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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誰比朕還奢侈,朕明兒就派人抄家去?!比~辰朝瞪著比夜明珠還清澈明亮的眼睛,講著瞎了眼的大道理。 我面無表情地道:“皇上,臣妾就喜歡你這不要臉的樣子?!?/br> 葉辰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咧嘴笑了,“改吧改吧,朕都沒有里衣穿了,就等著它呢。朕就在你宮里等你改?!比缓笕讲⒆鲀刹阶叩介T口,叫紀谷玉奴進來。 我不知為何臉還有些紅,紀谷玉奴進來了,紀谷徑自去葉辰朝那邊領(lǐng)命,玉奴則用眼神問我:怎么沒有叫水? 我的臉越來越燒得慌了,道:“把針線什么的搬進來,衣裳尺寸不對,要改一改。一會兒皇上要在這邊辦公,準備些點心罷。” 玉奴看起來很高興,去安排去了。 我捧著里衣,一時有些羞愧難當。 下午,葉辰朝忙公事,我就坐在一旁接袖子、接長褲腿。 倒是沒想到快到用晚膳時他還在,擺明了要蹭我的分例。 美其名曰要檢查我衣裳有沒有做好。我竟不知道他是何時變得這般不要臉的。擺明了我著未央宮其實是不太歡迎他的,何況我弟弟打廢了他便宜小舅子,我搓磨了他寵妃。這些小打小鬧,還不至于讓我消火,卻沒有想到,他也一樣波瀾不驚。一點要嚴懲我們的模樣都不曾有。 ——他也不至于要嚴懲我,寵妾滅妻的名號傳出去,可是要為天下榜樣的。葉辰朝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小小的允妃就要壞了整個國家的規(guī)矩。 葉辰朝明目張膽在我這里用完晚膳,還安坐東廂,讓玉奴給他找話本子看。 我覺得不應(yīng)該再留他了,于是道:“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適,想要歇下了?!?/br> 他津津有味地看著我打發(fā)時間的話本子,看得入神,笑得樂不可支的。 “是嘛?!彼炝藗€懶腰,“是朕疏忽了,忘記你要早睡了?!?/br> 我心頭一喜,他要走了。 “那就來人伺候朕與皇后就寢罷?!?/br> 我等了半刻,就等來了這么一句話。 內(nèi)心很絕望。 葉辰朝你是禽獸嗎?我可是孕婦?。?/br> 許久沒有和葉辰朝躺在一張床上了,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還有些恍惚,刻意和他隔得遠遠的睡下,中間至少隔著一人的身位。 他道:“熄燈罷,今晚不用伺候了。” “皇上,奴婢有罪。娘娘身子,晚上許是要喚奴婢要水喝呢?!庇衽曇粲行┒?,好歹是要在這里陪著我的。 “那你和紀谷值夜罷?!比~辰朝道。 我又往角角落落里爬了一點兒。 “你跑什么跑?都是孕婦了,還這么多動?!彼曇魤旱煤艿?,幾乎是氣音了。 “我,我要扒拉著枕頭的角才能睡好。” “那你跟朕面對面睡,扒拉著朕這邊的枕角?!?/br> 我…… 我是孕婦,我不能生氣的。 我老實地翻了個身,面對著葉辰朝黑亮的眼睛。 “朕其實,有要事和你相商?!比~辰朝低低的說道,呼吸的熱氣呵到我臉上,不知為何我竟覺得有些熱?!皬堅手?、趙宥,朕準備這些日子就將他們放出來?!?/br> “華南將軍收割兩城,過些日子要回京述職,朕準備讓趙宥跟他去華南,建立軍功。對外 ,就稱是流放邊疆,以示勛貴士族,犯法與庶民同罪。日后法律規(guī)定,也更多人遵守?!?/br> 我的心頭血迅速冷了下來,腦子里靜靜分析了下眼前局勢,可以說葉辰朝所做并沒有可以詬病的地方。趙宥也更適合去邊疆。 “只是……”我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這是否毀了宥兒的名聲?” “名聲只是虛的,哪有軍功實在?等他跟著孟將軍,在華南建立累累軍功,誰還敢說他半點不是?”葉辰朝安慰我道。 “臣妾……之子,還有能叫到舅舅的一日嗎?”我將心底最懼怕的情況,顫聲說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甜甜甜罷? 辰哥兒和臻娘會好起來的。請耐心等待~ 辰哥兒沒有你們想象那么渣啦! 捉蟲,“敘職”是對下屬的,“述職”是對上司的~ ☆、第二十章 華南將軍孟常,一生忠君愛國,唯一的女兒嫁與當年大皇子為妻,尚未誕下一子半女,大皇兄就亡故了?!蠡市帜敲礊⒚摰囊粋€人,一年到頭不愛落家,娶了她之后卻不太愛出遠門了。他夫妻二人新婚沒多久就仿佛蜜里調(diào)油,誰也難離開誰。就連通房、小妾都一概沒有。 皇兄故去后,皇嫂和我說話道:“早知他有這一日……我就不該霸著他。多為他抬幾房妾室,如今若能有個孩子,還能憑寄相思,未來也算有個指望?!?/br> 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 一腔話聽得我忍不住哀哀痛哭。 原本她該母儀天下,與大皇兄攜手白頭的。 葉辰朝可謂是待她不薄。登基后詢問過她的看法,是榮奉她為某地王妃,享有夫君在世的一切恩榮,包括權(quán)利,還是放她歸家,一切用度皆由內(nèi)務(wù)府出。 皇嫂笑著拒絕葉辰朝第一個提議:“新皇好意,臣婦心領(lǐng)了。然夫君已逝,臣婦若還享有他在世時的一切,不相當于封臣婦為一方王候了嗎?如此不利于國家法度推行。一日嫁為皇家婦,一生都是葉家人。不求與國同壽,只求吾在一日,守國一日安寧。請陛下放我歸家,與我父一道,鎮(zhèn)守華南?!?/br> “朕允了,”葉辰朝長嘆道,盡管皇嫂并沒有選擇他給出的兩個選項之一,他卻也欣然接受?!耙匀噬┲倚⒅?。望皇嫂,每年進宮一趟,讓朕與皇后知曉你平安,也一道,懷念一下故人。” 我敬重孟家人忠君愛國,卻不敢把唯一的弟弟交到殺人不眨眼的戰(zhàn)場上。 怕戰(zhàn)場上的刀槍無眼,也怕趙宥拼死殺敵,背后卻被人捅一刀。 戰(zhàn)場那么遠,我一后宮婦人,如何能護住他? 長姊如母,我再怎么知道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也忍不住淚盈于睫。 “臣妾……之子,還有能叫到舅舅的一日嗎?” “趙寶臻。你把朕當作什么人了?”葉辰朝聽了我的話,卻真的動氣了。 “我只是……婦人之仁了。”我說不下去了,輕輕翻身過去,背對著葉辰朝,竭力讓聲音平穩(wěn),眼淚卻一眨就大顆滴入枕中,一會兒就洇了進去?!俺兼獌?nèi)弟,年少……一切陛下定奪吧。” 葉辰朝從背后摟住我:“別多想了,睡吧?!?/br> 孕婦渴睡,葉辰朝起身要去早朝時,我還昏昏沉沉的,依我,還想要起來賣個好,讓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在外表現(xiàn)得多多垂憐趙宥,免我弟弟受更多苦。 外臣都是看皇帝臉色做事的,我怕他們以為我失去圣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