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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夕樓聽他這句話,緩緩轉過頭看他,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知道傅雁時這下是來真的了。他劃開微信,給傅雁時轉發(fā)了一條微信消息?!斑@是地址?!?/br>宋夕樓慢悠悠的喝下一口酒,“來之前我以為你就是純粹的不甘心,想著要不還是別放你過去嚯嚯人小孩了。”他站起來拍拍傅雁時的肩,“剛從王大少爺那拿來的,搭了我兩瓶酒,改天賠我。”游離只有顧謹書一位全職咖啡師,他接人待物溫和,兩個服務生小女孩也很喜歡他。羅舟還有另外一家餐廳要打理,也沒法天天在店里,他看顧謹書忙得過來,做事又妥帖,便問他要不就把兼職的人都推了,他上全天的班。顧謹書現(xiàn)在巴不得自己一刻不停,立刻應承下來。打烊之后又是店內(nèi)清潔,顧謹書忙到十一點多才下班慢慢的往家里走。公交線路早停了,他也不舍得打車,在冬夜的冷風里自己捱回去。傅雁時靠在樓道的墻邊,不知道等了他多久,樓道的燈沒亮,顧謹書走近了甚至都沒留意這個人的臉,直到他即將和他擦身而過前,男人開口叫他,“顧謹書。”顧謹書如遭雷擊一般的停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雁時沒再說話,他來之前想了許多的腹稿,這會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笨拙地伸手去抓他的手,只是剛剛碰到人的手背,那人就立刻躲開了。顧謹書的手有些涼,和在家里完全不一樣。在家里等傅雁時回來的顧謹書,永遠是暖融融的。傅雁時想說些什么,干巴巴的開口道,“冷不冷?”這句話讓樓道里的聲控燈亮起來,昏黃的燈光突兀地照亮兩人,顧謹書微微瞇眼適應了一下,才看清傅雁時的樣子。傅雁時穿得不多,下巴上的胡茬稀稀拉拉的看著很憔悴。顧謹書往后退兩步,語氣終歸沒有太硬,但依然很堅決,“我說過不要再聯(lián)系了?!?/br>他退后兩步,傅雁時就上前兩步,顧謹書臉背著光,傅雁時只能看見他臉部的輪廓,“顧謹書,你為什么不回來?”“你的東西都還在家里?!?/br>顧謹書不想和他爭論,“我不要了?!?/br>傅雁時捏著他的肩膀問他,“那些東西,書、筆、杯子,還有……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為什么這么干脆?”他下手并不重,顧謹書稍用力氣,就成功掙脫了,他轉身踏上樓梯,低聲道,“干脆一點,大家都好?!?/br>“早點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過來了?!?/br>他已經(jīng)走到了二樓的轉角,想了想,對著站在樓下的男人說,“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找到這兒來,但我可以再搬走?!?/br>傅雁時抬頭看他,顧謹書立刻抬起頭不再向下看,靜靜地補充道,“請傅先生高抬貴手放過我?!?/br>傅雁時對他這軟硬不吃的態(tài)度束手無策,嘗試解釋道,“你父母的案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見到你之前都不知道那是你父母的案子?!?/br>他望著站在樓上的人,頭一次低聲下氣地說,“我就算要跟你談和解,也是談你能不能回去的和解?!?/br>18.顧謹書很意外傅雁時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樓道里的聲控燈在兩人各懷心思的片刻之間暗了下去。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樓道燈再次亮起,顧謹書終于還是低著頭說,“上來說吧?!?/br>傅雁時冷得快僵硬的身體這才挪動一下,幾步跨上了樓梯,跟在顧謹書身后進了那間小小的出租屋。顧謹書打開燈,屋子里沒有過多裝飾,客廳只擺著一個豆袋沙發(fā)可供休息,他獨居,一應生活物品都很簡單,地上散亂放著幾本書,還有兩件換下來有幾天的衣服。傅雁時很少出入這么逼仄的環(huán)境,他有幾分無所適從,可此刻又巴不得這個空間再逼仄一些,教顧謹書再也躲不開才好。這不像在傅雁時家里,地上有地毯沙發(fā),屋子里有中央空調(diào)。兩個人只能尷尬的面對面站著,連說一句“坐吧”之類的客套話的機會也沒有。顧謹書看得出傅雁時有些冷,只想讓他快點離開,嘆了一口氣道,“我父母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傅雁時快速解釋了一遍那天的情形,“見到你之前,我連卷宗資料都沒來得及看。我說走訴訟對你不利,是因為這個案子時間太久,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很難翻案。”顧謹書抿著唇看他半晌,從他的神情里實在找不出破綻,于是又移開視線道,“知道了?!?/br>傅雁時稍稍松了一口氣,靠近一些,“這個案子我?guī)煾翟诖礴娂?,我不能插手,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查清楚或者起訴……”他對他伸出手道,“我?guī)湍懵?lián)系其他專職刑辯的律師?!?/br>可對面的人并沒有把手遞給他,反倒又向后退。傅雁時的手僵在半空,他有些煩躁,“顧謹書,你……”他擰眉盯著人,一把將人拽過來,捏著手腕問他,“你到底想怎么樣?”“我知道你在跟我裝傻,你心里清楚,我把你——”他好像又有些不知道怎樣形容,于是只能恨恨說,“你要什么都好,跟我回去再談行不行?!?/br>顧謹書有些無奈地反問他,“裝傻?”他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人,獨斷專行,似乎好像他們之間的關系全憑傅雁時在心里如何定義。說他不過是一杯買來的咖啡的人是傅雁時,現(xiàn)在跑過來說他裝傻的也是傅雁時。顧謹書抽出自己的手腕,活動兩下,輕輕說,“傅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br>他垂眼盯著手腕上的紅印,認認真真地一字一句道,“傅雁時,我不太喜歡做飯,不勤快,衣服可以幾天不洗,房間也是一個星期才會想起來要打掃。每天上完班很累,并不喜歡多說話?!彼钢《s亂的房間,“和你之前見到的不太一樣。可在這里,這樣生活的人,才是我本來的樣子?!?/br>他一口氣說完這些,停頓片刻,直視傅雁時的眼睛,像是要把長久以來悶在心里的話今晚同他倒個干凈,“你不喜歡等人,我也不喜歡。更不喜歡費盡心思地揣測你,再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句話也不敢問。我不是這種人,也不想再做這種人?!?/br>傅雁時久久無言地看著他。“況且,我奶奶已經(jīng)去世了——”顧謹書在拉開門前,最后對他說了一句話,“傅雁時,你還有大把的選擇,不必非要來勉強我?!?/br>傅雁時坐在返程的飛機上,耳膜因為起飛有些漲疼。顧謹書最后那句話里的“勉強”,實在讓他無法招架。這個詞好像全盤推翻之前幾個月的一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