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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如果蝸牛有愛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翼:“私生女?”

    ……

    他們幾個本來在打牌,季白來了,有個人就讓出位置。季白也不客氣,接過牌,點了根煙,轉(zhuǎn)頭問許詡:“會打嗎?”

    許詡:“不會。”

    季白看一眼舒航,舒航乖覺,叫來服務(wù)員,給許詡拿來一堆瓜果零食,還有幾本雜志。許詡就老老實實坐在沙發(fā)上看了起來。

    季白舒航這幾個是圈子里比較年長,也更有地位的。外頭沙發(fā)散坐著的都些小輩。季白看里頭還有十幾歲的,問另一個發(fā)?。骸皬哪膬赫襾磉@些小朋友?”

    這發(fā)小外號猴子,精瘦清秀,笑答:“我媽非要我?guī)麄兺?。今天聽說你回來,吵著要見傳奇人物。”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就有人端著高腳杯來敬酒,有眉眼高傲的年輕人,也有鈴珮叮當(dāng)?shù)那逍愎媚?。季白笑笑,端起茶:“今天不能喝酒。”有姑娘不干,猴子笑著先擋了:“一邊去,妨礙公務(wù),你擔(dān)當(dāng)起嗎?”

    姑娘眨眨眼“哦”了一聲,走了。

    許詡在一邊聽著,倒是放下心來——看來情勢沒有舒航說的那么嚴(yán)峻。

    過了一會兒,倒有人湊到許詡跟前,笑呵呵的問:“我們玩骰子,你要一起嗎?”

    許詡禮貌微笑:“謝謝,我不參加?!?/br>
    旁人也不強(qiáng)求,繼續(xù)玩玩鬧鬧。只是時不時總有人朝她看過來。滿屋紅男綠女,只有她簡單的白襯衣長褲,素白的小臉,眉目專注的坐在角落里。她自己并不在意,但落在別人眼里,就有了一種格格不入的落寞。

    舒航問季白:“沒關(guān)系?”

    季白看著許詡,瞇著眼吸了口煙:“沒事?!彼韵察o,硬拉著她玩,反而會讓她不適應(yīng)。

    猴子卻站起來:“這不成,三哥帶來的人,怎么能冷落?我去陪她聊聊?!闭f完大搖大擺走過去。

    一桌人都笑,有人說:“三哥,猴子可是摧花無數(shù),你不攔著,這小徒弟可要吃虧了?!?/br>
    季白眉都不抬一下:“誰吃虧還不一定。”繼續(xù)出牌。

    一局下來,季白大獲全勝,不經(jīng)意間抬頭,卻見猴子手搭在許詡身后沙發(fā)上,笑著說什么。許詡沒什么表情,但明顯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身子微微往旁邊縮著。像是察覺到他的注視,她忽然抬眸看過來。還是那雙濕黑的眼睛,有點窘又有點依賴的樣子。

    其實許詡的意思并非依賴,只是季白是在場她唯一認(rèn)識的人,她又不能隨意拂他朋友面子,當(dāng)然等著季白出面,讓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消失。

    然而季白看著她的眼睛,已經(jīng)淡淡出聲:“許詡,過來。”

    許詡立刻起身走過來,猴子笑笑,也跟過來。這邊一桌人都有點會過意來,只是笑。

    許詡走到他身邊:“季隊?!?/br>
    季白還沒說話,舒航笑瞇瞇看著她:“又不是在警局,叫什么季隊。在這兒都叫季三哥。”

    許詡:“哦。季三哥?!?/br>
    季白抬起墨黑的眼,看著她。

    季三哥。

    這個親近的稱呼,被人叫了多少回。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得這么平淡刻板。偏偏她低低軟軟的聲音,冷漠疏離的語氣,卻像一根細(xì)細(xì)長長的羽毛,輕輕撓過心頭,有點癢,又有點……異樣的舒服。

    淡淡點頭,看向?qū)γ娴氖婧剑骸澳闫饋恚屗?。?/br>
    舒航:“?。俊币呀?jīng)被人笑著拉起來了。

    許詡疑惑:“我不會撲克?!?/br>
    季白笑笑:“可以學(xué)。這個可以鍛煉思維能力。”

