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

    眾說紛紜，似是而非。

    這種重要工作會議，許詡和姚檬按慣例是列席。兩人就坐在圓桌最不起眼的兩個位置，許詡埋頭做會議記錄，姚檬也聽得十分認真。

    不過副局長兼刑警隊長劉志勛，思維很是開放，和藹的對兩個姑娘說：“小姚、小許有什么意見，也可以發(fā)表一下?！?/br>
    姚檬的臉微微有點紅，說：“劉局、各位同事，大家說得都很有道理，讓我受益匪淺，也觸動了我的一些想法。我想補充三點，說得不對，請大家批評指正：

    一、這名罪犯，年紀應(yīng)該不大，不會超過25歲；

    二、具有一定的反社會人格特點。這種人往往在生活中比較失敗，不太可能是CBD精英。可以重點搜捕無業(yè)游民、或者低收入工作人員；

    三、罪犯已經(jīng)有三天沒作案，我想他很快會下手。但他很可能把作案地點轉(zhuǎn)移。因為他的目標(biāo)明顯是CBD精英，所以可以預(yù)測他的犯案地點：地鐵的監(jiān)控設(shè)施好，他不太可能下手，寫字樓自然也不行。更適合他的，是貫穿于CBD地區(qū)的班車、公交。這些線路并不多，建議增派警力，也許可以來個甕中捉鱉。“

    一席話說得大家都頻頻點頭，尤其是第三點，劉局和她的師父吳警官都笑了。吳警官說：“今早我跟劉局通電話時，也考慮到這點可能性，正準(zhǔn)備今天加派人手。”

    劉局：“小姚能想到這一點，很不錯?！?/br>
    姚檬面色沉肅的坐下來，只是臉頰更紅了。許詡這幾天并沒有像她一樣，整天在外蹲點，聽到她的意見，雖然跟自己想的方向不太一樣，但也覺得有道理。

    “小許有意見嗎？”劉局說。

    所有人都看過來。

    原本兩個女孩報到時，大家都更關(guān)注姚檬，對許詡的印象，就是個瘦小、沉默、內(nèi)向的女孩。當(dāng)然，還有點怪。

    不過這幾天許詡可謂大出風(fēng)頭。不僅救了名人葉梓夕，整個刑警隊的人還沾她的光，吃了一星期進口水果。

    許詡點點頭：“我有意見?！闭酒饋?，翻開了手上的筆記本。

    許詡昨晚連夜撰寫了詳細的報告，關(guān)于對這次案件的分析，今天一早發(fā)給季白。但是季白只回復(fù)了兩個字：“已閱。”

    后來許詡給趙寒看了，趙寒很是贊許，也勸她：“你明天開會的時候，不光要說結(jié)論，也要說推理過程。而且要說慢點，不然你這一套心理分析，聽起來挺玄，不好理解?！?/br>
    許詡從善如流，今天準(zhǔn)備了詳細的分析過程。

    “我是從犯罪現(xiàn)場、受害人行為、罪犯行為三個方面進行分析，同時考慮了作案時間、作案工具、作案動機，參考近年來危害公共安全罪行的數(shù)據(jù)……”根據(jù)趙寒的建議，她說的語速較慢。

    劉局掃一眼墻上的掛鐘，微笑：“小許，直接說結(jié)論吧?！?/br>
    許詡答“是。”合上筆記本，微一沉吟，開口：

    “一、罪犯是男性，18-25歲之間，文化程度高中；

    二、他在CBD工作，是一名保安；

    三、他的工作業(yè)績不好，過去半年內(nèi)，工作上遭受嚴厲處分；他上周六上午不值班。

    四、性格較為易怒，少年時應(yīng)當(dāng)有過違法違規(guī)行為，至少被學(xué)校嚴重處分過；年少時曾經(jīng)遭遇較大變故，如家道中落、父母離異；沒有，或者只有過很表面的戀愛關(guān)系。”

    她一說完，大家都安靜下來，好半天都沒人說話。最后姚檬的師父、吳警官問：“所以我們要找的，是一個18-25歲、高中學(xué)歷、半年內(nèi)受過處分、上周六不值班的CBD單身保安？。”

    許詡：“是的?！彼帜樇t了，蒼白的皮膚薄得像是被胭脂浸透?？赡请p眼還是那樣沉寂，讓人沒來由心頭一凜。

    劉局笑了，溫和中帶著嚴肅：“小許，你說一下分析過程。”

    ***

    霖市忙得如火如荼，季白卻過得十分悠閑自在。這天傍晚的時候，他正跟舒航幾個，在郊外釣魚。剛在船頭甲板坐下，手機就響了，來了短信。

    是下面東區(qū)分局的一名年輕刑警小鄭：“季隊，今天到市局開會，受益匪淺，您真是名師出高徒。”

    季白平時經(jīng)常跑基層，跟下面的刑警都很熟。剛想回復(fù)，手中魚竿一沉，咬餌了。

    等他把一條大魚拾掇完畢，再拿起手機一看，就這么一會兒，多了四五條短信。

    西區(qū)老趙：“季隊，還不知道你收了徒弟，很不錯。恭喜?！?/br>
    東區(qū)小徐：“白哥，今天你徒弟露了一手，可是把我們大伙兒都震住了！太贊了！”

    “季隊，什么時候也收我做徒弟吧？”

    “老季，可把我嫉妒死了，你手底又多一員猛將！關(guān)鍵還是女的！”

    ……

    “三哥，看什么呢這么入神？”旁邊有人問。

    季白不答，也不打電話問許詡發(fā)生了什么事。而是給來短信的人，一一回復(fù)：

    “許詡經(jīng)驗少，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擔(dān)待?！?/br>
    ***

    第二天天黑的時候，許詡對著電腦，發(fā)呆。

    辦公室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連續(xù)幾日的搜查，劉局特許大家今天回家睡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按時報道。趙寒收拾好東西，走過來低聲說：“許詡，先回家休息吧?！?/br>
    許詡慢慢的抬頭，看他一眼，又慢慢的將目光移回電腦屏幕。沒說話，只慢慢的揮了揮手右手，示意再見。

    趙寒看著她被電腦光芒覆蓋的蒼白側(cè)臉，暗嘆口氣，走了。過了一會兒，對面的姚檬也背著包站起來，她的目光透著憐惜：“許詡，回家吧，你都在這里耗一天一夜了。分析錯了、抓不到嫌疑犯，又不是你的錯。誰都可能出錯?！?/br>
    回答她的，是許詡微不可聞“嗯”了一聲。

    姚檬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她紋絲不動。姚檬只好也走了。等出了警局，姚檬心念一動，拿出手機，撥通了季白的電話。

    “季隊，是我，小姚。沒其他事……只是……是許詡的事。她情緒比較低落，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我想她現(xiàn)在需要鼓勵……對，是案子的事，你在休假還不知道吧？她做了些比較大膽的推論，劉局決定按她的思路去偵查，派出了大批警力，但是沒有找到嫌犯，推論錯了，白干了一天……”

    ***

    許詡對自己的結(jié)論是有信心的，她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錯。

    過去的三十多個小時，警方按照她的描述，對CBD的保安進行了大規(guī)模排查。最后找出了24個可疑人。

    然后她跟著經(jīng)驗豐富的老刑警，親自見了這些人。

    答案是沒有。沒有一個人是嫌疑犯。

    一是沒在他們的住所，找到任何有疑點的證據(jù)，譬如刀片、現(xiàn)場照片等；二是其中大多數(shù)人能提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