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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已在一旁安排布置好了屋子。東西大都是從宮里運過來的,桌椅,矮幾,倒是都從行宮的庫房出的。早在主子們到來前一個月左右,行宮的主管就開始將符合主子身份的裝置搬出來,灑掃庭除,曬曬太陽,因此我們到來時,整個行宮都纖塵不染。 主子們在時,內(nèi)務府才會撥下一些主子的分例。行宮里的人,平日里都過得很清苦。 因此主子來時便更加辛勤。 我身邊只來了幾個大宮女,行宮里的宮女見著了都要屈膝行禮喊姑姑的。一個個都爭先恐后的做事情,手腳快得不得了。 我叫詩情去準備些金葉子打賞給這些小宮女,她們來得也不容易,不知道怎么打點頂上的姑姑們的呢。 一鶴已去往行宮的御膳廚房提膳,倒不是他如今啞了,在行宮都要受人欺負。而是沒有一鶴去看著,許久未曾伺候過主子的御膳廚房遲遲拿不定主意,不敢上膳。 這些事情,當然得皇后身邊的近侍——一鶴公公幫忙掌掌眼,才能讓主子用著好。 我亦是這個意思,方才派一鶴去,一來是叫他在行宮處建立威信。此處不比宮里,他在此可沒什么交情。這里的公公們此時開始就要仰仗一鶴,日后也自然要矮他一頭了。二來,也是叫他去給御膳廚房定定心。 一鶴去而復返沒有多久,身后就跟著一溜的伺膳太監(jiān),捧著黑檀食盒,垂首鞠腰,小碎步飛快地送膳來了。 我將安寧和阿魯都交付給各自乳娘,凈手準備用膳了。這些伺膳太監(jiān)終究還是緊張的,盡管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半點聲響都不敢碰出,底下有幾個捧著膳盒的小太監(jiān)手卻微微有些發(fā)抖。 我心知他們是見主子見少,歷練少了,也不會與他們計較。 怎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葉辰朝卻是款款地來了。 我自然知道他是帶著公務出來的。 我們大多日常用品已經(jīng)令人早早地送來安置了,就這樣隨行的車馬還有十多架。有一輛車上裝得滿滿的都是奏章。 怕是葉辰朝出游,也得不了片刻安寧吧。 ——這些奏章審批完了,又會有源源不斷的新奏章拿來。 葉辰朝半點不像公務壓身,神色輕松得不得了:“喲,趕巧了,吃飯吃飯?!?/br> 我推他一把,蹙眉道:“你還沒凈手呢?!?/br> 葉辰朝訕訕地笑著,去一旁凈手,伺膳太監(jiān)們將菜擺好了,命一人上來,每個菜揀一些,嘗過無毒后,我和葉辰朝便一起用膳。 “朕記得你懷孕時,可把御膳廚房的大師傅給折騰死了?!比~辰朝為我夾了一塊咕咾rou,笑道。 我皮笑rou不笑地道:“我還沒說把我折騰得夠嗆呢!”然后我把眼一瞪,“食不言!” 葉辰朝不與我一般見識。飯后茶余,葉辰朝坐在剛布置好的花窗前看?!罢槟铮氵^來這邊?!?/br> 他像是見到什么了不得的好東西一樣,聲音輕柔,語氣含笑,見我只遠遠地看著,不上前去,更是對我招招手。 初秋午后,陽光溫暖又不灼人,他微微仰著臉,逆光看著頗為和煦。 我甫一靠近,他便一伸手,將我攬進懷里。 “你,你做什么?”我與他許久不曾親近,猛然被他所擁,總有些陌生不是滋味。他笑嘻嘻的摟著我像是一個少年。我有些薄怒,他卻執(zhí)起我的手,拂開花窗前的薄紗,道:“你這兒的花窗,打起簾子來便能看到不遠處的湖心亭,那是西山的尾巴……”他彎了彎眉眼,引著我的手指勾勒山的剪影,“……將湖心亭環(huán)了起來,影子投在湖心。那邊有一片梅林,等冬日了,咱們?nèi)ベp雪去。孩子們不能去,可以剪幾枝到屋里來,帶著他們賞。等到下雪,咱們叫人在梅林里掛上燈籠,將掛雪的梅林照得透亮,廊下都掛上冰燈,今年,你想要什么樣的?兔子吧,兔子很像你?!?/br> 他說到這些話時,眉眼里都帶著溫情,抱著我,像是天地間只有我們倆。 我也不舍得說話打破著一刻難得的寧靜,竟也任由他抱著我。 外面暖陽融融,似要將堅冰融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一章來之不易…… 在高鐵上,公交上,手機一個字一個字敲的…… 媽的晉江app還不等我保存就閃退,簡直被傷透了心…… 對啦,我有一個讀者群,叫枯骨筑,企鵝號是:3 1 5 3 8 7 1 9,如果有興趣可以入群暢聊/討論作者為什么沒有更新/策劃作者拖更的一百種鞭打方法等等…… 晚來的七夕快樂!希望你們都有人陪! 晚安! ☆、第五十二章 飽暖思睡覺,午后的陽光溫熱又不晃眼,葉辰朝描述的畫卷到底入了我的心坎。 我一邊尋思著再種點什么花花草草,一邊半躺在他懷里昏昏欲睡。耳邊不時傳來他的輕笑聲。 我嘟囔了一句:“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葉辰朝道:“無甚,只是和你一起看風景,只覺得這風景天下第一。山不轉(zhuǎn)睡不轉(zhuǎn),風景在每個人眼里都是一樣的。朕卻有方才的感言,你說風景若知道自己在人眼中形態(tài)各不相同,它會怎么想?” 我懶洋洋地回答他:“興許風景會在心底里暗道——這人該不是個傻子吧?” 葉辰朝笑倒在榻上:“好你個趙寶臻,你竟然指桑罵槐地在罵朕!” 我被他環(huán)在懷里,他一倒,我也跟著倒。此刻姿態(tài)極其不雅,皇帝皇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亂七八糟地倒在榻上,簡直像兩個少不經(jīng)事的頑童。 “風景的心聲,怎么算得上臣妾指桑罵槐呢?”趙寶臻本人甚覺無辜。 葉辰朝不死心地戳了戳我的額頭,笑道:“你啊你!” 我不知為何,竟然也覺得現(xiàn)在很好笑似的,笑個不止。 這是我們到行宮的第一日。原就是想休憩休憩,沒想到安寧吃完奶,看著外面風景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可愛極了。我將她抱到榻上來,她自己爬來爬去的,自娛自樂得緊。不多時,就一會兒看看外面,一會兒發(fā)出緊急的“唔唔唔”的聲音。 阿魯被人抱上榻后,就乖巧的躺著,四肢朝上,像是個翻了殼的烏龜。 葉辰朝焉壞地握住兒子朝上蜷著的腿,一只手將孩子順時針轉(zhuǎn)。 等我發(fā)現(xiàn)時,就已經(jīng)聽到阿魯發(fā)出了“咯咯咯”的笑聲?;仡^一看,葉辰朝把兒子當陀螺玩兒了。我難得看見阿魯這般高興,做一個人形陀螺這么好玩嗎?皇長子你醒醒??! 雖然那是你父皇,可是你這樣多沒面子呀!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后悔了!我心中暗暗的想。 卻不妨我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伸手像葉辰朝啊那樣撥弄阿魯?shù)耐?。他的腳還不如我半個手掌那