    “哦。”

    打的是雙Q升級,季白和許詡一伙兒,另外兩人一伙。第一局許詡邊學(xué)邊打,自然輸?shù)囊粩⊥康?,季白的連勝戰(zhàn)績也被她連累終結(jié)。旁人大呼過癮,因為在這個圈子里,精于計算的季白一直是個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

    季白也不急,只告訴許詡要記牌。第二局果然有了起色,他們只是小輸。到了第三局,變成小勝了。有人郁悶的看著許詡:“你真的是今天剛學(xué)?”

    許詡答:“嗯。我剛想好應(yīng)該怎么算牌了。”

    季白淡笑:“別給他們留活路,一次打到爆,咱們就回去休息。”

    許詡:“明白?!?/br>
    眾人默然。

    ……

    此后果然一路長勝,連贏七八局,眼看離勝利不遠(yuǎn)了。但對方牌技不如,運氣也有爆發(fā)的時候,抓一手超級好牌。這一局到最后幾張的時候,許詡遲疑了。本來牌不如人家,如果冒險,或許有反敗為勝的機(jī)會。但是季白能不能領(lǐng)會她的意思?

    想到這里,就抬眼望去。季白原本低頭喝茶看牌,忽的也抬眼看著她。兩人對視片刻,各自垂下眼,心知肚明。

    這一局還是勝了。

    之后幾局再遇險境,兩人如法炮制,不動聲色交換個眼神,再復(fù)雜的策略竟也心領(lǐng)神會。季白一直是副慵懶樣子,許詡大多時候又垂著頭,竟沒人察覺兩人的小動作。

    最后一局更是將對方殺得片甲不留,猴子把撲克一丟,焦躁的抓頭:“靠,這牌打得太憋屈了,不打了!太欺負(fù)人了。老子縱橫牌場數(shù)十年,第一次輸?shù)米宰鹦乃闈M地!”另外那人也長吁短嘆。

    季白笑笑,看看手表,起身準(zhǔn)備走人。

    許詡也站起來,只是看他們這樣,倒有點愧疚,開口:“你們不必情緒低落。首先我和季……三哥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的確比較強(qiáng),因為我們經(jīng)過職業(yè)訓(xùn)練;而且,剛才打牌的時候我們有交換眼……”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只干燥略帶煙味的大手捂住了嘴。許詡微微蹙眉,季白已經(jīng)把她往身后拉,笑著對眾人說:“走了,明天還有正事?!?/br>
    一出酒吧,季白似笑非笑低頭看著她:“你怎么這么實誠?不讓他們輸慘了,能放我們走嗎?”

    許詡:“原來如此?!?/br>
    季白和舒航對視一眼,都笑了。

    舒航開車送他們回去。

    轎車安靜奔馳在夜色微涼的北京城,許詡靠在后座,略有些疲憊,也沒有說話。倒是季白和舒航一直聊著。

    許詡發(fā)現(xiàn),拋開刑警隊長身份的季白,真的很不一樣。這個他顯得散漫、犀利,甚至有點浪子般的玩世不恭。

    這種差異并不難理解。他年紀(jì)輕輕擔(dān)任刑警隊要職,更沉穩(wěn)嚴(yán)厲的姿態(tài),自然更能讓眾人信服,也讓犯罪分子膽寒。

    但許詡注意到,這一晚他看起來言笑晏晏,可眉宇間冷漠疏離的感覺也更明顯,有種親而遠(yuǎn)之的意味。

    她也留意到,那些朋友盡管熱絡(luò)關(guān)懷,卻從沒人問起他的工作情況,想必也沒人真的理解和感興趣,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們是把他當(dāng)成一個傳奇,但是也是一個漸漸離他們?nèi)ψ舆h(yuǎn)去的傳奇而已。也許過不了多久,他身上殘存的這點桀驁、懶散、玩世不恭也會消失,只剩下她所熟悉的那個鐵血冷峻的刑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