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笑，笑得匪夷所思。

“小兔子？”陸天宇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點(diǎn)兒恐懼。

“很多事不是那么簡單的。”小兔子站了起來，“我可以交給他，不過要順位繼承，等我死了，自然要交給他。”

“什么？”陸天宇拽住了小兔子，“你說什么？”

“抱抱?！毙⊥米雍鋈粨ё×岁懱煊?，“你不明白的，這個(gè)世界，你不明白的……”

“兔子，你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你讓我覺得害怕了?！?/br>
“我早就說過，你看到的，你認(rèn)識的，你熟悉的，并不是完全的我。也許那是我刻意營造的自我，但卻是不真實(shí)的。”

“小兔子……”

“別動(dòng)，讓我抱抱你。就一會兒……”小兔子死死的摟著陸天宇，一點(diǎn)兒都不想放開，“我生在林家，就注定要為這個(gè)家族盡我的義務(wù)。我要維護(hù)它，別無他法。他們都走了，再沒人能袒護(hù)我?！?/br>
【“斑比，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也還要漂漂亮亮的站在舞臺上唱歌給我聽哦?！薄?/br>
也不知道為什么，陸天宇忽然想起了小兔子的這句話。

真他媽的不祥！

“小兔子，答應(yīng)我，無論你在什么樣的世界，你都要活蹦亂跳的，活得好好的?！?/br>
“怎么說的象生離死別？”小兔子笑著放開了陸天宇，“走吧，我還要去靈堂，很多事情要處理呢?！?/br>
“你真是烏鴉嘴，我好好說話你說我生離死別，我死你死？”陸天宇敲了敲小兔子的頭。

“放心，你一定走在我后面?！?/br>
小兔子回眸一笑的剎那，陸天宇心慌了。他很長時(shí)間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種烏云壓頂?shù)母杏X……

（二十一）葬禮【下】

那天，IAN入土了。

他的生命在那一天算是徹底的告別了這個(gè)世界。

他有牽掛嗎？

一定有。

而他的牽掛一定是我媽和我。

在他的心里，我們，早已是他的家人。

那天，我在心里叫了他一聲，爸爸。

——J

牧師在做著禱告，白色的花束一束束的被置放在棺木上方。

黑色的人群在J的眼前流過，每個(gè)人都做著相同的手勢。

都在祭奠亡魂。

葬禮，隆重的葬禮。亦假亦真。

IAN躺在棺木里，他真的走了，離開了這個(gè)黑暗的世界。安心了。

而母親的棺木是空的，里面只有一個(gè)假人，可活著的母親卻不安心。

征求了母親的同意，IAN和她是用夫妻的名義一起安葬的。

J一直站在比較遠(yuǎn)的地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葬禮。

他很難受，那種難受是窩在心里的。吐不出來，也壓不下去。

什么是愛情呢？

母親和IAN算不算有愛情？

當(dāng)然不算。

母親的心里自始至終都只有父親。

IAN只是默默地給予ANNA自己的愛慕。不長也不短的一生，他都在為她而活。他沒有結(jié)婚，沒有子嗣，沒有自己的生活。他只有一場虛幻的夢。

這樣的男人，是太傻了，還是太精明了？

至少，ANNA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這個(gè)男人。

就像我在心里承認(rèn)他是真正的父親一樣。

IAN，是不是這樣你就滿足了？

虛假的婚姻名義，虛假的合葬，可是，你的情卻是真的，無可仿造的。

“少主，要下葬了，您請過去?！?/br>
“不，我就在這里看著，我能看的很清楚?！盝叼著煙，淡然的說。

太陽掛的很高，陽光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下透過來，J有點(diǎn)兒恍恍忽忽的。

“很多東西不一定要實(shí)實(shí)在在的得到，遠(yuǎn)遠(yuǎn)看著，其實(shí)，也是一種美?！边@是IAN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很有哲理啊。IAN。

如果我不是執(zhí)意要得到小兔子，事情也就不會發(fā)展到這一步了。

做不成情人也許只有遺憾，但，做了仇人，就只有無奈了……

“J，你今天臉色還可以。”KK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站到了J的身邊。他淺笑著，禮貌又不失優(yōu)雅，很得體。

他們這幾天沒有見面，J一直呆在S&W處理各種各樣的事務(wù)。而KK就是在公寓里呆著，他沒有回REBEL，也不想回去，他總怕J會半夜過來，而他卻不在。他想陪他到他安靜下來，至少安靜下來。他也有在調(diào)查ANNA的死，卻毫無頭緒，沒有什么明顯的目的，沒有什么人對ANNA和S&W有什么企圖。可下手卻干凈利落，雇傭了不明殺手。會是誰呢？思來想去只有林家。只有林潔。他想要復(fù)仇，為他唯一的哥哥復(fù)仇。可也不太合理，他干嘛要對ANNA下手？擒賊先擒王？想要徹底打垮S&W？KK也懶得去想了，反正，最終，林潔也一樣會下手殺了J。這就夠了，他已經(jīng)為這些圈套想的太多了。順其自然吧。棋子想要自行運(yùn)轉(zhuǎn)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出圈不出棋盤，也就行了。至于多少人要做陪葬，KK已經(jīng)明白，這不是他能控制的。你善良沒用，你已經(jīng)夠罪惡了。只要等著下地獄就好了，別去奢望上天堂。你不配。

“REBEL也來參加葬禮？那你該去那邊兒。”J吐出一口煙，眼神飄向葬禮的中心。棺木正在下葬，一鏟一鏟的土落下，就這么埋葬了一條生命。

神父還在念著冗長的悼詞，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IAN上不了天堂，他的手上都是鮮紅的血跡。

“我不過去了。有展杰代勞。我去，太不合適了。我想ANNA不想見到我?！?/br>
J輕笑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我就是過來看看，看看你母親下葬，看看你好不好。你一直都沒過去我那里?！?/br>
“很忙，我想你應(yīng)該也經(jīng)歷過這種突然的變故?！盝把煙蒂隨手丟在了草地上。

“是?！盞K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晚上我過去，你在嗎？”J伸手摸了摸KK柔軟的金發(fā)。

“當(dāng)然?！盞K笑了，“那我不久留了，晚上見。”

展杰站在葬禮的現(xiàn)場，眼神自始至終落在KK和J的身上。

他看見他們在彼此的耳邊說著什么，他看見他們很親昵的笑著，他看見J的手撫上了KK頭，他看見……

嫉妒，強(qiáng)烈的嫉妒，或者說是怨恨。

明明，是他對KK付出了那么多的情感，可為什么，卻是他得不到任何的回應(yīng)？

KK，我要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不會再讓那個(gè)男人碰你一下。

J看著KK走遠(yuǎn)了，越變越小，直到消失在視線的最遠(yuǎn)點(diǎn)。

他回過頭，偶然間，對上了展杰的視線。

J看著他，繼續(xù)點(diǎn)上煙。

他從那個(gè)男人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絲挑釁。

KK養(yǎng)了一只豹子嗎？

一個(gè)野心不小的家伙呢。

那種眼神，他很久沒見過了。

視線漸漸模糊，J眼前的世界黑白一片，黑色的男女，白色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