他語氣義憤填膺,就像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少年。 而榮雪卻忽然發(fā)覺,面前這個男孩矛盾得讓她難以定義。他本質正直明辨是非,卻又把莽撞和暴力當做正義。 就好像他是一個優(yōu)等生,這種優(yōu)等并不只是靠天分和聰明,也確實算是自律,為成績付出過努力——即使這種努力可能與他同等優(yōu)秀的學生相比,略有欠缺。 可他這個優(yōu)等生又僅限于學習,除此之外,他身上又有著不少壞學生特有的惡劣,比如抽煙逃課好斗如此種種。 可若說他有多惡劣,好像也不盡然,至少她能從他身上看到屬于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單純。尤其是在陳老師這件事上。 總之,很難用好與壞去定義他。 見榮雪沉默不言,邵棲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不太妥當,放緩了聲音道:“反正你一個女生太晚回家還是不安全,自己要多注意點?!?/br> 榮雪回神,被一個小男生這樣叮囑,她多少有點哭笑不得:“我會注意的。” 因為知道榮雪提前回來,邵棲又開始每天下午,準時出現(xiàn)在輔導班樓下或者江大西門,借口仍舊是路過或者去江大打球。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 只是各自想法不同,在邵棲看來,這是榮雪對他的默許,夾雜著些只等著一點就破的曖昧。就等著高考結束了。 而榮雪不過是想盡快熬過剩下的兩個多月。 那晚遇到醉漢的小插曲,也為開學后,邵棲每晚堅持送榮雪回學校,找了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 不過剛開學,榮雪就買了輛二手單車,每天騎車去機構上班。 這樣以來,總算是找到了正當理由,不用再讓邵棲用單車送她回學校,即使仍舊沒法拒絕他的護送,但至少也少了那點讓她非常別扭的曖昧。 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得很快。 到了四月底,江大附高三進入集中復習沖刺階段,輔導班的補習正式結束。 補習的最后一天是周四,放了學,邵棲照舊送榮雪回學校。 他看起來心情有點低落,不像往日那般話多。 到了宿舍樓下,榮雪和他道別:“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你好好復習,爭取考出理想的成績?!?/br> 她的語氣很公式化,有點像是叮囑學生的老師,盡管她不是他的老師。 邵棲看著她,漆黑的雙眼,在夜燈下顯得有點少年人的迷惘,他開口的聲音有些煩躁:“我們學校馬上要閉關復習了,晚上周末都得在學校,可能到高考前,都沒辦法經(jīng)常聯(lián)系。不過你放心,等高考結束我就來找你?!?/br> 榮雪其實很想說,補習結束,以后不必要再聯(lián)系,但是看了看男孩因為暫別而黯然的臉,想著他即將高考,那些話又吞進了腹中,只微微笑了笑:“高考之后再說,現(xiàn)在什么都別想,好好復習?!?/br> 邵棲笑著點頭:“我會的。那高考之后再見?!?/br> 榮雪朝他揮揮手:“再見?!?/br> 這一次,她目送邵棲騎車離開,終于重重舒了口氣,然后轉身回宿舍。 宿舍的人都在,江凝見她進門,素來冷清的臉,難得帶著點輕松的笑意,隨口問:“什么事這么高興?” 榮雪道:“沒什么。” 江凝笑:“讓我猜猜,我看是因為終于可以擺脫你那位高中男生了吧?” 榮雪不置可否,因為她說得沒錯。 江凝繼續(xù)笑道:“那位小男生要是知道你因為擺脫他而這么高興,只怕是一顆幼小的少男心會受到莫大的傷害?!?/br> 榮雪笑了笑,沒說話。 對她來說,終于不用再硬著頭皮去應付一個高中生,簡直就是這么久以來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第16章 躲避 榮雪沒再見過邵棲,但還是會三天兩頭在臨睡前收到他的短信,除了道晚安,有時候也抱怨一下備考的苦悶。 她從來沒回過。 只偶爾看到他的短信,想象一下那樣一個肆意跋扈的男孩,老老實實在教室里復習的場景,會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真的只是偶爾。 時間稍長,邵棲這個人就幾乎已經(jīng)在她平淡無奇的生活中銷聲匿跡。 六月八日傍晚,榮雪正在食堂吃飯,包里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隨手拿出來接聽,那頭傳來一個興奮的男聲:“我考試結束了?!?/br> 她沒有看電話號碼,乍一聽到這久違的聲音,一時竟沒反應過來。正有點發(fā)懵,對面又噼里啪啦道:“小老師,你在學校嗎?我來找你?!?/br> 榮雪這才想起是邵棲。 她沒有和他再見面的打算,默了片刻,淡聲道:“我最近考試月,沒什么時間,可能不是很方便見面。” 邵棲大概是被高考結束的喜悅所覆蓋,聽不出她語氣的拒絕,但也算善解人意:“那等你考試結束我再來找你,那時候成績應該也出來了,跟你來報告?!?/br> 榮雪道:“嗯,再說?!?/br> 那頭似乎有人在叫邵棲的名字,他應了一聲,又在電話里道:“那我掛了,再聯(lián)系?!?/br> 榮雪嗯了一聲,先掛了電話。 大學放假早,六月中下旬已經(jīng)陸續(xù)考試完畢。 而高考成績是二十三號出來。 邵棲當天上午查了成績,按捺不住興奮,又想給榮雪一個驚喜,中午直接跑去了她宿舍樓下,到了才給她打電話。 “小老師,你在宿舍嗎?我成績出來了,我請你吃飯。” 正在宿舍的榮雪猶豫片刻:“我……已經(jīng)回家了?!?/br> “???這么快?”邵棲很有些意外,“你不是暑假要在機構兼職的嗎?” 榮雪道:“過段時間回來再上班?!?/br> 邵棲失望地哦了一聲,又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榮雪道:“還沒確定,等機構那邊排課的通知?!?/br> “那好吧,你回來了告訴我?!睗M腔的興奮一下堵在胸口,邵棲有點反應不過來。 榮雪沒有應下,只是聽著男生略帶失落的聲音,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便隨口問:“考得怎么樣?” 邵棲頓時又來了精神:“挺好的,總分六百八,英語考了一百三。” 榮雪聽到這個分數(shù),幾乎是倒吸了口冷氣,她知道邵棲成績好,但是沒想到閉關一個多月沖刺復習,會考出這么夸張的成績。雖然不至于是狀元,但國內任何學校任何專業(yè)已經(jīng)可以隨便挑選。 不過她向來屬于不喜形于色的性格,那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過,繼而又平靜道:“恭喜?。 ?/br> 邵棲在電話里笑:“還行,總算最后一個多月的辛苦沒白費,終于解放了!” 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